眼见损失惨重,顾长白长叹一声,应战卷土重来的左寒剑。
不知又战了多久,只知道战友越来越少了,左寒剑不顾性命一般疯狂攻击,顾长白渐渐无法再抽空帮助他人。
杀伐之声震天,兵戈交击,顾长白受伤吐血。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忽然传来天行教众的惨叫,骚乱之中一条血路从南而开,马蹄敲的大地颤抖,滔滔如雷,声势极为浩大。
不知来的是敌是友,顾长白眯眼看过去,可惜只能看到滚滚尘烟。
杀杀杀!!!!
嘶吼之声震撼天际,所来之人大多精壮,身着粗布麻衫,面覆头巾,头发在脑后系成一束,发带成为空中一抹惹眼的红。
张叔惊道,“是铁罗山上那伙贼人,他们怎么来了!”
顾长白清楚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跟当地最具势力的人提前打好招呼。此地以祝融岩为中心方圆数百里,全数属于铁罗山的地界,这伙山贼已经在此停留了超过十年,根基深厚,劫富济贫,颇受百姓爱戴。他们的头领是一名男子,那人性格有些古怪,顾长白已经说明此次来意,仍旧被他言语嘲讽。感受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除了一开始的交涉,武林盟与铁罗山再无纠葛。
此时他们会来,着实令人吃惊。顾长白收剑侧身,反手一掌震得左寒剑后退三步,眯眼向远方望去,他们领军人物位在中央,策马舞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耳力甚好,隔了这么远仍能听见那方言语。
“臭小子,我要赢你了。”
“哈哈,哪有这么容易!……恩?我瞧见他了,风大爷,走东南方。”
随着话音,在领军身后窜出两骑,一为老者,另一人也学别人蒙着脸,看模样,却是个年轻人。
老者乘一骑自左而出,挥刀而斩,状似疯狂,杀招比那领军人物还凌厉三分。青年在他身后,时而出剑,扬鞭打在马臀之上,马儿高声嘶鸣,飞速向前奔走,所向方位正是顾长白的所在之处。
“想先溜走,没门!”
从他们身后又出来一人,此人是铁罗山的领军,青年见他跟上不甘示弱,前面有兵挡路,便清除障碍,不怕被颠下马身的危险,一路跟那人一较高低。
不知不觉间,老者清路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二人,他们双骑当先,直接闯入阵中,仅仅二人搅的魔教天翻地覆,阵形大乱。
顾长白见了他们嚣张狂态,竟然说不出话。他在未继承盟主位之前便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参加大小战役不在少数,便是从来没看见像这两人那样的,胆大包天,任性妄为!他看见他们的逼近的姿态,手起刀落,层层壁障层层倒下,暗色的血溅到衣服上,衣服渐渐看不出颜色,连马身上流出的汗似乎都是血红的。
武林盟众人见援军威猛,气势再起,杀声震天,前有援军,后有山贼滋扰,顾长白率领武林盟中坚力量自腹地开杀,顿时形成夹攻之势。
左寒剑又惊又怒,伤上加伤,不由吐出一口鲜血。
?
☆、战局
? 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半,露出一只眼睛静悄悄的看着。北风呼啸,犹如在给他们助兴。
张叔本已经力竭,眼见那青年二人恣意疯狂模样,他在武林中摸爬滚打过了半辈子,见过这等刺激之人也在少数,立即血脉偾张,被逼的杀性大起。
顾长白心中一定,眼睛闪闪发光,大声道,“魔教之人,你们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
“妄想!”
左寒剑吐出一口血后胸腔憋闷之感好了不少,他被围杀在中,却不惧不怕,提起斧刀再战,已经起了豁命的意思。
“你真是不可救药。”
顾长白不再留情,家传的疾风伏虎诀上手,烈火炎炎,快如疾风,一个错身间,注定左寒剑会败在他手。
即便魔教此番来的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也敌不过这场变故带来的伤害,战局已然翻转。更有不服输者拼力反杀,将青年与铁罗山领军团团围住,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青年战的久了,嫌蒙面很闷,扬手扯掉布巾,朗声连道,“痛快,痛快!”
“是痛快!”铁罗山领军一样揭开布巾,见青年忽然提剑朝他刺来,浑身一绷,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缓下神情哼笑一声。
青年眼带促狭的模样欠揍十足,俊逸的眉眼沾了邪气,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领军神色一厉,扬手飞刀过去,那刀来势迅猛,堪堪越过青年脖颈,没入差点将长剑刺入他身上的魔教之人的心口。他见对方笑容不变,摇头道,“臭小子,真是狂妄!”
便是他,也不敢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刀飞向自己的脖子。
青年哈哈大笑,“我只是在想,若是我若死在此地,就算是你赢了。”
领军一怔,当真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青年又说,“来不及了,逾时不候,这次我赢定了。”
他说着,从未出鞘的剑横向一扫,最前头一排魔教之人感觉穴道受制,脚下发软,全数倒了下去。年轻人双足沓在马身,借力一越,此地距离顾长白的方位还有数十丈的距离,他竟想凭空跨过!
领军双眼明亮,心潮澎湃,拍手为他叫好。这个青年身上烧灼的热情之火带着难以言说的感染,让他忍不住大笑,“臭小子,还留了一手。”
他打的仗都是真刀真枪的往身上戳,轻功这种练起来费力的东西,从来没接触过。若是这小子一开始便出这招,什么输赢,早没半分悬念!
那边骚动甚大,众人闻声侧目,只瞧见有一青年飞跃而起。那人面容隽秀,唇若涂丹,轻功一展,仿若将时间停留在空中,月光汇成一束落在他身上,更显英姿飒爽。
左寒剑眯了眯眼,心想此人的到来让武林盟其实大涨,暗恨于胸,从地下捡起一只不知是谁的长剑,将功力运到手上,狠狠投掷出去,直逼在半空中无法闪避的青年。
顾长白大怒,道了声,“左寒剑!”
武林盟侠士也纷纷怒骂。
领军认定他不会有事,心仍旧提到嗓子眼,皱眉不悦道,“碍事!”
一把刀舞的虎虎生威,一心往他们约定的方向厮杀。
青年直面正对那把长剑,不闪不避,眼神带着蔑视。不少人屏息等待他的行动,或者不敢再看,只是手上杀的更加用力,更加疯狂,仿佛在给他报仇。
“叮——”一声脆响忽然传来,顾长白定睛一看,那青年直接投出手中之剑,寒光闪过,两剑相接,剑尖与剑鞘擦出火花。青年的剑直接撞开另一只,剑鸣响彻半空,顺着投掷的力道,说是巧合,更是故意,直直插在左寒剑脚前三寸之处。
众侠士轰然叫好,左寒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顾长白微笑,随后脸色一敛,浩然之气油然而生,“左寒剑,魔教三圣,你们的罪孽,拿命来偿罢!”
青年窜到武林盟主顾长白附近,张叔等人随即将他掩护在身后,赞许道,“少年功夫真俊。”
他眉头轻轻皱着,喘了口气,见周遭犹如血海,沉着点了点头,道,“老伯谬赞了。”
年轻而清亮的声线划破空气,却挡不住众人不断赞誉,而稍远的人也通过口耳相传得知他无事,与有荣焉一般,气势更加披靡。
魔教之人心知再战下去也胜利无望了,不知怎么的,干脆下了狠心,完全不去考虑如何撤退,全员向内收拢,全力击杀顾长白。
左寒剑体力不支,节节败退,在他后退之后立即有人补上,青年捡回方才扔出的剑,顾长白弯腰咳了口血,面色苍白的道,“任兄弟,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青年正是从荣涧归来的任江流,他们一行几人,外加跟来的疯老头抵达护城山庄之后,发现护城山庄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少数人顾守。经过简单的商议,觉得铸成灵光剑一事刻不容缓,便兵分两路,顾花君代表武林盟,师无名代表玉山谷,两人一同去寻找天下第一铸剑师苍弘。
而剩下的任江流和师茵茵负责去通知顾长白他们归来的消息,顾花君很不放心任江流,在归程的路上他有好几次精神不对,不但突然学会生火,连马也会骑了。先前检查的时候分明连一丝内力也无,但就在落银河众人被魔教袭击频危之时他竟然重拾武功,而且内力比以往更加精进。
种种异样让顾花君忧心,可任江流本人却非常不当一回事,每次被询问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只是感叹他这武功太任性,时有时无,完全无法掌控。
不管顾花君如何想,双方分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任江流思来想去,只怕此行与师茵茵相处会有些尴尬,便向师无名讨了疯老头一起同行。
说来这疯老头也不简单,一身外家功夫来的比顾花君还厉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从护城山庄出发,寻着武林盟传来的捷报一路辗转前寻,皇天不负有心人,四天前他们得知顾长白行踪,祝融岩与他们暂时停留的樊城隔了百余里路,本来一天总有也就到了,只是途中出了些意外,在铁罗山上耽误了三天,包括现在师茵茵还被困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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