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流搀扶着顾长白,迅速道,“快点解决这些喽啰,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谈。”
顾长白应声下来,他有心速战速决,但天行教余孽反扑起来也着实恼人,一个倒下,又接着一个,杀也杀不完,砍也砍不尽。
任江流制住接连数人,终于得空回头去看,兜兜转转找到顾长白,却见他被死灰复燃的左寒剑重伤,随着身边张叔怒喝一声,“贼人!”不由双眉倒竖,问道,“你怎么不去保护他。”
张叔无语,“我去给他当累赘吗?”他们中间隔了许多魔教教众,他尚且自顾不暇,现在无法对顾长白施以援手,刹那之间险些急白了头发。
“若是盟主有了什么万一……”
他后牙槽一咬,双眼隐隐发红。
“不会。”任江流笑着挠了挠头发,似乎只是在说平常的话,“我已经来了,若是无法扭转战局,岂不是白来了。”
他一声‘不会’说的斩钉截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随意之中,却搀着挥之不去的霸道。
天行教之人逼顾长白更狠,寒光闪过,刀已落下,顾长白身上又填新伤。任江流扯起挂在脖子上的布巾掩住口鼻,单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瓶,他将瓶子抛向半空,瓶子被内力击碎,以热力催化粉末,粉末随风扩散,转眼消失无踪。
浩浩夜空,遍野厮杀。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张叔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声,两声,三声。
张叔听任江流声音揶揄的数着,随着他话落,周围的人如同崩毁的楼宇,瓦片脆弱,身如薄纸,软似烂泥,顷刻倒了一片。再过一会儿,能站住的只有零星了。
任江流心想不愧是师无名的药,当真好用!撑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见张叔双腿发颤,好心搀扶他坐下,笑道,“我这招须得趁其不备,没能及时通知大伯,真是不好意思,你不会怪我吧。”
他笑的眉眼弯弯,语气极其赖皮。张叔双眼瞪圆,心中气怒,更多的是想笑。眼角往周围一瞄,真是一片坦荡荡,被他这么一乱来,这场仗,是结束了。
任江流赶到顾长白身边,借着他倒下的姿势给他点穴止血,两人眼神相对,心照不宣。任江流站起身来,环视周遭一切。
清风带走乌云,月光盈盈挥洒大地。
他扬起手中的剑,大喝一声, “降者不杀。”
此战,终结。
?
☆、后续
? 祝融岩战后只留下少数人打扫战场,武林盟的人回归驻扎地,天行教余孽全数绑了,借用铁罗山地牢,将他们安置在内中。
由于顾长白伤势过重,任江流托闫铁罗网开一面,让顾长白进入铁罗山内由师茵茵诊治。闫铁罗爽快称好,见武林盟的人慌张忙乱,觉得甚为头疼,与任江流打了声招呼,让他快快解决武林盟之事,张叔护送顾长白,跟他们一同前往铁罗山。
等他们走后,任江流忽然想起一些事,‘哎呦’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抓住身边的人就问,“喂,你知道昨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疯大爷在哪吗?”
“知道知道。”那人伤了手臂,但已经算是轻伤了。他被询问之后忙不迭的点头,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任江流,脸色却有些犯苦,惨兮兮的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位大爷在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我正是来问询前辈,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小孩看起来十六七岁,任江流拍了拍他肩膀,觉得第一次被称为前辈有些新奇,笑道,“没事,你去忙吧,那老头交给我就好。”
两人见面之后免不了被揪着耳朵骂了一顿,被众人注视着,任江流坦坦荡荡的由着老头骂,有人阻止他还不让,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老人声音渐渐弱了,任江流老神在在的道,“说够了?”
“你这个兔崽子……”
任江流脸色一板,“臭老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啥?”
任江流指了指老头,又指了指自己,“你整个人现在可是完全掌握我的手上,你骂我,我就不给你饭吃,饿着你。你要是想跟我动手,呵呵,我也不怕。 不过呢,喊打喊杀可不是我这个斯文人的作风——”周围围观群众还没健忘到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那一片片被他揍的半死的天行教众如果听到这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任江流瞪了那些看热闹还不老实看的人,接着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给你卖给闫铁罗,反正他喜欢你这一手功夫,我把你给他能换到不少钱。从今以后你就在铁罗山当土匪吧,至于想再见到师无名,别做梦了!”
别想再见师无名。
这句话让老头陷入沉思。
连吓带哄,总算将他稳住。
顾长白一走,武林盟群龙无首。任江流打听过后得知副盟主仍守在最前线,军师死在上一次战役,还有那位在他走之前说话很呛的方侠士,也死了。
唏嘘片刻,心想副盟主军师这些大人物已不在,这武林盟,可不是没人了吗!恐怕日后对上天行教会更加艰难。
想了一会儿,任江流问,“那现在这里谁能做主?我去找他。”
那小孩瞪大眼睛瞅着他。
任江流浑身发毛,看了看四周,非常犹豫的,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
小孩坚定点头。
…………………………
外边熙熙攘攘吵的人无法安心休息,任江流心中烦闷,本来翘脚坐在椅子上吃果子,后来脸色一撂,推开门冷冷看着外边那些人,“吵什么,吵什么。”
“是任少侠。”
“任少侠。”
“任少侠!”
他的名号被人在嘴里滚了几个来回,任江流挖了挖耳朵,昨夜他安排众人临时调度,半夜过去才算告一段落,两个月赶路的日子让他习惯早起,天方亮就睁开了眼睛,出去巡视一圈发现人大多都在睡觉,便自己打水洗了脸,在室内静坐一个小时,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被人一闹更是心慌意乱,语气不爽,“有事就说。”
被一堆中原侠士轮流感谢一番,他铁皮一样的脸也泛起了红色,好在有人过来通报,说闫铁罗来了,他心中一喜,急忙表示有请,约他在山间小亭聚首。
闫铁罗人还未至,声提前到。
“你这臭小子动作太慢,我等不及了,提前过来找你。”
任江流满面笑容的迎接过来,闫铁罗被他吓的不敢上前,别人都说他脾气坏,却没这小子脾气怪,即便前些天被他们绑在地牢也没见他如此殷勤,此时这般,让他怀疑内中有鬼。
“闫大哥,你来了。”
这他妈叫什么语气!
闫铁罗不客气的道,“你吃错药了。”
“我身体好着呢,倒是你昨天吃了不少。”任江流引他坐下,小亭有些老旧,很多地方的油彩已经剥落,露出原有的木头颜色。但这并不有碍此地舒适,微风穿梭而过,带来杳杳清凉。
说起昨天那事闫铁罗气的咬牙,“你太不够意思,攻击还讲不讲章法,分不分敌我?打不过就下药,真是无赖。”
任江流道,“我也不想玩儿这个,但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逼无奈。”
“借口就省下吧。”闫铁罗眼睛扫向四周,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低声问道,“喂,打听一下,你那药是哪里搞来的。”
任江流狐疑,“你问这个干吗。”
闫铁罗狞笑道,“这么好使的药我还真没见过,嘿嘿嘿,等我把它搞到手等以后再抢地盘的时候,双方一开战,我把药一撒,嘿嘿,嘿嘿嘿……”
那不就爽了!
任江流啧啧摇头,点评道,“坏,真是坏透了。”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邪恶的心照不宣。
任江流伸了个懒腰,两条腿抬起来,脚跟搭在桌子上,自在的道,“这东西想要也容易,是别人塞给我的,我拿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么管用。”
闫铁罗迫不及待,“是谁给你的?”
任江流随意道,“师无名。”
操!
闫铁罗脸色一黑,“你说玉山谷的那个师无名?”
任江流问他,“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师无名?”
闫铁罗立刻撂下脸子,觉得任江流在这儿逗他玩呢,咬牙道,“上玉山谷要东西,不去!”
“为啥?”任江流好奇, “师无名脾气好着呢,你去要,他不给你也不会骂你。怕什么?”
闫铁罗皱眉,“谁说师无名了,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妹妹是远近驰名的母老虎!听说那女人长的其丑无比,行似癫狂,动辄发疯。每个去玉山谷讨药的人都会被要求和她比武,赢了才能取药。但是吧,赢了比武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你赢了比武,就得娶那女人,药材算是她的嫁妆。你说这是不是很没道理!”
任江流沉默下来。
闫铁罗看他垂着头,肩膀忍不住的颤抖,不解问,“臭小子,你是怎么了。”
“我……”任江流颤巍巍的伸出手拍在他的肩膀,又用力拍了两下,他抬起头,双颊憋得通红,抹掉眼角的泪花道,“闫老大,你想不想要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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