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你干活时我的感受?”
“看你的表情啊。”
“我看你在下面时的表情也挺享受。”
“我不管。”朱棣干脆耍赖,“你不让我上,就是不爱我了。”
“好吧。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你的……”叶咏乐像是投降了,“先去洗干净,我看完这章就来。”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朱棣高高兴兴地去洗澡,洗完了在床上等了半天都不见叶咏乐来,出去一看,只见他还在看书。
“什么书那么好看?”朱棣抢了叶咏乐手里的书,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唐太宗实录》,叶咏乐在看的地方正是玄武门之变。
“这李建成真是可恨至极。”叶咏乐故作感慨,“唐太宗对如此卑鄙小人都是一再忍让,最后还为他建皇陵,果然是千古一帝,宅心仁厚……”
朱棣放下书,乖乖地去床上趴着,随便叶咏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五天,朱棣已经在三天婚假之后又请了两天病假,几乎整整五天都没下过床,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找来叶咏乐商量。
“爱妃,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宁宁出生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叶咏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也不生了。不过我这次可不是打算食言。”朱棣连忙狡辩,“我知道前三辈子都是我亏欠于你,这辈子你还肯和我在一起,还给我生孩子,天天让你上都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是王爷,你是王妃,家里却只有一个女儿,连个能继承王位的儿子都没有,时间长了,父皇母后那边不好交代。就再生一个好不好?只要生一个儿子,一来可以彻底隐瞒你是男人的事,二来我在父皇母后面前也能交差。只要生一个儿子,生完我们就再也不生了。”然后朱棣就去搜罗各种保证生女儿的秘方,只要叶咏乐生不出儿子,他就能一直在上面了。
“生就生吧。”叶咏乐没意见,“听说生过第一个,以后几个生起来会容易些。难得我们这辈子能有孩子,你要是喜欢,多生几个也无妨。”
“真的?”想不到叶咏乐答应得这么爽快,朱棣大喜过望。
“不过得等你就藩以后。”
朱棣像被人一棍子从天上打下来:“为什么?”现在就连诸王爷中最年长的朱樉都没有就藩,轮到朱棣得什么时候?
“我怀孕是不需要伪装,可是如果生下来,不论是男是女,这可是我们明媒正娶后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
朱棣点头。
“第一个孩子,自然格外珍视,不然就显得太假了。”
朱棣当然会珍视他和叶咏乐生的每一个孩子,不论是老大还是老幺。
“那么你是打算给一个龙蛋办满月酒还是百日宴?”
朱棣发现问题所在了:“不能不办吗?”
“在藩地山高皇帝远,你是土皇帝,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你说不办自然就不办。可是现在我们是在京城,什么都得听你父皇的,他说一,你不能说二,他说办,你敢不办?”
“他也未必会那么重视啊。”朱棣趴在案几上嘟哝,“我又不是长子。再说或许这次又生个小丫头呢?”
“不论是男是女,这是你和‘徐妙云’的第一个孩子,证明你接受了你父皇的指婚,你和他先前为了娶妃的拉锯战是他胜利了,他自然要大肆庆祝一番。”叶咏乐挑起朱棣的下巴,“所以,在你就藩以前,是一起禁欲还是你被我上,你自己选吧。”
朱棣从此掰着指头开始算自己能就藩的日子,想不到才等了没几天,朱元璋就把诸王就藩之事提上了朝堂。朱棣正欣喜,不料朱元璋只是让朱樉和朱棡先就藩,朱棣还得等等,然后看到老四的眼神简直像是想弑父篡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纲
洪武九年闰九月初九,钦天监官员上奏说天象出现“五星紊度,日月相刑”,预示着“七政皆乱”,乃是灾祸之兆。
天有异象,说明皇帝所为失当。朱元璋按照历朝历代的惯例,下诏书让大家批评朝政。浙江台州国子生叶伯巨写了一份万言书上奏,说:“如今天下有三事可虑,其中二事易见而患迟,一事难见而患速。”他说的“易见而患迟”的二事,分别指的是“用刑太繁”和“求治太速”。“难见而患速”的一事,则是指朱元璋封藩。叶伯巨称之为“封藩太侈”,在万言书里说:“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怨,如汉之七国,晋之诸王。否则恃险争衡,否则拥众入朝,甚则缘间而起,防之无及也。”朱元璋看了叶伯巨的万言书后勃然大怒,说道:“小子真是斗胆,竟敢离间我和我的骨肉!把他抓来,我要亲手射死这小子!”结果叶伯巨被逮到京城,虽然没有被朱元璋亲手射死,但被关了起来,不久就病死狱中了。
虽然叶伯巨死了,他的话始终像一根刺扎在朱元璋心上,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封藩之事,于是想先派出朱樉和朱棡探探封藩这条路是否可行,如果可以,再让朱棣去——朱元璋信不过外姓将领,可是现在自家人中可堪重任的只有朱棣一个,这根独苗朱元璋无论如何都赔不起。
让朱棣延迟就藩,其实是出于朱元璋的一片爱才之心,却让朱棣郁闷无比。虽然朱樉和朱棡也要明年才能就藩,朱棣一天不能离开应天,就要在床帏之中一日不得翻身,因此哪怕朱樉和朱棡能比朱棣早一天离开朱元璋的管制、去封地过山高皇帝远的逍遥日子,他都嫉妒。
下朝后,朱樉见朱棣一脸的不乐意,忍不住去取笑他:“新郎官,为了陪新娘子,都五天没上朝了,今天怎么一来就苦着一张脸?和新娘子分开那么一小会儿都舍不得?”
“不是。”虽然燕王妃是男人假扮的,乍一看也没什么破绽,朱棣总不希望自己的王妃在外面抛头露面,尤其是在自己的几个好色的哥哥面前,赶紧扯开话题,“我是在想就藩的事。父皇让你们先就藩,却留下了我”
“老四,有什么好介怀的?”朱棡也追上来,“哥哥们先就藩,只是因为比你年长而已,父皇更看重的可是你啊。大明双璧的女儿一个嫁给了大哥,另一个就嫁给了你,你和太子是一样的待遇。这次父皇让二哥和我先去就藩,说不定就是让我们先去把边境的元狗摆平了,直接给你个太平王爷做,你还羡慕我们?”
说区区一个藩王和太子是一样的待遇,朱棡这是安慰他还是害他?尽管知道朱棡一直对自己心怀嫉恨,哪怕在言语中排挤他一下都好,朱棣这辈子只想和叶咏乐一起过太平日子,对朱棡视如性命的权力之争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使知道朱棡其实是在挤兑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哥说笑了。兄弟长幼有序,我怎么能和哥哥们相比?”
“三弟,你也真是不厚道。”朱樉根本没听出朱棡话里夹枪带棒,反而同情朱棣,“大嫂是将门虎女,大哥被她整得苦不堪言,四弟娶的该不会也是个女中豪杰吧?不过也不用太挂心。正妻是用来应付父皇的,小妾才是用来疼爱的。正妻不喜欢,再纳几个妾就是了。”
他不是不喜欢妻子,而是被妻子压得受不了啊。朱棣有苦说不出。
“怎么,妙云连纳妾都不让你纳?”见朱棣一张苦瓜脸,朱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大嫂那么彪悍,都让大哥纳了个妾,妙云从小知书达理,连你纳妾都不准?”
“不是不准……”是朱棣怕小妾进门了,自己就没命下床了。太子妃常氏再彪悍,终归是个女子,再怎么做河东狮、母老虎,在床上也是被朱标压的。可是现在的燕王妃是个男人,在床上是朱棣被压。而且自从新婚之夜,叶咏乐似乎反攻上瘾了,每天对着朱棣吃完了正餐吃点心,吃完了点心吃正餐,一天里“吃”他的次数比家里那个刚满周岁的小丫头吃饭的次数还多。可是朱棣总不能说出燕王妃是个男人,只能一腔苦水往肚子里咽。
“不是她不准,是……我觉得……有……妙云一个就够了。”朱棣差点把“妙云”说成“咏乐”,“是我自己不想纳妾。”
“女人的滋味比男人好吧?”朱棡笑道,“不再想你以前的那个男宠了?”
那个男宠现在是燕王妃了。朱棣只能干笑。
这可怜的傻弟弟,都已经是王爷了,怎么还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先是对着个男人迷得死去活来,接着第一次尝到女人味,就以为自己遇到了仙女……朱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四弟,走,二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朱棣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