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妍一个哆嗦:“你有一只什、什么?”
“蛇,翠青蛇。”闻钥耐心地给她介绍自己的宠物,“很漂亮,很乖,我养了很久,只比手指粗一点,特别喜欢缠在我食指上睡觉。”
温时妍:“…………”
闻钥认真看着她,眼睛里除了一贯的冷淡,竟然又悄悄滋生起一点期待,问:“你想摸摸它吗?”
顿一顿,她略有几分嫌弃地瞥一眼还在安详吃草的白山羊:“比这个……带毛的,好摸多了。”
她重新看向温时妍,再一次问:“等节目结束,你要跟我去看看小蛇吗?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温时妍:“…………”
不,我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因为作者拖延症晚期,更太晚了……懒作者躺平任捶。
第52章 我和沈医生去玩儿了
下午节目组没有具体安排, 嘉宾们就自己行动,温时妍被闻钥叫走散步去了,谷元姬回房间睡美容觉, 沈知意拿着个东西从堂屋里出来, 叫:“竹声。”
谢竹声拎着袋猫粮, 正在给猫碗里倒,闻声回头:“知意哥, 怎么了?”
沈知意走过去:“你们从哪儿找来的猫粮?”
谢竹声:“季姚华找着的。”
季姚华蹲在一边, 嗤笑:“得亏我找出来这么一袋猫粮,不然你还真要给它泡馒头吃了。”
谢竹声有点儿讪讪的:“我这不是, 以为没猫粮嘛……再说了, 泡馒头有什么不好?农村都这样喂。”
沈知意微微笑着,看他把猫粮倒好,就问:“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谢竹声想了想:“没有。”
“那……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在周围转转?”沈知意提起手里的东西, 笑, “我给你拍照。”
谢竹声看看他的摄像机:“没想到知意哥还有这爱好呢。”
沈知意轻笑:“跑的地方多, 看到很多好的景色, 自然而然就有了。”
他摸了摸相机:“去吗?”
谢竹声有点儿犹豫:“我……”
他扫了眼院子,没找着某个高大的身影, 稍稍有些失落。沈知意还在专注地望着他, 他只好点头:“行。”
季姚华站起来, 双手环在胸前:“喂, 谢竹声, 你俩出去玩,那我呢?”
沈知意很体贴:“你休息。”
季姚华:“……”
他想冷笑, 当然也这么做了, 挑眉瞅着他:“我问谢竹声呢。”
季姚华和沈知意, 谢竹声当然帮着自家gay蜜:“我也觉得,你应该休息休息。”
季姚华瞬间炸毛:“你——”
“我看你挺累了。”谢竹声无辜地眨眼睛,“烧火最辛苦了,看你热的,脸上还沾着灰呢。”
季姚华将信将疑,摸自己的脸:“吃完饭这么久才说,你别是哄我吧?”
“怎么会!”谢竹声呆毛晃啊晃,一脸真诚,“你还是洗个澡,去睡会儿吧,等你醒,我们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大家一起玩儿。”
季姚华还是想跟着他,但又不想看见沈知意,一番纠结,只好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沈知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语气却依然温和:“我和竹声就在附近随便转转,时间不长的。”
谢竹声跟着点头。
季姚华像只黏主人的大狗,不放心地叮嘱谢竹声:“那你们早点儿回来啊!”
“嗯嗯知道啦!”
两人好容易脱身出门,回头看时,季姚华还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往这边看。
沈知意抿抿唇,淡淡笑了下:“这小季,感觉像个孩子一样。”
谢竹声撇撇嘴:“可不,幼稚死了!”
沈知意观察他的表情:“竹声挺喜欢和他玩儿吧?”
谢竹声一脸嫌弃:“谁喜欢和他玩儿!”
沈知意神色稍缓。
可没等他真正放下心,谢竹声像是想到什么,又抿着嘴笑起来:“其实……也还好吧。他人挺好的,有一点坏脾气,但不过就是太直率,可能还有点儿……低情商,哈哈哈。”
季姚华这个人,可能最开始接触的时候挺容易招人厌,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就像一只野性十足的大狼狗,性子总有些跳脱,有些只顾着自己开心的疯劲儿,懂事也有,但不多。
虽不多,但也有。
他之前因为原主的缘故,一直都挺讨厌季姚华的,但上期录制到末尾的时候,季姚华陪他一起到大雨里发疯,第二天分别时,也是真的舍不得,还三番五次要送他。
他这人一直都很怕离别的,但不得不说,季姚华虽然黏糊了点儿,可确实也极大程度地安慰了他。
也就是在目送他车子离开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是真喜欢和这些人相处,哪怕大家打打闹闹,时不时彼此耍点儿小心机,可与他们在一起时,他也是真的快乐。
他想得出神,沈知意望着他眉目间的淡淡笑意,唇角渐渐抿得发白,眼底一片暗沉。
他在想什么,在想季姚华么?
想到那个恶劣的幼稚鬼,他竟然会露出这样温柔又怅惘的笑容么?
他抓着摄像机的手指几次收紧,又松开,缓缓向谢竹声伸过去。
眼前这青年一心想着别人的样子,离他太远了,他不能克制地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要把这个人牢牢抓在手掌心的渴望。
为什么他不是自己的,为什么他还要想着别人笑——
“唉……”谢竹声忽然叹气,“大家要是能一直聚在一起,就好了。”
沈知意动作一顿:“……什么?”
谢竹声笑着望向他,午后灿烈的阳光穿枝过叶,如星子般落入他纯净的眼瞳,沈知意看着这双眼,听见青年说:“和你,和陆哥,和大家,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他抬眼望向错落树枝间飘过的白云,眉间笼着怅然的笑意:“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呢,可是,一想到最后总要离别……”
就像那只只打一照面就消失无踪的猫,就像那场大雨后别墅里枯萎的花,就像刚刚遍寻不见的陆深,就像立在院子中目送他们离开的季姚华……
相遇是那么猝不及防,离别又是那样指日可待。
谢竹声又笑了下,晃晃脑袋:“看我这突如其来的矫情……”
沈知意看着他,也笑起来,温声道:“不矫情,人总是为别离感伤,这是理所应当。”
他并无所谓与其他人的聚散离合,他只希望当节目结束,青年的伤感中不要有对他的那一份。
他要,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他要谢竹声完全不会再有分别的惆怅。
他走近一步,手掌轻轻搭在谢竹声肩头:“坐车来的时候,我看见有小溪,应该就在这附近,你想和我去找找吗?”
“小溪?”谢竹声就喜欢玩水,闻言眼睛就一亮,“那咱们就去找找!”
沈知意偏头望着他,目光很温柔:“好。”
那一双背影早已望不见,季姚华垂下脑袋,萎靡地踢了一脚草坪。
他慢吞吞地转身走到堂屋里去,东瞧瞧细看看,东边睡房的门虚掩着,他想了想,推门进去了。
炕上躺着一个人,听见脚步声就转过头,季姚华和他对视一眼,蔫蔫地叫了声哥。
陆深看看静悄悄的门口,又收回目光,问:“他们呢?”
季姚华往炕底下放着的竹编椅子上一靠,没精打采:“闻钥跟温时妍两个散步去了,谷元姬午睡去了。”
陆深看着他,他看着陆深。
须臾,他慢慢笑起来:“哥,你是想问谁啊?”
陆深神色平静:“谢竹声呢?”
他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季姚华反觉得没了意思,懒懒地靠回椅背里:“和他的知意哥玩儿去了呗,沈医生还像模像样地挂了个相机,说要给谢竹声拍照呢。”
陆深就抿了下嘴唇。
刚刚他看小青年一直在跟季姚华他们玩笑打闹,又是喂鸡又是喂羊玩得不亦乐乎,他瞧着碍眼,又融入不进去,就自己回来躺着,想着等谢竹声玩累了就回来了。
谁知道只一眼没看见,就又跟别的男人单独快活去了。
这个……浪人。
六月末,窗外高树上已经有蝉在叫,陆深眼底倏然涌起一抹烦躁,又很快压下去,一翻身,重新躺回枕上去。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季姚华却不肯消停,叫他:“哥,你要睡觉了么?”
陆深:“嗯。”
季姚华说:“哥你别睡,咱们哥俩说说话呗。”
陆深:“闭嘴。”
季姚华不闭:“看看,上节目这么长时间了,你老对我这么个态度,媒体会怀疑咱们家族内斗兄弟阋墙的。”
陆深嘲讽一嗤。
季姚华把椅子拽近,自己趴在炕沿,别别扭扭地叫:“哥……”
陆深不耐烦:“有话就放。”
季姚华吭吭哧哧,半晌,压低了声音问他:“哥,你是不是……喜欢谢竹声啊?”
陆深抬手把麦摘了。
季姚华一愣,才想起来,赶紧也把自己的摘了,估摸着摄像机收音不清楚,也懒得起身去遮,就一个劲儿地催问:“哥,到底是不是啊?”
陆深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我说是,你就会自己滚出去带上门别来烦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