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召揣揣,明白了霍桑知的用心良苦,虽不好意思,事急从权,怪他大意。
“那好吧,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霍桑知挑眉,俊气的眉眼都在述说温召的胆大包天。
温召窘迫:“那我不看,也不多说。”他说着给自己的嘴巴做了道拉拉链的手势。
小嘴一张一合又闭上,唇色都抿进去韩@各@挣@离,殊不知这一幕看的霍桑知深了眸色,刚才触碰过的软唇,温温糯糯,味道不耐。
清灵川最大的酒楼,水仙斋。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
霍桑知一进门就告诉温召:“你想做蔬菜生意,一会可跟水仙斋的老板商议,他是清灵川最大的菜商。”
温召点头,便听到不远处一声呼唤:“温召?”
循着声音,便见二楼转角处站着一抹橙黄身影,是位眉清目秀的哥儿,约莫是十五六岁,与温召长相有几分相似,但个头稍矮,体质赢弱,眉间一颗红痣,顾盼间生辉,长得很是讨人喜欢。
这便是温召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府天真烂漫的小少爷林漫了。
两人对视一眼,那小哥儿就噼里啪啦的跑下楼来,见温召旁边有另外两个男人,就有些不敢接近,只不确定的打量着这边。
温召就在此时摘下帽子,看过去:“林少爷,好久不见。”
林漫这才敢确定:“温召,真的是你!今日父亲说你会来,我还不信!”
温召点点头,与他并不如何熟络,而后霍桑知和风稚也都取下各自的草帽。
林漫瞧着是两张生面孔,他先是被风稚壮如小山似的身躯吓着,本想走过来的步子硬生生停在原地,倒是另一个男子,面目白净,眉眼如画,生的很是好看,瞧着倒要和善两分。
“他们是?”林漫不知道温召为何要跟两个男人在一起。
温召只简单介绍:“这是我家相公。”
“噢!”林漫便瞧了大个头一眼,心想原来这就是牛家二郎啊,幸好他没嫁过来,不然晚上都得做噩梦,他显然是认错人了,不过也因为是他先入为主,
听说牛家很穷,一旁的白面书生一看就不像是村里出来的汉子,倒像是哪里来的贵家公子。
“走!我带你去见父亲,他就在楼上的雅间谈生意!”
温召被林漫拉着就往楼上去,两个哥儿年纪相仿,长得又好,便是说话的声音都像婉转的黄鹂鸟,声音甜美,引得不少人侧目,便见一个二尺高的大汉突然堵上来,挡去了好光景,风稚只需往那里一立,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都收敛回去。
温召跟着林漫,见他径直推开一间房门,房里坐着三人,温如海也在其中,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当,还似四十来岁的样子,虽然生了抬头纹,但依然可见他年轻时的丰神俊朗,如今一身锦衣,坐在主位上,从头到脚更显贵气威严,
温如海听到动静看过来,前一秒见到小儿子,还笑骂他没规矩,后一秒见了温召,是笑意没有了,只剩下怒气,他指着温召:“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给我跪下!”
第二十九章 我没你这个爹!
温如海是最爱面子的,不顾旁人在就发大火,可见有多生气。
昨日见过的管事和嬷嬷都在,另一位被掌嘴的嬷嬷现在还瘫在医馆,昨日一回来,他们就将发生在牛家的所有事添油加醋说给温如海听,温如海暴跳如雷,这林管事和嬷嬷,都是林府跟在夫人身边的老人,就这般让人欺负了,回去定然不好交代!
温召对这个父亲,可谓没两分亲情,却依旧寒心,此时冷冷说:“昨日之事,是林管家和嬷嬷上门找不痛快,被打也是活该!下回再敢上门说我和我夫家的坏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温如海猛一锤桌子,怒目而视:“混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温召冷哼一声,就站在门口,将屋里人都巡视一遍,最后落到温如海脸上:“父亲与这些人是一丘之貉,巴不得我早点死,既然不欢迎我,我还不想来呢!”
说完,温召转身就走,温如海气的一个仰倒,一旁的嬷嬷大喝:“你不准走,欺负了人就想走?”她转身又去求老爷:“姑爷!你要给咱们做主啊!这悍哥儿跋扈,你今日也瞧见了,是半点没把你当父亲的放在眼里,你今日不好好教训他,明日岂不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温如海气极了:“把那个孽畜给抓回来!”
门口便有两个小厮拦在温召身前,温召走不掉,便只能喊人,不多时就唤来了风稚,将林府的小厮全都打趴下!
温如海颤手指着温召:“好啊,我说怎么硬气了,原来是有了帮手!温召,你再跋扈我也是你爹?你今日跨出这道门,我便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林漫一脸焦急,摇了摇温如海的胳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啊,哥他大老远跑来不容易,你就说两句好话留下哥哥吧!”
温如海瞪着温召:“听见了吗,你弟弟多懂事?你从小受林府恩惠,不懂得知恩图报不说,还卸磨杀驴!我从小就这么教你的?你做人怎么就不能跟漫儿学学?
我跟你弟弟今日来此,本是担心你在此地过得不好,来看看你,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你脾气这么傲,以后不还是要傍着林府讨生活?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温召冷笑,一眼瞥去:“傍着林府讨生活的是你自己吧?”
温如海被激的脸红,有些恼羞成怒:“怎么说话的?温召,你今日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
“呵呵,”温召现在一看到他这父亲,就觉得恶心,陈年旧事,本也不想现在拿出来污人眼,但他执意如此,温召今日也就只能诛心一回了。
温召偏了偏头,目不斜视的望着温如海:“你当年在我娘孕期出轨,后攀附权势又做了林府的上门女婿,导致我娘生我难产,没活多久就死了,你欠我娘一条命,至于我与林府,我替小少爷嫁来此处,便已经报了林府给予的薄情,我不欠你,不欠林府,反倒是你欠我娘一条命!”
温如海瞪大眼,仿若如今才看清他这大儿子:“这些事,到底是何人告诉你的?!”
他虽不喜欢原配给他生的这个儿子,到底血浓于水,好在这小子跟着他在林府这些年,性子和善,还算懂事,没给他惹什么大祸,怎得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突然看向温召身边的大块头:“是不是牛家人对你说了什么?温召,我既然能把你嫁去牛家,也能让你离开,这牛家就是山里的住户,哪里比得上咱自家?你少听些闲言碎语!”
温召摇头,这父亲也是够了,真是驴脑子,跟他多说句话都浪费口舌,厌恶到了极点,温召反而平静下来:“当初你害死我娘,我就已经跟你恩断义绝,以后少来找我晦气。”
说完,丢下一众怒骂就离开了。
从那边出来,林漫追了上来:“哥,哥你等等!”
他急急抓着温召的胳膊,被温召撇开来:“就这么说。”
林漫一愣,点头就道:“哥你别生气,父亲也是一时气愤才说了重话,我晓得这不是哥哥的错,应当是我那两个家仆不懂事,我真的只是让他们来请你来吃顿饭,没别的意思,还有……”
他说着犹犹豫豫,温召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还有,我不知道哥哥是替我嫁来牛家,母亲他们告诉我是你自愿嫁过来的,若是,若是哥哥不满,我去求父亲,让他帮你脱离出来。”
“不用!”温召再次撇开他的手:“我过得挺好,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哥……”
两人揪扯时,旁边厢房打开,霍桑知倚在门前看向这边:“温召,还没完呢?”
温召过去,被霍桑知带进门,留下林漫在外边,好奇的打量,他没记错的话,他们来水仙斋时分明说那边是斋内重地,闲人止步,怎么温召他们过得去?
林漫刚踏出一步,就有人拦上来:“林少爷,斋内重地,闲人止步。”
“可……我哥他怎么能进去?”林漫问。
守卫往那边看了一眼:“那里边都是我们水仙斋的老板亲自宴请的贵客,自然能进去。”
林漫一惊,他跟他爹来了水仙斋两天,便是到现在都没见着水仙斋的老板,难不成是故意刁难他爹?林漫想着,立刻赶身回去,将情况都告诉了温如海。
温如海放下茶杯:“不可能,水仙斋的老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听说按水仙斋是清灵川的牌面,背后的大老板来历不凡,明里暗里的生意来往都要经他的手,温如海这次来也是为碰运气,若是能与这位大老板搭上线,便打通了往后在清灵川的销路。
林漫说:“我亲眼所见,见哥哥与一位陌生男子入了内。”
见父亲碍于面子有些拉不下脸,林漫劝慰道:“爹爹,是不是哥哥认得水仙斋的人,所以才有了引荐?你就莫要与哥哥生气了,若是哥哥肯帮我们引荐,也许就能见到那位老板了?”
温如海沉默,心中依旧不信,牛家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不可能有这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