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又是一疼,霍桑知无奈:“你还真是学不乖,你脑子里就喜欢装些有的没的?”
“我……”温召刚开了个头,就被霍桑知打断,“好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他突然从水里站起身,一手抵着温召的额头:“你只需要知道,怜悯是最不值价的,同情心只留给懦弱的人,爷想要什么,便是拼着这条命,也要抓在手里!”
温召微微张了嘴,心下有些震撼,而后意识到人还裸着,视线往下,轰的脸红到脖子!
“你你你!_脚c a r a m e l 烫_”温召后退,脸红的能滴血:“你不能穿上裤子再说话?!”
光着屁股说大话,真是不害臊!
温召有些头疼,他发现自己自从看过霍桑知的裸/体已经不能再直视他了,以前上赶着跟人挤一张床,现下一间房都膈应的紧!
但再怎么也得熬过今晚上,温召磨磨蹭蹭的上床,一直以来他都睡的外边,以前是因为霍桑知有伤,不方便避让,今晚上怪了,霍桑知给他留了里边的位置。
温召不怎么甘愿:“我睡外边。”
霍桑知端着书看,闻言看他一眼:“睡里边去。”
“我睡惯了外边,你睡里边吧。”温召好好跟他商量,人非但不同意,直接将他当成了空气。
温召咬了咬牙,有点气闷,但又莫可奈何,最终还是爬着床脚进去,中间跟他拉了好长的一段距离,脸朝着里边,有些赌气:“等明儿,我就搬到牛大之前住过的屋子去睡。”
霍桑知闻言看了人背影一眼,没反驳,只丢开书册,吹灭了油灯躺下,当夜这位爷表面不说话,第二日就差人将偏院的房子全推了,美其名曰,重新修缮。
又一日,温召坐在石台上忖着脸发呆,他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一日里闲着没事干。
“饱暖思淫欲,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眼见寒潮退却,又是一年好时节,距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得远呢,宿主切莫懒惰。”许久没作声的系统突然冒泡。
温召被一点醒,有些不适应,“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才没有懒惰,这不是冬日漫长,没有新任务么。”
系统:“宿主心事烦忧,本系统也不方便打扰呀。”
“少废话,什么任务?”
“宿主稍等,先结算上一次任务的奖励,完成开辟菜园子,随机掉落三斤稻花鱼,奖励南瓜、黄瓜、丝瓜种子各100粒,水稻种子10斤。”
“新任务1,请宿主在开春前开辟两亩水稻田。”
“新任务2,请宿主开辟蔬菜销路,赚够100两银子,完成后可奖励100积分,触发系统关键升级,还有更多奖励掉落哦~”
温召咂舌,一百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第二十六章 林府来人(上)
水稻田好说,家里的两亩水田,正好得用。
难的是蔬菜的销路,当日牛二告诉他蛮荒情形,他就知道蔬菜在蛮荒肯定是有市场的,但你赚钱,也总得有命花吧?温召无权无势,如何敢走这招人眼红的路子?
何况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小小的村里肯定拿不出,这架子得往外搭,最好是能找到菜商稳定做生意,但找哪里的菜商?是否又信得过呢?
温召思来想去,又想到牛二上回提到的“清灵川”,既然是专门做生意的地方,销路定也好找。
虽然开了春,天气依旧寒凉,最近倒春寒,日日下雨,催人入眠。
霍桑知当起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绣花公子,每日待在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温召一进去,他就将手上的信件收起来。
“谁给你写的信?”温召过来,偏了头去瞧他手里的信件。
霍桑知对折两道,打开火折子就点了烧化,温召撇了撇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一来就烧了?别是什么红颜知己写的情书吧?”
霍桑知似笑非笑:“若是情书,确实是不用烧,我便是当着你耳边念又有何妨?”
温召挠了挠头,就看着他,也不去追究那封信了,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
“休想。”霍桑知薄唇一张,半分也不留情面:“上回我跟你说的,你当耳旁风?”
“可我急着要钱,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就没有信得过的渠道吗?”温召问。
霍桑知要翻书看,温召就坐过去,把他的书拿开:“我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书有我好看吗?”
“……”
温召一双水眸,分明腼腆的紧,却又要俏丽的眨巴两下,故作勾引。
霍桑知就看着他:“你可知,你还没满十七岁的生辰。”
温召一愣:“那又如何?”
霍桑知薄唇轻抿:“所以别对我发/骚?不然遭殃的是你自己。”
温召险些将一杯茶水直接泼到他脸上!
个不要脸的,说话越发的没下限,是笃定了温召没的法子对付他!
温召摔了杯子就要往外去,霍桑知适时出声:“又不要钱了?”
温召身板一定,脑子里左右开弓做心理防线,想通了,兜头又坐了回去:“你有钱?”
霍桑知只问:“要多少?”
“一百两。”
霍桑知一愣,很快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温召其实也不知道别人的银子给来自己有没有用,不过很快他就丧气下来:“算了,没用,得是我自己赚的银子才成,你就不能带我去清灵川看看吗?”
霍桑知见他一会一个花样,只当是他小孩脾性想一出是一出,也就没再提钱的事,只是口风依旧严谨:“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不是你一个小哥儿能去的地方,想要什么让风稚出去给你买。”
见人怎么都说不通,温召只好另谋出路。
下午,跟牛大去水田里将稻花鱼抓回来,倒霉催的系统,说的随机掉落,便是让两人满水田里摸鱼,温召挽着高高的裤腿,踩了满膝盖的淤泥。
捉回来的鱼放岸边,让牛三看着,温召转身又下了水田。
撒种水稻,是要先刨一块地育秧苗的,牛大按照温召说的位置,刨了个四四方方的泥坑,温召将原来的水放干,泼洒了几桶灵泉蕴养,等生出苗儿来,再来栽秧。
做完这一切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温召回头,见本该在岸边玩耍的小三不见了。
转眼,又瞧见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田坎对面去了,路边停着一架马车,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小三面前说着什么。
温召丢了桶就往岸边上去,到了近前他速度越快,几乎是喘息间就跑到来人面前,
“嫂嫂!”小三乖巧的唤他一声。
温召上前,不由分说就抢过小三手里的小糖人丢出去,蹲下去看着一阵恍惚的小三:“舔了吗?”
小三虽然心疼小糖人,却依旧听话的摇头:“没舔。”声音有些委屈。
温召松下口气:“没舔就好,陌生人的给的东西不能吃知道吗?”
小三似懂非懂的点头,有些被吓唬住了。
温召这才去看来人,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绸缎,蹩脚的山羊胡须翘着,一副傲气的样子,温召认得他,林府的管事,林管家。
“温少爷忘性真大,这才过去多久?就成了陌生人?莫不是嫁了人,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这人说话最爱夹着舌头,听着像乌鸦叫,温召不耐烦:“林管事过来有什么事?”
林管事早看见温召光着脚,裤腿混杂着淤泥,林府的马都比他干净,眼里就有不屑,不过嘴上却道:“老夫奉夫人之命来看看你,瞧着还算有精神,我这边也好回去禀报。”
温召冷笑,来瞧瞧他死没死还差不多吧?
晚点,人还是厚着脸皮登门了,连着林管事和两个嬷嬷,四个小厮,前后来了七人,牛家的院子可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牛老太早看出温召与娘家人的不和,脸上的热情也消弭了一些,只是不冷不热的招待着,别回头让娘家人拿捏了温召的错处才是。
这些人以林管事为首,两个嬷嬷最会说,温召一走,她们就一嘴的打听温召在这边的情况。
牛老太早先还没瞧出什么来,后越发觉得不对,说着竟还数落起温召的不是,这是生怕人在婆家能过上好日子啊!
若不是牛老太知道温召的为人,恐怕就跟这些人一般认同,叫人以为是洪水猛兽了!
“两位嬷嬷说的叫什么话?我家召哥儿可好了,人长得又俊,又能干,饭做得好,地也种的好,他可是咱们家的宝贝!我老婆子不许人说他的不是!”
两个嬷嬷被怼一嘴,还挺稀奇,其中一个嬷嬷小声嘲讽:“到底是些不入流的把戏,当个宝贝供着呢,难怪只配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活着。”
这话牛老太听见了,当即变了脸色:“亲家这是什么话?当年我家大郎为了救林老爷子可是断了一条腿!你家林老太爷在这都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说着咳嗽两声,有些喘不上气,躲在一边的三郎见情况不对,立刻跑出去找人。
林管事瞪了眼那嬷嬷,话都不会说,给林家抹黑。
另一个嬷嬷见此就笑着打圆场:“嗨呀,我这姐姐年纪大了糊涂,不会说话,老太太莫生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毕竟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能不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