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夜声生于中庭之树,在天赋恶化的云翻为祸光海,遍地浮殍的时候,创世者推聆夜声为天枢主,杀死云翻,带领光海走向繁华。
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亿万年的时间。
聆夜声嗤笑,似乎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他带着苏清眠走出房间,走过楼与楼之间的天桥,带着苏清眠飞到后 庭院里,那里有一潭天然的温泉。
温泉旁边有一楼阁,供人换衣服。
聆夜声在楼阁前脱下鞋子,弯下腰帮苏清眠脱去鞋。
光海至高无上的人,给苏清眠脱鞋没有一点犹豫,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他就该把最温柔最耐心最细致的一切都给苏清眠。
喻严喻严喻严 苏清眠扶着聆夜声的肩膀,任凭聆夜声给自己脱鞋。
聆夜声在他面前蹲下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觉得自己像是泡在天光照暖的蜂蜜罐里,甜蜜又幸福。
脱完鞋,聆夜声战起来,在苏清眠额间落下一吻,转身解开衣带,他的衣服是上下相连的,拉开一条垂带,滑顺的衣服便会垂下去。
玉雕刻出来的身体呈现在苏清眠面前,但凡苏清眠没出息一点,鼻血都要出来了。
刺激。
聆夜声绝对是喝多了。
要不然他可做不出这么令人血脉喷张的事情来。
看来微醺还是有微醺的好处的,福利这不就来了吗。
这肩膀,这腰,这臀,苏清眠没有忍住,往人家腰上捏了一把,聆夜声缓缓转过身来,看清楚最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后,苏清眠咳嗽了一声:“你去泡温泉吧,我等你。”
聆夜声眉头挑了一下,似乎在问“你不去泡吗”,聆夜声没有问出来,走下温泉,手臂交叠在温泉沿上,热水汽模糊了他的面貌,如同垂下了条薄薄的轻纱,隐约朦胧的美。
苏清眠喉头痒痒的,此等美景,他居然说什么“我等你”,他是混蛋吗,暴殄天物!
浪费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主流倡导的正能量,光盘行动在于你我,人人都有义务为光盘行动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清眠在聆夜声勾啊勾、引啊引的水盈盈的目光中脱下了外套,给自己留了件轻纱,走进温泉中,还没有站稳,就被毫不掩饰自身魅力的人按住后脑勺,抵在温泉壁上亲吻。
动作熟练,技巧十级,吻得苏清眠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在一起三四个月,还是第一次这么尽兴,苏清眠满足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起痘了。
……
分开,聆夜声心情似乎也不错,抱着苏清眠:“我确实只有三百岁,没有骗你。”
“那亿万岁的说法是怎么来的?”
“我上位时和你一样大,当时为了服众,把中庭之树的生长时间加在了我的身上,他们认为我是中庭之树一起长大的,我一直存在于中庭之树内,树成熟之后,才正式地结出了我。”
苏清眠点头,这个可以理解,为了服众嘛,给小聆夜声一个名头,这就和古代宣传君权神授是一样的道理。
“从中庭宫殿成立到现在是九万年的时间,”聆夜声目光带着冷质的悲凉,“我成为天枢主有就万年,但是我真正清醒的时间只有三百年。”
聆夜声的悲伤触目惊心,苏清眠能感受他骨子中莫大的凄凉,苏清眠静静听着。
“从我成为天枢主那一天,我就被人控制了思维。”
光海第一个恶化者云翻被创世者联手击杀,为了防止以后因为恶化者再次出现惨案,白山主张成立执法者,专门用来控制恶化者。
创世者之一的橘枉辞也参与了进来,但是橘枉辞的野心膨胀得很厉害,他不甘心当一个小小的执法者,于是他用天赋——控心,控制了聆夜声。
橘枉辞在光海迅速集合了一批力量,当白山发现他的狼子野心的时候,已经晚了。
橘枉辞伙同其他人,摘下了白山执法首的名头按在他的头上,自此之后,橘枉辞身披执法者的阶位,控制着天枢主,在光海为所欲为。
聆夜声的意识清醒地看着他被控制着,做各种他不想做的事情。
中间聆夜声偶尔有冲破执法首橘枉辞控制的时候,他发展着属于自己的势力,云蜃、神九一、奉原就是在那个时候扶持出来的。
立三个新人当十阶重臣的前三,那个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聆夜声坐在王座上,一边抵抗橘枉辞的控心,一边威严霸气地说:“我要奉原、云蜃、神九一做我的重臣,立我左右,辅佐我。”
当时的臣子都觉得是天枢主任性,无奈同意,却没有知道,他们的天枢主有多苦。
三人被立之后,橘枉辞制订了一个制度,就是四洲天命和天枢主相制衡,天枢主做出决定要四天命三票才能通过。
第七十七章 泡沫 负责 好奇怪
聆夜声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好像在给小爱人讲睡前故事一样,但越是这样,苏清眠越是心疼。
他活了九万余年啊,但是真正活过的时间不过三百多年,被人控制着做不想做的事情,他身边的人有很多,每个人都在面前毕恭毕敬,好似忠心耿耿,可以把命交给他,但是他不敢信任任何人,如履薄冰地艰难前行。
很偶然的时候,他能靠毅力冲破橘枉辞的控制,在这些零碎的短暂的时间中,他有计划地扶了三位重臣。
其中的困难艰辛和可怕压力,怕也是只有聆夜声能承受得来了。
他步步为营,用张扬狂妄的手,扼住了不公的命运。
冰层中的茧,破茧而出那一刻,世界都在欢呼。
苏清眠眼中的聆夜声都在发光,他既沉迷在聆夜声的魅力中,又心疼他的过去,凑过去在爱人的唇上落下一吻,这个吻无关欲望,仅仅是表达爱慕和怜惜。
聆夜声莞尔,倒了一手洗发脂膏,涂在苏清眠的头发上,手指打转,绵密的泡泡发了起来,流到了苏清眠的脸上。
苏清眠闭了闭眼,撩起水泼在脸上,洗去白色泡沫。
“你轻点。”
聆夜声放轻了力度:“这样呢?”
“痒了,用点力。”
“这样吗?”
苏清眠舒服地眯起眼,忽然很喜欢对聆夜声颐气指使的感觉,明明舒服了,但他就不说:“往下一点,后面不需要吗?”
“那我往下。”手指往下探,抹着泡沫在发根打转。
“再往上。”
聆夜声:“……”
“卧槽,你干什么?”
聆夜声在苏清眠脸上糊了一脸泡沫,还揉来揉去:“苏儿,你在恃宠而骄你知道吗?”
苏清眠憋了一口气沉在温泉中,黑发在水中散开,白色泡沫浮在水面上,摇了摇头,摆干净头发洗完脸刷地一下从水中出来,水珠闪着光从飞舞的发梢撒下,傻傻地笑了一会,伸出手将聆夜声的头发搞成了鸡窝:“我就恃宠而骄怎么样,人家好怕哦,天枢主大人要生气了。”
恃宠而骄是每个人被爱的人的资本,不发挥一下不就浪费了。
听听,恃宠而骄这个词,本身就很美好,代表着有人宠,宠到他肆意骄横都不用担心会过度的程度。
聆夜声在苏清眠手上倒了一滩脂膏,背过身去,手扶着温泉石沿:“帮我洗头。”
人间有三种绝色,一种是聆夜声的容颜,一种是聆夜声的嗓音,还有一种就是聆夜声的背影。
苏清眠喉结动了动,动作缓慢地撩起聆夜声的头发,将脂膏涂在发上,揉出细密的泡泡出来。
“你现在还会被橘枉辞控制吗?”
聆夜声扶在石沿上,肩骨突出,莫名的性感,苏清眠很想戳一下。
“不会,”聆夜声愉悦地勾起嘴角,“四年前因为某个契机,我的思维冲破了他,灵力爆发远超过他,他没法控制我。”
“什么契机?”
苏清眠洗清聆夜声发上的泡沫,聆夜声转过身,发上还有水滴落下,他深深地看着苏清眠:“因为,我在朝会上看见了你。”
苏清眠十四岁跟着苏雾淮来到浮光端,入学圣亭学院,苏雾淮偶尔会带他去中庭宫殿,看众臣各抒己见。
苏清眠从前便是个有思想的小孩,众臣有时候说的话,他是很不赞同的,即便是现在,他看到不爽的事情都会直接说出来,更别说以前了,他可忍不了,不分场合地拆台。
聆夜声眼睛弯弯,像时间花的花瓣。
“我看见了一个神采奕奕的小孩,骂大臣是迂腐的臭虫,思想固化,不配为臣。”
苏清眠捂住脸,虽然他忘了那段记忆,但是从聆夜声嘴中听到以前的事情,他会不自觉地脑补出来,好中二啊!
他好像想起来一点,对了,他以前是在中庭宫殿上骂过人,为什么骂人,他忘了,骂的那个人好像是……舟雪柒?
……他还和舟雪柒有这种渊源吗……
聆夜声拨开苏清眠的手,笑意融融:“原来我心目中的精彩的人间之色,还会害羞吗?”
苏清眠撩起水往聆夜声身上泼:“你还是闭嘴吧。”
聆夜声手一挥,扑面而来的水拐了个弯掉进温泉中,他环住苏清眠,眼睛是不加掩饰的贪婪,海一样深不见底:“你唤醒了我,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