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负责过。”苏清眠嗤之以鼻，转而暧昧地摸上聆夜声的胸膛，那里有一颗勃然跳动的心脏，“要我对你更负责吗？”
他解着轻纱的扣子。
聆夜声一怔，按住了那双想把自己脱光的手，眼神暗了又暗，压制无限的欲望：“别乱动。”
“是你让我负责的。”
“以后再说。”
“你也太纯情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清眠挣开聆夜声的手，“我可以教你。”
聆夜声笑容一僵：“你教我？你经验很丰富？”
苏清眠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打着哈哈：“就是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而已，你想多了。”
聆夜声上了岸，背对着苏清眠，一条轻纱凭空出现在身上，转过身，伸手将苏清眠拉上来，用了一个术法烘干苏清眠的衣服和头发：“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你哥哥会发现你不见了。”
看来今天又没有戏了。
愁啊。
苏清眠欲求不满，不开心地哦了一声：“那你得给我一个时间吧，我总得有点盼头，我不想谈精神恋爱。”
聆夜声仿佛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你也太……”
“直接？”苏清眠盘手，并不觉得直面欲望有什么不对，“那你应该学学我。”
聆夜声没有直说：“快点回去吧。”
苏清眠扁嘴，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寝室。
都这个点了，幸亏最近因为哥哥们“受伤”他需要在家“照顾”，给学校请了很久的假，不用早起，要不然只睡五个小时他才睡不够。
第二天醒来，苏清眠发现他又起痘了！
那么一大颗红润的水灵灵的痘痘。
啊，天呐。
人生太难了。
苏清眠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痛。
苏雾淮苏睦手伤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光海，无数达官贵人拎着贵重物品来看两人，苏清眠每天的任务就是应付这些人。
稚梧和万明墟总算有了点用，别看平时这两个人不着调，关键时候还挺好用。
但是万明墟的笑容比起之前少太多了，眼底满是阴沉，像是藏着一片乌云。
苏清眠有事几乎都去找稚梧，不跟万明墟说话。
万明墟变得太奇怪了。
稚梧也发现了万明墟的不对劲，但是他有很多事要考虑，顾不上这种小细节。
慢慢的来看望的人少了，苏雾淮苏睦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绾珂儿拎着保温的食桶登门拜访，相比起其他达官贵人带来的礼貌，她的食桶十分寒酸。
但是绾珂儿拿不出其他东西了。
苏清眠热情地让她进来，坐在吃饭的偏厢里，苏清眠主动地打开食桶，将里面的精致的小菜一碟碟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绾珂儿的手艺很好，闻着味口水就泛滥了。
苏清眠搓了搓手：“我去叫我哥哥。”
苏清眠的平常消除了绾珂儿心中的不安，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好像绾珂儿就是来简单地拜访同学，没有一点阶级的差距。
苏雾淮苏睦和两位执事坐在桌面上，对绾珂儿点了点，动了筷子。
绾珂儿鼓起勇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两位大人的担忧和祝福，也没有上好的补品帮大人们早日康复，只能做一桌小菜，请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苏睦像往常一样挑着想吃的菜肴：“论剑比赛结果怎么样？”
绾珂儿紧张地搓手：“我得了第一。”
苏雾淮抬头，随口问了一句：“创魂剑你得了？”
“对……”
苏雾淮没有说什么重话，就是关怀小辈的家常聊天，但是绾珂儿还是紧张得不行，裙摆都要被她揉皱了。
“创魂剑很凶，你要保持自我，不要做错事。”
绾珂儿仿佛领了圣旨一样惶恐，头如蒜捣：“我会的会的，多谢大人指点。”
她的剑法多亏了前段时间苏睦的指点，苏睦的话少，每一句却都是精华，绾珂儿可以受益终生，要不是苏睦的帮助，她恐怕也拿不到第一。
绾珂儿由心地感谢苏睦。
“苏睦大人，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赢不了第一。”
创魂剑是其次，那十枚度晗玉对绾珂儿来说太重要了。
要是得不到度晗玉，她都不要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无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绾珂儿却红了脸，苏睦好有魅力。
万明墟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苏清眠一脸莫名其妙，万明墟变得太奇怪了。
算了，不管他，珂儿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绾珂儿走后，苏清眠和稚梧在仓库里清点近来收的礼，在账本上详细地记下每一件礼的时间和送人礼。
搞完这些，苏清眠头晕脑胀的。
走出仓库跟格格玩了一会，格格长得很快，现在那里还能看出刚来的奶奶的样子。
要不是苏清眠还不会骑天马，他真想骑着格格出去飞一圈。
远处的草丛里好像有奇怪的声音，苏清眠好奇地走过去。
万明墟蹲在草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万明墟？”
万明墟转身，苏清眠顿时看见了万明墟身体挡住的东西，那是一地的血肉模糊。
第七十八章 侵蚀 炼狱 深交流
白色的皮毛被血肉染红，内脏流在地面，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往鼻孔里钻，苏清眠忍了忍没有忍住，扶住旁边的树干呕。
万明墟手上布满了鲜血，他怔了怔，眼睛中闪过慌乱。
“小苏大人，不是我，我没有虐杀兔子。”
心思阴沉的万明墟也有心虚的时候，或许他是真的害怕身边的人发现他真实的可怕的样子，苏清眠什么都没有问，他就心慌意乱地解释。
原来万明墟虐杀了一只兔子……
“你先别过来。”
苏清眠伸手阻止了想走过来的万明墟。
万明墟抿唇。
终于还是会被人发现，发现他是个心理扭曲的人，小苏大人会讨厌他吧，也是，他这样一个可怖的人，有时候都会讨厌自己。
“你跟我来。”苏清眠对他勾了勾手。
万明墟愣了一下，小苏大人不应该讨厌他吗，为什么还让他跟过去？
他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清眠身后。
山河别院后院有一条蜿蜒的小溪，苏清眠让万明墟在小溪里洗干净手，看着流水冲走万明墟手上的血液，苏清眠心头的不适消散了许多。
抱着膝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苏清眠脸颊贴在膝盖，朝向万明墟的那一侧：“你最近是怎么了？”
在苏清眠的印象中，万明墟是个不着调的执事，他嬉笑从心，无拘无束，需要他的时候又能展现出一个执事应该表现出来的专业。
这样的万明墟不应该有阴郁低沉的表情，更不应该以残忍的手法虐杀兔子，太病娇黑暗了。
万明墟撩了几把水浇在面上，黑暗的情绪褪去不少：“小苏大人，我没有怎么，我本来就是如此。”
他平时的样子不过是伪装，内心是个恶魔。
一个不讨喜的恶魔。
“小苏大人，我真的很羡慕你，几乎你周围的所有人都喜欢你，但是我不可以，我必须压抑住内心，装成普通人，才能活下去。”
苏清眠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让万明墟说下去就好。
万明墟长到四岁，家里人发现他的天赋是黑暗属性里面的侵蚀，怕给家族引来没有必要的麻烦，就把他扔了。
一个小小的无辜的生命，仅仅因为天赋是暗属性，就被定为是“没有必要的麻烦”。
万明墟在外流浪了六年，和流浪狗抢过饭，常常被狗咬。
小孩对很多事情没有明确的概念，这六年间他走过很多地方，不知不觉走到了云梦泽。
在云梦泽他遇到了苏睦，那时候的苏睦也小，不过二十多岁，觉察到万明墟的天赋和他一样都是黑暗属性，便祈求父亲让他带回万明墟。
万明墟的名字还是苏戚画取的。
苏睦在万明墟心中就是一个神，他救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家。
爱上苏睦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他发现内心的真声的时候，他就不可自拔了。
但是苏睦……苏睦……
完全不懂他的心意。
他不想看见苏睦教绾珂儿练剑，不想看见苏睦吃绾珂儿做的饭菜。
他不想！
他想苏睦的眼中只有他。
“我四哥知道你的真实性格吗？”苏清眠浅浅问着。
万明墟苦笑：“知道，他看着我长大，最了解我。”
哦豁，还是养成系啊。
苏清眠激动了，看不出来啊，他四哥那么面瘫的人，居然知道从小养成。
苏清眠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万明墟的肩膀：“兄弟，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感情的事，最好说清楚，你要是这样下去，咱家的兔子不够你败坏啊。”
“过来人？”
万明墟疯狂皱眉：“小苏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谁在一起了？”
苏清眠后知后觉地捂着嘴，说漏嘴了，万明墟也太敏觉了吧，他就多说了三个字而已，都能找出不对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