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析了利害关系。
执法者留下来的隐患很有可能是聆夜声故意而为,说不定聆夜声口中的恶化者不过是个让执法者犯错的引子,压根不存在什么恶化者。
聆夜声也想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利用隐患打击执法者,苏雾淮他们不过是将这个时机提前了而已。
相信聆夜声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因为他比他们更希望执法者倒台。
苏清眠听完分析,这才安心了。
苏雾淮和苏睦在家里“养病”,无法去参加中庭宫殿的朝会,但是这件事上苏家得出个控诉执法者的人,作为天选之子苏清眠便去了。
知道聆夜声喜欢奢侈,但是去了中庭宫殿,里面的装饰还是刷新了苏清眠对聆夜声的认识。
里面的金不是金,不过是脚下踩的砖,钻石不是钻石,不过是触手可摸的墙壁。
珍珠玛瑙组成的画作大幅大幅地悬挂在墙壁上,画作下有一条条沟壑,流水顺流而下,通过金砖上的缝隙汇聚到宫殿中央的方形水池中。
大臣分成两队坐在水池周围。
苏清眠坐在属于苏雾淮的座位上,眼睛在聆夜声身上几乎移不开。
聆夜声坐在王座上,只是用最普通的坐姿斜斜地倚在扶手上,便是天底下的绝美。
他的手轻轻一点,水池上浮现出触目惊心的废墟,孩童妇女坐在废墟上无助地哭泣,东洲的士兵搬开废墟,救出被废墟压倒的人。
恶化者残忍杀害人狼狈地躺在地上,等待士兵或者家人来为他们收尸。
苏清眠心里一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都是万明墟布置好的,他几乎要以为这里真的是出现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执法首的面色依旧保持着儒风十足的笑意,似乎水池上血腥的场面让他没有一点动摇。
苏清眠淡淡地瞥了执法首一眼,这个人没有心吗,看到这种场面,眉头都不皱一下。
“大人,”有人看不下去了,“我认为这件事的源头在于执法者,您之前就说过,光海有恶化者出现,并且及时地派执法者去查,可是执法者却毫无收获地回来,如果他们能够认真查看,说不定东洲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惨事。”
又有人站出来:“我觉得不是执法者的错,说不定当时天枢主大人说的恶化者不是此次犯案的恶化者呢,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是同一个人。”
“这和是不是一个人没有关系,这是职责的问题,”一开始说话的人思路清晰,没有被人带着走,“执法者的责任就是在恶化者彻底恶化之前找到他,阻止一切惨案的发生。”
聆夜声高贵地伸出手:“神九一,你先等等。”
“是。”
聆夜声:“执法首,神九一指责你的话,你认同吗?”
“这件事确实执法者处理不及时,但是,我很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执法首温润尔雅,他点了点水池,水池上的画面定格,“您不觉得这个场景很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吗?”
那个画面里,有个小孩在大声啼哭,哭他面前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大人,您看这个血,正常人流不出这么多的血吧,似乎是有人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刻意而为。”
在如此严肃地场合里,云蜃一点面子都不给执法首,他嗤笑一声:“执法者对人的血量很了解吗,说得好像你上过很多次战场一样。”
第七十五章 挑衣 酒席 敬胜利
“嗯,”执法首对着云蜃轻轻点头,“近几万年确实没有需要我亲自上战场的战争,但是在中庭之树还没成长之时,我与苏戚画、白山、云翻、向晚共同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保护中庭之树,我杀人的时候,云蜃大人还没有出生,你说我了解人体内有多少血吗?”
“哦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执法首大人年纪大了,脑袋糊涂了,就算以前了解,现在也记不清了吧。”
云蜃笑得张扬。
大殿之中,各路臣子征讨不休,但是没有人能说得过伶牙俐齿的云蜃,刚刚被聆夜声叫做神九一的男人拿出了更为直接的证据,天赋恶化者的尸体。
几个士兵抬上蒙着白布的尸体,苏清眠一愣一愣的,不是说没有天赋恶化者吗,这是哪里来的。
神九一揭开白布,露出了面目全非的尸体,上面隐约还可以看见苏睦的星空术法留下的痕迹。
神九一:“这就是东洲天命和苏睦城主联手击杀的恶化者,执法首可以上前查看。”
执法首面不改色,淡淡地看了尸体一眼,不再说话。
执法首不是怀疑屠杀现场是假的吗,不是说这是捏造的吗,那好,他就抬上恶化者的尸体。神九一也是绝了,直接从事情根源上掐断了执法首能狡辩的所有话。
苏清眠很是欣赏神九一的办事风格,果断不拖沓。
所有人都在等着聆夜声说话,想知道他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万人睹目中,聆夜声手指一点,水池上的画面消失,重归于平静。
“执法者没有履行好职责,是已定的事实,”聆夜声抚着下巴,似乎在揣度定罚的程度,“执法者曾经颁发了一条制度,任何人都要各司其法,不得不作为。执法者知法犯法,在制度制定上没有权威性了,我决定暂时剥夺执法者的制度权利,四洲天命有什么意见?”
四洲天命虽然排在十阶重臣之末,但是他们是可以直接制约天枢主的阶级,不管天枢主做什么决定,都要他们三票通过才可以。
哦,这项制度也是执法者定制的。
苏雾淮没有来,苏清眠就是东洲天命的代言,他站了起来:“东洲没有意见,谨听天枢主大人指令。”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苏清眠想对着聆夜声来个电死人不偿命的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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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夜声点头。
下一个站起来的是南洲天命,这个人前段时间因为接壤地归属的事情和苏雾淮闹得不可开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执法首一眼:“南洲无异言。”
“西洲无异言。”西洲天命,也就是沐子扬的哥哥,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说出了这句话。
舟雪柒选择了弃权。
最后,聆夜声以三票的优势夺去了执法者的制度权利。
苏清眠暗爽,以后执法者就是没啥权利的花瓶组织了。
报应不爽啊。
反正这种权利在他们手上也没有大用,还不如给聆夜声,聆夜声起码不会制定出像“洗涤计划”这么傻缺的制度来。
朝会结束,苏清眠顺着人群出来,对着天光伸了伸懒腰。
世界真美好。
回到山河别院,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两位哥哥听:“可是,我不明白,恶化者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我看见上面还有四哥的灵力。”
苏雾淮拍了拍苏清眠的头,苏清眠还是太年轻了。
“我说过,希望执法者倒台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天枢主,我们抛出一个球,天枢主当然要好好接住。”
苏清眠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尸体是聆夜声弄出来?”
苏雾淮点头。
里面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复杂了,苏清眠对中庭臣子的了解过于浅薄,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注意到,比如,为什么舟雪柒要弃权,南洲和西洲的天命为什么站在聆夜声这边。
苏清眠不问,苏雾淮也不想讲,他想让苏清眠保持一个赤子的心,天真纯洁地活下去,什么事都不需要懂。
晚一些的时候,苏清眠洗了个香香的澡,手翻过挂在衣柜里面的衣服,找来找去,最后定格在一套骚里骚气的衣服上。
苏清眠拿下来在身上比了比,默了,他居然还有这种衣服!
要是平时苏清眠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去见聆夜声,但是他今天心情太好了,美滋滋的在镜子前面穿上。
白色衣服上搭配着黄色的丝绸,肩膀上有镂空的小设计,右臂是正常的袖子,但是左袖是敞开的,像是一把剪刀从中间剪开一样,由一根黄丝绸交叉连着,在手腕处系起一个蝴蝶结,雪白的皮肤半隐不露,最是高级的性感。
腰部收紧,抬手的话,腰就会露出来。
下身是一条到膝盖的裤子,叠着黄色垂纱,装饰着条条珍珠链,走路间珍珠一晃一晃的,关键这些珍珠都垂在小腿的位置,珍珠一晃,别人就想看,但是看着看着就会被苏清眠线条优美的小腿吸引去。
嗯,对,还有头发,头发要扎起来,把脖颈露出来。
聆夜声不是纯情吗,那他就这样穿过去给他看,看他还能能拒绝他的亲亲。
再君子的人也会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吧。
苏清眠看着镜子中自己,他自己都想按住自己亲上一口了。
今天他必须要和聆夜声有种实质性的发展。
加油!苏清眠!
拿下聆夜声,得到聆夜声的身体!
美滋滋地从传送阵法里出来,打开柜子门,坐在桌子前的人齐刷地看向苏清眠,云蜃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张大了嘴看他,神九一噗的一下吐出了酒水,奉原默默捂住了眼睛,口中念着:“这是天枢主的人,不能看不能看,阶位重要,眼睛重要,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