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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一下,马上暴富[快穿] (甜椒冰茶)


  三百年以前,三百年以后,同样的月光,照亮过无数迥然不同的离合悲欢。
  他不能理解的无形之物,却是支持人们辗转相遇、不断向前的力量。
  彼世如此,此世亦然。
  *
  七品给事卢子轩在花楼门口被打成五花猪头的事情,转天立刻传遍了整个琼江府。
  闲暇时候前往花楼,寻几个姑娘抒发胸中不平意气,在官场中其实稀松平常,三两同事一道猎艳寻芳,也并不鲜见。但找乐子归找乐子,被摆到台面上来丢人,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大夏虽然重男轻女,却也知道要保障正妻在家中的地位,才能维持家庭这个基本单元的稳定。卢子轩上花楼不是大事,但他吃软饭,靠发妻家产平步青云,却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这就动摇了道德根本,即使是同样性喜寻花问柳的同事,不免都要骂他一句“不是男人”。
  不过三五天,琼江府上,又出了一本叫做《群英杂记》的新书。
  这本书的印法,与往日的小册子们又有不同。它采用了更大的开本,因此页数更薄,翻起来时更为便利。
  书中的内容,也与平日所见的通俗小说不一样。它讲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系列散文、短篇小说、诗歌骈文、与一些插画涂鸦的合集。
  从结构上来看,它的组织方式,更接近《莉莉安娜》这一类轻阅读杂志,随时都可以拿起放下,不会给读者造成太大负担。
  这些互不相干、肆意挥洒的内容,一部分记录了百花会的盛况,录入了部分姑娘们在会上留下的墨宝。又有许多妆容、穿搭方面的分享、品鉴,还写了许多琼江地方的志怪异闻,杂糅百家,包容众口,很快就炙手可热,一本难求。
  但比起这些好看有趣的小篇章来说,《群英杂记》中最吸引人的,还是它用封面和前十页,倾情写下的《知事二三言》。全文以隽秀文笔,极尽讥讽之能事,刻画了一个虚构朝代中,对待外人卑躬屈膝、对待家人张牙舞爪的小芝麻官形象,行文诙谐戏谑,见者捧腹。
  原型人物是谁,那也根本不必猜。卢子轩好不容易治好了伤,能出得门时,就发现自己已沦为了全城笑柄,走到哪里,都有烂心菜和鸡蛋壳伺候,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家里,被逼无奈,苦苦守起了夫德。
  祝锦宸与祝绫云自然也得赠了两本《群英杂记》,两人手不释卷,都看得乐不可支。祝锦宸还以为是柳如莺路见不平,背着他去印的刊物,去问她时,却得了否定的答案。
  “我又没念过书,只会唱几个曲子,哪写得出这种好话。”柳如莺美滋滋道,“还记得那几位模特儿吗?那个教书匠的小姐和女修士,她俩才是真正的人物呢。拽起文来一套一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本《群英杂记》,也是她们自己要出的。本来就想印着玩,记录百花盛会,谁晓得正赶上卢知事被揍的好事,她俩就说,一定要作一篇文章,教更多人都看清楚这些负心郎的嘴脸。打不过,还不能用笔写么?作这篇文章,也是她们……想替天下受委屈的女儿家出一口恶气。”
  祝绫云听她这样说,眉眼弯弯,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半月,琼江府衙升堂,办理卢子轩与祝绫云的离婚官司。
  一个是家人离散的富户小姐,一个是新近登科的七品知事,牵涉到无数财产人际关系,日前又出了那么一桩花楼前的拳脚丑闻,人人都说,利益牵扯太多,这要和离,恐怕没那么容易。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场官司用时不到半天,就干脆利落地判下来了。
  据在场的差役说,判得那么利索,是因那祝绫云早做好了准备。她在堂上没一句废话,直接将袖子一扯,露出了一条雪色的细长胳膊,将所有的老爷们都吓了一大跳。
  并非是因为她行为逾矩,太过大胆,而是因为那条胳膊上,满是青紫淤伤。新伤旧伤,满目交叠在一处,触目心惊,谁瞧见都要掬一把不忍泪水。
  大夏律法,男子休妻容易,女子和离不易,但唯有在妻子遭男方殴打的情况下,是个例外。
  祝绫云不费一分口舌,快刀斩麻般,将这桩姻缘一斩两断。任卢子轩再是如何辩白哭诉,求她回心意转,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这一天,祝锦宸人没有到现场。但府衙外头,却来了许许多多的女人。祝绫云从两扇朱色大门里走出来以后,她们就似见了亲姐妹似的,一起挤上去,拉着她手,问东问西,拥着她走过寻常见惯的市井。
  今天与昭华号大船刚至的那一日不同,街上虽有许多女子,却再没有一个人用纱将自己的面目遮掩起来。即是如此,也没人再敢笑话她们。
  顺带一提,祝绫云这一日,穿着的正是在百花会上展演过、尚未正式上市的那一身离经叛道的新衣裳。
  她身量颇高,气质清雅,衣袂飒飒风响,大步走过街市,与那衣裳相得益彰,人在画中,即是一副生动的活广告。
  飞云逐月袍,月华三尺似青锋,斩得云开见月明。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大夏衣冠满华光(26)
  祝绫云得胜回家, 就被祝锦宸捉着,定要她说清楚那些淤青的来处。
  “这厮真不是个东西,”祝锦宸咬牙道, “二姐, 你不要怕,他怎么打的你,你一一讲来。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都要一件一件, 全数回报到他身上。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得他这辈子都下不得病床, 那才算了却心头一桩恨事。”
  祝绫云见他气得脸都歪了, 不免有些好笑。她自将袖口卷上来,现出那些青紫淤伤,又拿右手指腹,用力在手臂上擦了一擦。
  被她搓过的淤血, 霎时间就淡了一层。
  祝锦宸瞪大眼睛,凑近去看,这才辨出这些淤伤, 竟都是拿颜料画上去的。上面还粘了些如棉絮、乳胶之物, 造出高低不平的质地,稍微拉远一点距离看,很容易以假乱真。
  原来公堂之上,祝绫云将袖子扯了, 露出一条雪白胳膊, 其实是个障眼法。她都做到这地步了, 哪个官宦老爷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凑上去看?他们看重体面, 自然就被她瞒天过海,蒙混过关。
  见祝锦宸呆愣愣的,祝绫云就打趣他道:“就兴你骗人,不许我也来一次么?”
  能骗,当然能骗。祝锦宸摇摇头,却仍是一脸惑色:“上公堂前,不验伤吗?”
  祝绫云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将手指放在唇边,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祝锦宸见她不愿声张,想她大概是事前与负责检查的婆子通了气,打点了一轮,也就不追问了。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出不对,不依不饶打破砂锅:“二姐,不带你这样的。自家人你都唬?”
  “卢子轩如此爱惜羽毛,没做过的事,他不可能认。他若真没动过手,肯定据理不让,要与你一争高下辩驳清楚,怎可能被这些这几笔涂涂画画糊弄过去?你能骗倒他,岂不是因为他本就理亏心虚?”
  一家人不骗一家人,祝锦宸既看破真相,祝绫云也不再遮掩。她放下袖笼,正色道:“这些事情既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多提。我过得不好,但或许也没有你想得那样糟。”
  “我做这个决定,主要是为了绝卢子轩的后路。我与他终究做过夫妻,我了解他。他出身贫苦,少年时受了不少欺辱,太想要出人头地。为了利益,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若不能将他一口气按死,想要和离,只怕没那么容易。”
  祝锦宸听出来祝绫云对这二姐夫还有几分余情在,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但祝绫云对卢子轩的心理举动,把握得不可谓不到位。
  为了避嫌,祝绫云在柳如莺家中住了两天,搬出去来去包了城中最大酒楼的天字间厢房。官司判决下来后,卢子轩顶着满头包与浑身的纱布,每日都往那酒楼门口苦苦守候。一见祝绫云,就整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花活,作揖下跪磕头,要求祝绫云回心转意。
  纵有心理准备,祝绫云也没想到卢子轩能如此没脸没皮。她心里头最后那点情谊,也就在这几天间烟消云散了。
  但她自有事务要忙,不能一直待在酒楼中不出去,就自找了一些随扈镖师,又给酒楼上下都打了赏钱,叫他们一见着卢子轩,就将他赶出去。
  祝锦宸听到消息,又吃了一惊。他本还想着要差人保护祝绫云,怎的祝绫云轻描淡写,就将万事安排妥帖,完全不需要他多事帮忙。
  又过了半个月,卢子轩不得法门,意志力也不够强悍,逐渐从祝绫云身边消失。眼看风波渐渐平定,祝绫云现身码头,来找船上的祝锦宸。
  她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与卢子轩来琼江府的原委,与祝锦宸交个底。
  上一次何英浩说到,东海道与岭南道两边的官府状文,已先后送进了京中,六部自危,更惊动了圣人天子。那圣人往日里对地方上乡宦望族沆瀣一气、罗网包庇的风气看不惯,又憎琼江府上商会势大,赚进千万白银却不进国库,新仇旧恨叠在一处,又得了这个契机,就想借题发挥,将两边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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