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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一下,马上暴富[快穿] (甜椒冰茶)


  是以这里突然提及此事,四野一霎噤然,无人敢接他的话,都怕被他日后寻仇,一锹打烂自己面门。那小贩往后倒退两步,缩到人群里,也不敢再说一个字。
  但祝锦宸只是张狂,并没蠢到那个地步。四下里鸦雀无声,每一丝静谧的空气却都在笑话他,这他已明明白白听懂了。
  他像个泄气的皮球,突然撒了火,伸手向牌,闷声闷气道:“开。”
  那三人得了势,愈发猖狂,暗号打到台面上来,再无顾忌。满场几十人看在眼里,竟无一人出来主持公道,无一人盼着祝锦宸赢。
  重压之下,祝锦宸咬定一口气不放松,头脑反而冷静许多。一手烂牌,被他逐张换出一个体面模样,偶尔还能腾出手卡一卡下家,一局死牌,硬是盘出几分回光返照的气象。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浮出了一条若隐若现、不鬼不仙的身影。
  以指代笔,沈玦在半空之中,简略绘出三列骨牌花色,推到祝锦宸面前。
  但他没有出声,只是隐在祝锦宸身后,居高临下,指点盘略。
  第一世界短短三年,沈玦亲眼见证林柚一路坎坷,懂得并非所有真诚,都能换来同等敬重。
  祝锦宸狂妄自大,目中无物。在有十足把握以前,沈玦不准备展露真身。
  瞧见眼前出现的花牌图谱时,祝锦宸还以为自己疯了。但他精于牌戏,很快就发现到,这花牌图谱与眼前三人手中牌组应是一一对应的,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他心中狂喜,面上却竭力控制,仍是做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要将那三人继续蒙在鼓中。
  即使知道了所有牌面,三合一对他一个,赢面依然不够。得要对方自乱阵脚,他才有可能等到一个反杀之机。
  心念一动,祝锦宸突然抬头,对自己左手边的上家道:“四条。”
  那人手中搓着牌,正要往外打,不防被祝锦宸说中牌面,神色一变,手也跟着抖了抖。
  捏着那张牌,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求助地望向另外两家。
  祝锦宸冷眼瞥他,戏谑笑道:“我瞎蒙的啊。怎么的,真是四条?”
  “打!别不打啊?都知道了,还藏着掖着,没意思。”
  那人骂了一声,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换了张牌,打了出来。
  一招得趣,祝锦宸故技重施,又将另两人要打的牌亮声报了出来。次序转到他对家时,那老者坐不住了,抬手指着祝锦宸鼻子骂他:“你偷眼看牌了!?”
  “哪能啊,我打从娘胎里来,就是个睁眼瞎。没人见着你们仨喂牌出千,就我见着了。如此有眼无珠,怎么可能看到你们的牌。”
  祝锦宸一面说着浑话,一面将手中牌组放倒,亮给所有人看。
  “我赢了。”
  “——你们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吗?”
  *
  下了牌桌,晃晃悠悠走在郊野清风里,祝锦宸依然觉得云里雾里,宛如梦中。
  怎么的,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时,他怎么突然能看到其他人的牌面了呢?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哪有这么玄乎的事?
  用现代的词汇来说,祝锦宸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他从不烧香拜佛,也不信鬼神仙妖。其他人眼中阴风惨惨的破土地庙,在他来看,却是有树有花、有山有水的好花园。所以他才择了小破庙作为栖身之所,每日和破败神像睡在一处,也分毫不觉亵渎心虚。
  但虚空冥冥,助他赢下牌局,又那么真实地在他眼前发生了。
  祝锦宸挖空脑袋,苦思冥想,终于在昨夜醉后浆糊似的记忆里,想起另一件怪事来。
  ……当时是不是有个幽魂似的人影,声称要帮他暴富来着?
  怎么暴富啊,靠出千暴富?
  就这么想一想,祝锦宸都给自己逗乐了。
  眼看四下无人,祝锦宸决定叫一嗓子魂试试。
  “兄弟,谢了!”
  “下次打牌,再来啊!”
  绿野空旷,无人回应。只有他自己喊话的回声,在远处山谷中回荡。
  祝锦宸觉得很是无趣,掂掂袋里的一小把铜板,又摸了把瘪塌塌的胃,决计进一趟桑禾县城,去买点吃的。
  下午闹得太大,那小贩尴尬欲死,当场食言,不愿再给他买饭,至多只愿将那赢下来的铜板分少许给他。祝锦宸心情不痛快,也不想多做纠缠,就由得他去了。
  说实话,不触及底线问题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很随和的。
  但手里几十个铜板,终究还不上他两百多的赊账。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先去弄几个肉烧饼,把自己喂饱再说。
  主意打定,祝锦宸向城门方向走去。
  他信步游街,没逛多久,却见官道上尘土飞扬,几乘油光水滑的大马,托定几位锦衣少年,向他飞驰而来。马身两侧沉甸甸的,挂着狍子、野兔、山鸡等野味,显是哪位富绅公子出城围猎,满载归来了。
  祝锦宸眉一皱,遮住口鼻,往道旁林中退让,想先让马队通过。骏马疾驰,飞扬而过,却又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为首那一骑青骢马打头旋身,散步过来,又跳下来一个文雅公子,一步跨上拉住祝锦宸,亲热喊他名字。
  “我以为你往江陵投亲去了!怎么却把自个儿弄成这样?”
  “走,去我家里,换身衣裳,再做打算。”
  文雅公子姓陈,单名一个挚字,是桑禾县县令的独子,亦是祝锦宸从前的酒肉玩伴。祝锦宸兴趣既多且杂,除了一手好牌技以外,什么斗鸡赛马、打猎蹴鞠,无有不会、无有不精的。陈家家风严格,陈挚不喜家中肃穆,就总找祝锦宸陪他游乐玩耍。
  但从祝锦宸这一边来看,他要在地方上生意兴隆,和陈挚保持良好关系,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因此往日两人相处,其实一多半都是他哄着陪着,讨人开心,也算利益交换。
  现在他虎落平阳,对方却高高在上,满目同情怜悯,不知怎的,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祝锦宸摆摆手,来了个三连拒绝:“我真挺好的。别人会说闲话,我不能叨扰你家府上。你家人定会见怪,我真的不该去。”
  陈挚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认为祝锦宸在客气,甚至唤了个随从,勒令他下马步行,把马匹让给祝锦宸。
  做到这份上,祝锦宸再能花言巧语,也没那个脸再推辞。无法可想,他只得随陈挚上马,同他们一起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大夏衣冠满华光(4)
  陈挚教祝锦宸与自己并肩而行,又让随从们都慢着些走,好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锦宸,一别月余,你这段日子是怎样过的?住在哪儿?吃的什么?”
  “你家中的人呢?怎么也不照看着你一些。我记得你还有三位姊妹,你不去寻她们么?”
  “这样吧,等我爹回来,我就求他帮你想想法子。我家还有位叔父,在安庆做香料生意。回府以后,我就着人送信,问问口风,如果能在商行中帮你谋个职位,也是美食一桩。”
  拳拳好意,听起来倒是一片真心。祝锦宸不忍拂他兴致,避重就轻道:“真想帮我,就给我弄点吃的吧。”
  “这有何难。”陈挚笑笑,“正巧打了野味,今晚我让他们备一桌山珍宴,保管你有口福。”
  两人热络地说了一阵,马队行至官舍侧门。马蹄声响,门中早有家仆出来接应马匹、帮忙卸物。今日狩猎,收获颇丰,本该是个拍衙内马屁的好机会,但众人出得门来,一看见祝锦宸,登时全都成了哑巴。
  “少爷,这……”一个带头的老仆颤颤点着祝锦宸,满面嫌恶之色。
  陈府衙内往日与名震东南的明霞坊少当家过从甚密,那也就罢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明霞坊在贡品上犯了事,全府被抄,怎能再与他们县衙府上的人往来?祝锦宸其时又着一身粗布烂衫,蓬头垢面,叫花子的外形。叫这种人进得门来,辱没陈家事小,点污了县太爷的名声,才是头等大事。
  遭人冷眼,正在祝锦宸意料之中。他乐得溜走,当即喜笑颜开,冲陈挚拱手:“既如此,我先走了啊。”
  陈挚想到家仆们可能会有异议,却没想到目下诸人,众口一词,竟都劝解他快将祝锦宸送走,顿时动了肝火。
  他家中规矩繁多,处处约束,陈挚平素就常有不平之感,只觉自己空有少爷名分,实际过得比下人还不自由。今天他只是想帮祝锦宸一把,并非肆意胡闹,却又被这许多人管教,竟显得他在家中无足轻重,什么事也做不了主。
  “祝三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陈挚一步上前,抡着马鞭,往地上狠狠一甩,恨声威胁道,“谁敢怠慢,就是和我作对。”
  收了声势,他又转过来,硬是将祝锦宸拱进了门。仿佛要跟府中严厉的氛围叫板似的,他忽然对祝锦宸极尽殷切之能事,一边差人端茶递水、拿来点心果子,一边支使家仆去起炉烧水,伺候祝锦宸梳头剃须、沐浴更衣,场面很是浮夸。
  祝锦宸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布偶,全身上下被强行翻新了一遍。
  不过多时,立在陈府堂前的,已是一个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的锦衣青年,只是眼中多了几分阴霾沉郁,不似往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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