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完结+番外 (温九吞)
冷着脸把纸团捡起来,丢掉。
“你特么什么意思。”齐倦站起来,推了那人一把,“能来都给你脸了。”
对方踉跄几步,扯扯衣领:“你你你怎么还动手。”
门外的狱警拿棍子敲了敲铁门。
“安静!”
齐倦嗤笑一下学着对方说话,将声音压低了,但却清清楚楚:“被打的那个要死的呢?”
对方白了他一眼:“滚。”
齐倦心里也明白,估计是还在医院,他就是故意问的。
郁月生直接开口:“医药费多少?”
池隐插嘴:“谁要你说话,别出钱。我特么不需要你们给我减刑。”
齐倦直接拍了他的头一下。
“我侄子差点命都没了哎。”对方倒是在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去医院见他的时候衣服上都是血。”
池隐肤色白净,毫发无伤,笑嘻嘻说:“那也是他先动手的。怪我咯?”
齐倦看了看他:“……”
在他的印象里,池隐是很少会跟人动手的,问就是怂,平时也就只敢在那会对他百依百顺的齐倦面前作妖。
反正齐倦在外面再横、再怎么替池隐出头,回来了也是黑切白、当睡狮困兽。
而折磨一个明明可以站在高处,却愿意为你自缚双手、死去活来的人,还会给池隐带来小小的成就感。
也不知这次被挑中的“幸运儿”是露水情缘,齐倦的替代品,还是像池安那样的弱小可怜。
郁月生说给“幸运儿”的舅舅听:“你们是要医药费,还是看他在这里多待个一年半载?”
那人继续卖惨:“就因为这事,孩子他妈妈也都担心得病倒了。”
郁月生听懂了:“再加精神损失费。”
那人似乎有些心动,试探性问道:“多少?”
齐倦问他要多少才行,对方报了个数。
“够了。”齐倦把银行卡抛给他,“你去划吧。密码贴在上面。这件事就这样吧。”
郁月生微怔,把齐倦拉回来:“你也不至于都给他。”
“你会理财吗?”齐倦笑笑,理着他的头发,“你会就行,下次提醒我。”
郁月生:“……”
那人拿着卡,将信将疑:“我怎么里面知道够不够?”
齐倦:“去门外取,我们现在还不走。”
那人出去了。
剩下池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手也攥紧,咬咬牙说:“齐倦,谁让你给他们赔钱,垃圾!”
“忘了说,是蔡琪月给你赔的。”齐倦说,“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池隐气呼呼地盯着他,目光剜过齐倦熟悉的眉眼、过白的皮肤、还有口袋里露出来的一小截缠在手上的纱布。
齐倦在他面前蹲下来,轻声说:“还是喜欢玩呢?找到下家了是吗?4367号。”
他指的是被池隐用筷子划伤的那个。
池隐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么久,再听到齐倦同自己说话,他感觉心里像是被拧起来。
可能就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怕齐倦,在他面前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没了这个人,还真觉得不自在。
“这个下家行不行?”池隐忽然抬起腿踹了郁月生一脚。其实并不重,但他就是生气。
“操。”但紧跟着,齐倦一拳给他脸上挥了过去。
池隐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双手都被束着,重心不稳就连人带椅摔出去。
“齐倦。”
狱警听到动静时,就见着两人已经打起来了,池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地上的影子乱糟糟纠缠在一起,郁月生上去拉架也没把人拖开。
慌乱中,齐倦脖子上的围巾也被池隐撕扯下来了,露出颈窝处红肿的牙印。
“你俩玩得挺嗨啊。”池隐边嘲讽着,看着自己从齐倦那扯下来的软管,嚷嚷道,“手上,身上。这特么都是什么鬼玩意?”
狱警赶紧过来,给池隐身上扫了一棍,拎着人往牢里塞,郁月生就去拉着气头上的齐倦。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郁月生少见地在外人面前紧张起来,顺着齐倦的胳膊就开始摸索检查。
池隐是肉眼可见被揍得鼻青脸肿,而齐倦不见明显的外伤。可他现在身体虚弱,哪里被撞一下恢复起来会很慢很慢。
齐倦脸色苍白,抿着唇摇了摇头。
池隐被推搡着,背着身子呸了句:“徒有其表。还当老师呢,咬牙印倒是挺牛逼。是不是床上咬的啊?啐。”
郁月生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扯住齐倦的衣袖。这里毕竟是在监控之下,真打狠了,齐倦估计也会被关进去。
“说够了没有?”齐倦却神色一冷,缠着纱布的手拦住关门的空档。
郁月生没拉得住齐倦,齐倦穿的外套的袖子都被拽得老长。袖口被铁门夹住后,他干脆把外套胡乱扯下来,
门锁“啪嗒”一声,引得人心里一寒。
齐倦已经钻进去了,他伸手就把牢锁的钥匙扯下来,利落干脆地丢进里头的稻草堆里,紧接着将池隐按进草堆里,直接一脚踹在人身上。
“我天。反了这是。”狱警显然没想到,掏出对讲机,焦急地喊人去取备用钥匙。
“好啊齐倦。”池隐也开始还击了。
墙壁上的烛火摇曳着,发出着哔剥声响。结实的铁牢里,没有人能拦着,两人互揍着愈渐凶狠。
郁月生抓着铁门,晃得轰隆作响。他伸手去够着草堆上的钥匙。虽然就在视线范围内,可是就差一点点,他怎么也够不到。
最后就只能抓起掉落在地的心率检测仪,牢牢攥在手心里时,塑料的触感涩而冰凉。
郁月生喊:“齐倦,你给我出来。”
齐倦就跟没听到似的,一点也没有留情。胳膊被池隐咬得鲜血淋漓,齐倦就抓着稻草往他嘴里塞,染着血色的稻草把池隐的嘴巴都堵了起来。
对面的牢里都在看热闹,吹着口哨起哄起来,跟在围观擂台赛似的。
呲呲声响过后,对讲机响了,声音埋在起哄声里都不怎么听得清——
对面说:“钥匙在小王那。他去吃晚饭去了,我正在让他赶回来。”
狱警一脚踹在墙上,吼道:“让他搞快点。我这边打起来了。”
池隐见打不过齐倦,就拿膝盖顶他柔软的胃,齐倦痛苦地直接趴下来了,手也将身下的稻草攥紧。
可是他也没多作停留,缓了几秒又挥着拳头往池隐脸上砸去。池隐也抬脚狠狠踹他。
两人跟疯狗一样滚作一团,因为对方的激怒,下手也愈来愈狠。地上落下一滴滴血花,炉里的火苗也愈渐高涨起来。
痛苦压抑的喘息声从铁牢里溢了出来,像是百足虫似的直往人耳膜里面钻爬。
郁月生看到齐倦腹部的衣服,被池隐一脚下去,可怖地凹陷了一大块。
他简直要疯了。脑子里都是齐倦刚做完手术陷入昏迷里,自己悄悄给他上药,拆开纱布时,看到齐倦的刀口处血肉模糊的场景。
他抓着铁门拼命摇晃,心痛道:“齐倦你先别打了,把钥匙扔出来。”
未果。
他又喊:“池隐!他的胃才做过手术!停下来!”
声音淹没在背后起哄的吵闹声里,微乎其微。就像是纽扣掉进了深海的漩涡,被迅速吞噬。
郁月生无力地抓着铁牢的栏杆,缓缓蹲下身来。
囚牢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齐倦抹了一口唇边的血:“原来你当时做的恐怖玩偶是吓池安安的,我就说后面怎么没见着了呢。”
池隐实在是打不过他了,每次都往齐倦的痛处踢踹,想把齐倦翻下来压在底下狠揍。
可齐倦还是将他箍得死死的,不给他逃走。
池隐吐着稻草,求饶道:“哥,我错了。哥。齐倦,倦倦,你以前不是还说喜欢我……”
齐倦说:“我不喜欢你。”
“你骗人。”池隐胸口起伏着,眼睛里带着难过,“你还因为我去买醉,左子明都告诉我了。就开学前的那次。老报馆酒吧。我当时还让我朋友挽留你别走,小黄毛,你也认识他的。我是准备过去找你的。齐倦,我是准备过去找你的……”
脑中像是电波跳跃而过,屏闪了一下。
那日灯红酒绿之中,好像确实有个小黄毛跟自己说,我朋友待会来,介绍你们认识下。
“嘶——”齐倦捂了捂胃,他怀疑刀口可能青肿了,轻轻碰到都疼得钻心,他虚弱道,“别说这些。要分手的也是你。”
“我都解释过了啊。”池隐说,“当时是我妈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就只能当着她的面给你发消息。”
“那后来呢?”齐倦想说后来见着池隐还谈了女朋友。
但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那些记忆,也不知自己会和池隐爱恨纠缠多久。
他不知道重来一次,如果任其发展,池隐会不会像上次那般另寻新欢。但是至少,自己找到了更加合适的人。
“……”池隐估计以为他说自己拍得那些视频,还是委屈着沉默了。
齐倦将手撑在稻草上,说:“我本来想,对你要再狠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你也没对他们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