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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完结+番外 (温九吞)


  车里光线昏暗,雨势似乎更加迅猛,拍打在车子的顶头,撞击在车身的旁侧,郁月生却感觉它们要破车而入,将人吞噬进滔天洪水里。
  齐倦懒懒地抬起眼皮,神情里尽显疲惫,嘴角漫不经心勾了勾像是在梦里一般,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老师,我没事,是我自己想吃。没有多疼。”
  又是一个刹车,连头顶的灯泡也闪了一下。在救护车忽高忽低的鸣警声中,齐倦轻轻阖上眼睫,脸上看起来洁白干净,唇瓣却被血色晕染,呈着一抹稍暗的红色。
  “齐倦。”“齐倦。”
  池隐也腾地站起來,指骨捏得紧紧的。
  “到了。”司机在前头喊了句,忙跑下来开后面的车门。
  车门大开的一瞬,铺天盖地的骤雨声霎时清晰。
  “快。让一让。”医生和郁月生推着便携病床就往急救室冲去,床底的黑塑滚轮和光滑的瓷砖地面摩擦着哐哐飞响。
  “病人胃出血要紧急手术。谁是亲属,过来签字。”
  郁月生:“我是。”
  他没说是老师,怕不给签。
  接过单子的时候,郁月生握着笔,不知为何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脑神经突然跳了一下,颅内传来刺痛。
  【他现在这个情况风险很高,手术需要家属同意。】一句青年男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膜响起,冰冷得可怕。
  郁月生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掌根也压上额头。
  “我吧。我是他对象。”池隐说。
  “你不行。”护士扫了眼那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把单子塞郁月生手里,“还签不签?”
  郁月生看了看小护士齐刘海下盯着自己的画了眼线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真是见了鬼了,刚才怎么对着个女护士听出了男的声音?
  “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快速把字签好。
  瞧见小护士把单子收好,回了急救室里。
  那一刻他只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有人在拿着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延髓,他把衣服裹紧倚着一旁的长椅坐下身来。
  郁月生说:“你联系一下齐倦姑姑吧,我手机没电了。”
  池隐:“巧了。走太匆忙,手机没拿。没事的,说了也只是让他姑姑担心。”
  “出了风险呢?你没见到他刚才什么样?”郁月生焦躁地走去护士台,找了个小护士借数据线把手机放在那里充电。
  他回来的时候,池隐几乎姿势都没换过,只是歪坐在椅子边上,一手拖着下巴撑在扶手上,老远就看到他在盯着自己。
  郁月生揉了揉太阳穴在池隐身边坐下时,池隐把身子坐直了一点,布料蹭刮在一起窸窣作响。他忽地盯着郁月生开口:“晚上你们在一起?”
  郁月生没说话。
  池隐抓紧郁月生的领口:“你们干嘛了?他去见你?回来怎么就胃出血?”
  看着那人沉默好几秒都不说话,池隐愈发觉得火大,他挥起一拳就对郁月生脸上砸去。
  破空时在耳畔响起,郁月生眼睛也没眨一下。“跟你无关。”他紧紧握住池隐的手腕,捏得人腕骨生疼,又狠狠将那手甩开。
  池隐扼着腕骨龇着牙,直抽凉气,拿起雨伞就往郁月生身上抽,雨水飞溅着,伞身在郁月生身上摔了好几下,最后还是被对方牢牢抓住了。
  郁月生举起雨伞,作势要揍池隐,看着人缩着头后退了一步抵上墙面,郁月生将伞扔在一旁,冷冷盯着池隐:“所以,——你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像是可以划破冰面的利刃,严肃起来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不自觉地有种压迫感。
  “哎!你们那边在干嘛?别在医院打架。”路过一名医护人员准备拦他们,走过来时才发现两人已经收手了,只是一个比一个脸色差。
  来了看管人员后好像就有了底气。知道郁月生不会再动手了,池隐把歪掉的衣领拉扯好,勾了勾嘴角道:“老师,你搞清楚,他是我对象。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们甚至住在一起。”
  池隐把“住在一起”几个字咬得很重,将这话说完时,他甚至有种打了场胜仗的骄傲自负。
  只是紧接着的,郁月生平淡地“哦”了一声,将他的快乐灭了顶。
  冷风在通堂流窜,将发梢吹得飘晃。他忽地意识到,这是郁月生,不是齐倦,不会依着他、顺着他,又或许,他的脾性,只能去磨一磨那个他一度怀疑是患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齐倦。
  回归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冷静、沉着,又难以相处,池隐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放在眼里,索性忽略。
  “你们……”那名医护人员一时难以消化地看着他俩,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人很快便走了,留他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两三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对池隐来说简直是生生煎熬,时钟走得特别慢,他手机又没带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头一偏,便能看见郁月生坐在他旁边,将头抵着背后的墙,薄唇紧抿着,脸色差得快赶上白色墙面了。
  他不知道郁月生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就这么清心寡欲坐几个小时。要不是郁月生在旁边,他可能会想着回去拿下手机,或者干脆就明天再来,完全是为了赌一口气才没走。
  手术室的门推开时,池隐一个身翻起来,冲了过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手术很成功。注意一下,三天内禁水禁食,之后可以慢慢吃点流食,半个月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那就好。”池隐说完,才看见郁月生走了过来,身形好像还晃了一下,但是离这么近,那些话他应该也听到了。
  助手在后面把齐倦推了出来——
  他的眼睫紧闭着,神情平静,好像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觉,没有了平日里流里流气的花言巧语,睡颜甚至很是乖巧。
  只是换上了蓝白杠的病服后让人看着挺难受的,一截露出来的青白手臂上,绑了纱布和滞留针,清瘦的腕骨处还嵌着颗小小的浅灰色的烟疤。
  池隐:“多久会醒?”
  医生:“二十分钟左右。病人麻药过了应该会喊痛,注意看一下别给他碰到刀口,免得感染了。”
  窗口的风吹了进来,衣服摆扬起了一点点,能隐约看见齐倦窄瘦腹间缠绕着的层层叠叠的纱布。
  郁月生垂目看了看他,哑声道:“他要是痛……该怎么办?”


第18章 视频
  夜间的冷空气悄悄袭来,树枝摇曳着蹭刮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叶子上边承满了雨水,笨重地垂下脑袋流出连绵的水滴。
  “滴答、滴答。”
  吊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来,流淌进手背的紫青色小溪。
  病床上的人儿阖着眼睛,隔着薄薄的眼皮能看到他的瞳仁在里头转了转,睫羽在扑簌簌颤动着。
  “咳咳咳……”齐倦将修长的手往刀口处抚去,眼睛也忽然睁开。
  寒风顺着窗边的缝隙溜了进来,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轻忽混入了鼻息,上腹的尖锐刺痛在他醒来的时候那一刻骤然苏醒,冷汗也顺着脊背流了下来。
  齐倦将手死死压在腹部,碰到刀口时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直感觉上腹的某个位置被里外贯穿,疼痛在铺天盖地袭来,视线里紧跟着眩晕着好几分钟都无法视物。
  他将头发抵进蓬软的枕头里,侧过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
  齐倦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呼吸才稍稍平复了些。复睁开眼睫时,他看见池隐正坐在旁边,将脸埋胳膊弯里趴在床边睡着觉,池隐边嘟哝着梦呓,用毛茸茸头发轻轻蹭了蹭被褥。
  齐倦将手撑着床板,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慢慢坐起身来,每动一点只感觉刀口也快要撕裂开来了。
  他捂着腹部咬紧一口银牙,下意识地把周围环顾了一遍。
  果然,他,还是不在吗?
  -
  “别乱动。”声音从门口响起,郁月生拎着一袋子医生刚开的药快步走了进来。
  郁月生绕过池隐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塑料袋软弱无力地歪了开来,露出了药盒的一角。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正不要命死死怼着胃的人,说:“刚做的手术,不想再缝一次刀口就别按了。”
  齐倦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黑得像是嵌了两颗黑曜石。
  “好啊。”齐倦歪靠在床头,咧了咧嘴角,银牙很白,薄唇却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边说着将手挪开,任由疼痛席卷着,像是在胃里塞进了一颗烟花,忽然将璀璨的星火绽裂开来,烧灼着溅落满地。
  除了后牙槽咬得紧紧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平静,好像这样,痛得便不是他。
  池隐的小脑袋在被子上退了一截,手探到脸下揉揉眼睛,缓缓直起身来。
  “齐倦,你特么终于醒了。”他边打着哈欠道。
  “我腿都被你压没了,我才是病人哎。”齐倦将视线收了回来,动了一下腿,便感觉到一阵刺刺麻麻的酸意从脚底袭来。
  术后他一直处在低烧的状态,连声音也染上了一点鼻音,还有些哑,嗓音低低的,努力在正常的音调上却还是显得中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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