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完结+番外 (温九吞)
郁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齐倦推倒在长凳上,是齐倦坚硬的膝盖牢固地抵在他的腰间,炙烫的呼吸喷张在颈侧。是一只小狼崽在咬着他,从喉结描摹到耳骨。
郁月生声线颤抖:“回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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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及时回家,两人试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被小店员拦下了:“嗨。两位帅哥,感觉你们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啊。请问一下我们可以拍张照做宣传吗?发在朋友圈里。”
齐倦看了眼郁月生,郁月生还在不自在地裹着围巾,试图遮住爱痕斑驳的颈部。
齐倦点点头:“可以拍成一张吗?我跟他合在一起拍。”
说着这话的时候,齐倦还在看向郁月生,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老师似乎没有什么不悦。
小店员激动道:“当然可以啦!那样最好。”她小声嘀咕着,“只是我刚才没敢提。”
……
小店员举着手机,呼喊着:“看这边,左边的帅哥笑一笑哦,不要总是冷着脸哦。对对对,再靠近一些,屏幕装不下哦,再近一点近点——”
她指挥着。
咔擦。
照片被拍了出来。
“是这个码吗?”齐倦指了指。
“对的。”店员下意识点点头,“我现在就发图。可以关注一下。”
齐倦迫不及待地扫码加了一下店里的vx,翻进朋友圈里找他们的照片。
很快就找到了。
齐倦坐在店里的长凳上,按着屏幕放大缩小,缩小放大,反反复复观赏那张照片。
照片里。两人皆是穿得崭新,齐倦笑得自在一些,郁月生没有太多表情。
但是两人离得很近,肩膀贴在一起,即便没有勾着肩,没有牵着手,起来依然很是般配。
齐倦很早之前就想要一张和老师的合影。他不太好意思说,怕老师不愿意露面,如今总算是拥有了,老师好像也不是很抗拒嘛。
齐倦忍不住弯弯眼睛,将照片保存下来,敲敲屏幕说:“老师。真好。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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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那天下起了细雪,南方的雪很小,地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层。
齐倦早早地爬起来换好了新年衣服。小时候,爸爸就经常跟他说,过年了要换一身新,是万象更新的意思。
齐倦穿着漆皮的黑色薄袄,纯黑牛仔裤,侧边坠着银链子的马丁靴。大到衣服鞋,小到手机壳子,都换成了新的,穿得漂漂亮亮。
他还跟郁月生炫耀自己的手机壳:“好看吧。买的时候问你你还不要。”
真是史迪仔的图案。
郁月生还是忍不住说:“幼稚鬼。”
尽管如此,他们最后还是勉强有了件达成一致的单品,是围巾。两人选了同一款。郁月生围的灰色,显得沉稳些;齐倦围的是绛红色,衬得肤色白而精致。
新年都图个和气和热闹。中午那顿饭是在郁月生家里吃的。“月生多吃点。来来来吃这个糕点,你爱的。”郁妈妈一直在郁月生夹菜,却自始至终没给齐倦好脸色。
如果不是郁月生脾气倔长久不回家,甚至想要断绝关系,她根本不会同意让齐倦进这个家门。
全程的气氛都比较尴尬。
齐倦并不在意,低着头默默吃着,争做小透明。额前的碎发都快遮住脸,脸也快要埋到碗里去了。
郁妈妈一直盯着齐倦看,越看越不顺眼,可能又有点后悔喊齐倦过来,吃了半碗饭后郁妈妈就闷闷不乐地走到沙发那看边电视,电视音量开得很大。
齐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
毕竟郁妈妈没翻脸已是对他最大的容忍,最后还是郁爸爸给齐倦包了红包。
临走的时候,郁展颜将齐倦拉到一边,低声叮嘱:“别看她板着脸,是拉不下来架子,这红包还是你阿姨提醒我准——”
“备”字还没出口,里屋电话响起来,郁妈妈赶忙接起,眉开眼笑道:“繁星呀。乖真懂事,新年快乐繁星,什么时候来看看阿姨,阿姨想你了……”
到这里的时候,齐倦已经懂了,刚才郁爸爸说的不过是善意的谎言。郁妈妈从未真正接纳过他。也许是可怜他,很快就又会换掉他。明明有弱水三千,他却难取一瓢。
“谢谢叔叔。不用了。”齐倦笑起来,“新年快乐叔叔。”
郁展颜叹了口气:“新年快乐。”
齐倦不明白这些人的世界,几十岁的人为何过得如此矛盾。
涉事深后,是不是就会变得复杂?
对在意的人可以恶语相向,是要验证爱吗?如果验证失败该如何收场;
对讨厌的人可以装作喜欢,是要顾全或者维护某种关系吗?如果自己装得并不开心呢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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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当晚,蔡琪月站在窗边给齐倦打电话:“过来吃年夜饭吗?”
齐倦回说:“我们跟姑姑在一起哦,不过来了。”
池安伸着胳膊,还抱着他妈妈的大腿,仰着头一脸期待的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好吧。”蔡琪月也没办法,挂掉电话跟池安说,“哥哥那边忙,不过来了。”
“啊?”池安停顿几秒,当即失落地掉着金豆子。
蔡琪月本想着就这样算了吧,可是池安在家里又哭又闹,玩具也不玩了,跟天要塌了一样边走边哭,非要等着哥哥过来一起吃饭。
最后蔡琪月和池勇商量了下,硬着头皮决定还是大家一起吃吧,将姑姑和齐倦他们都邀请过来。
不论是闹僵,还是亲浅缘疏,能一起坐下来吃顿团圆饭,就像是把一切都搁浅不计前嫌。
齐倦推开门蹲下身来,捏着小孩的脸:“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家伙这么想哥哥,听说都哭鼻子了?”
池安现在已经不会躲他了,可眼眶还是红彤彤的,撅着嘴巴说:“哼。才没有。”
“哼~”齐倦故意学了下池安撒娇的样子。看到池安黑着脸将嘴巴撅得更高,他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咬着指骨笑得恣意,小泪痣也扬起:“好好好。池安说没有就是没有。”
齐倦说着,倒是拿了张纸夹在池安撅起的嘴巴上。
夹不住。
轻飘飘掉落。
池安连忙去捡,纸刚翻过来,就看到了一张彩铅画。他看着画,眼睛亮起来,激动道:“哇!是我!”
齐倦揉着他的小脑袋:“之前答应我们撅嘴小安的,现在满意了?看到画就笑啦这么开心?”
“耶耶耶!”池安岂止开心,开心得已经不管不顾他哥了。
池安拿着画就手舞足蹈地跑,去找爸爸要胶带,非要把画贴在床头。
大人们都在忙,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齐倦。
齐倦进到池安房间,帮他贴着画的时候,掏出新年红包塞在安安的衣兜里,垂着眼睫说:“安安。”
“嗯?”小家伙扬起脑袋。
“这是压岁钱。”齐倦拍拍他鼓鼓囊囊的口袋,嘱咐道,“安安可以买零食吃,买玩具也可以。不用告诉爸爸妈妈。”
“哇!可以买汉堡包和卡丁车!”
“对。安安喜欢哥哥吗?”
池安疯狂点头:“嗯嗯嗯!喜欢!”
齐倦又问他:“那安安喜欢姑姑吗?”
池安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姑姑做的玫瑰饼饼好吃!”回味了一下他在医院吃到的那些,安安舔舔嘴巴,点头肯定道,“特别好吃!那就喜欢吧!”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好吃。”齐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忽然问,“还记得姑姑家怎么走吗?”
安静一会后,池安懵懂地摇摇头,这次他的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齐倦叹了口气,耐心地跟他说:“是永安路20号。”
说了好多遍后,又不放心地让池安复述给他听。
“……”池安稚嫩地扳着手指,认真地回答了一遍,拖声拖气字正腔圆道,“池安路20号。”
池,安,路?
齐倦笑得弯下腰,剥了颗糖果塞在池安的嘴巴里,好笑地纠正他:“你妈知道你造路了吗?是永安路。小家伙。”
池安眨巴眨巴眼睛:“永安路20号。”
“聪明。”齐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齐倦忽然想到姑姑以后该孤苦伶仃了。
当姑姑想起这个叫齐倦的宝贝侄子的时候,会给他打视频电话,可另一端再也不会接起,不会响起少年懒洋洋的声音。
“等安安长大了——”齐倦温柔地跟池安交代着以后的事情,尽量轻松道,“有空就去找姑姑玩呀,姑姑一个人在家里会很孤单的。到时候让姑姑做玫瑰饼饼给你吃好不好?姑姑也会很喜欢安安。”
“好。”池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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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后,齐倦和郁月生领着池安在家门口放烟花。蔡琪月把安安裹成了小粽子,郁月生把齐倦裹成了小粽子。
池家的事业这几年做得很好,蔡琪月也入股了,他们在上海有好几处住家。过年回的家是在郊区海边的一栋别墅,屋外的景色很好。
两只小粽子凑在一起,手中的烟花棒呲呲亮着漂亮的星火。
在夜晚和海风下十分亮堂。
见着年轻人都出去了,蔡琪月就喊着姑姑一起看春晚。姑姑不太自在,几次心急如焚地提议说她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