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简坦然回视。半晌池非行妥协道:“我来喂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池非简长臂一伸,他把空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倒是哥刚回来,要去旁边休息吗?”
不知道弟弟何时这样不解人意,池非行只好朝裴绎蹲下身语气柔和,“阿绎,你还好吗?”
裴绎面容苍白,刚喝过热粥薄唇艳红,即使生病也昳丽异常,看着裴绎这幅病容池非行一时心痒起来。
“一听你出事,我就连夜赶回来。”池非行说着便抬手摸向裴绎,裴绎的长指纤细轻拢在被子上极为戳人。
裴绎本能想躲,可一想到池非行跟他说过的话,只能强忍不适逼迫自己定住身体。
只是讨厌的脏东西还没触到手背,池非简就一整个靠过来。裴绎有些无措地看向池非简,对方眼眸清澈但情绪不明,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自己后背。
池非简把枕头抬起垫在裴绎脑后,又把裴绎的胳薄轻挪进被子里,他掖平被角按向床侧的按钮,床缓缓回到原位。
一番动作正好隔开池非行和裴绎。
看着弟弟的动作细致入微,池非行站起身盯着池非简促眉不语。
“我累了,想睡觉。”裴绎突然出声,语气冷淡。
池非行并不着急,裴绎就在池家就在他眼前,日子还长他总归要给裴绎适应的时间,不过他耐心有限,如果对方不吃软的那他只能来硬的。
“那你好好休息,”池非行目光停留在裴绎紧抿得薄唇上语气温柔,一瞬后他视线重新凝回池非简身上,“小简,我们出去叙叙话。”
看着池非行不加掩饰的目光,池非简感到一阵反胃,本书第一个推动荤头情节的都回来了,裴绎能睡好才怪。
休息室——
“你们相处的很好?”池非行端详着他问,态度还算温和。
“年纪相仿,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池非简语气随意。其实无论现实里还是书里,他和裴绎年纪都不相仿,现实里他30多岁,书里他才刚过18岁,而裴绎今年25岁。
不过无所谓,他单纯想讽刺池非行年纪大和裴绎没话题而已。
裴绎过敏休克这件事就足以说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要受到原书的干扰,所以主要目光还是应该放在裴绎身上。
其他人不过是剧情的推手,能用则用,如果不能用就只能掌握主动权。
“裴绎进医院,我也有责任。”池非简目光坦荡地看向池非行。
“既然如此,明天裴绎出院你就不用过来了,我忙完公司的事正好接他回家。”池非行松了松领带,语气无波无澜。
“既然哥那么忙,我来接也一样。”池非简反驳。
眼前的池非行目光沉沉,浅笑着开口:“那也好,到时候阿绎就搬到主楼住我旁边,我也好时时照顾。”
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书里也是裴绎出院后就被安排住进主楼,池非简沉默片刻,他要想想怎么阻止后续的情节。
“正好我也要搬,哥到时候别嫌我们说话吵到你。”池非简说的真诚。
“想搬就搬吧。”池非行语气平静,不以为逆他甚至觉得有趣,想看看自己的弟弟到底要做什么。
见人不拒绝池非简突然计上心头,如果这些人都在推进剧情,那他也推进剧情,虽然这比等待剧情而去阻止的未知数大的多,但他可以冒一次险,不然只会越来不可控。
池非行集团里有事,早早离开了医院。
池非简这才空下心去看裴绎,裴绎闭眼躺在床上,眼睫焦虑地轻颤。
“睡不着就别勉强,”池非简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他已经走了。”
闻言裴绎睁开眼,他现在看着池非简就会莫名心安许多,明明他和池非行是亲兄弟,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周多。
但这个世界让他觉得很虚假,只要听到池非简说话,就算对方话语简短,甚至语气冷淡也总是真实的。
让他能有片刻时间,忘记现在的处境。
“裴绎,”池非简目光落在裴绎的病容上,“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你为什么帮我?”裴绎终于问出口,他和池非简不认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至少该有个原因。
“你就当我看不惯我哥,或者我事事都要和他作对。”池非简也不是编瞎话,他是真看不惯池非行。
“谢谢……”裴绎语气喑哑,他不觉得这是池非简帮他的真正缘由,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至少池非简和池非行不一样。
“那这下能安心休息了吗?”看着裴绎眼底的不信任,池非简叹气。
“我要去厕所……”裴绎有些难堪。
“我扶你还是?”没想到裴绎忽然要解决生理问题池非简关心道。
“不用。”裴绎撑着身体,双腿滑下床正要绕过池非简。但身体躺的太久有些瘫软,他失去平衡一整个歪向池非简。
池非简眼疾手快,一把揽紧裴绎,裴绎就这样落入他怀里。
裴绎骤然和池非简身体相贴,他挣扎起身,可池非简接他这一下,身资也不稳。
砰!
两人摔在病床上,池非简压在裴绎身上,身下的裴绎身骨单薄,因为磕痛而刺激出些眼泪,眼神融着水汽就这样看着他。
“你起来。”裴绎声音有些恼羞成怒。
“是你把我带倒的,还生我气?”池非简觉得裴绎这样着实有些没道理,干嘛一副他欺负他的样子。
说话间池非简的气息喷洒在裴绎颈间,见人还牢牢贴着,裴绎又伸手推了两把。
感受到胸前的力度,池非简撑着身体起来,他站稳就垂手拉起裴绎。
“我说扶着你去你偏说不用?”
“裴绎你知道自己多软吗?”
池非简说裴绎软单纯指他碰到的地方,虽然裴绎瘦可身体确实软,不是干巴巴的,也不像自己身体这么硬。
裴绎借力坐起身就听到对方说他软,一时气闷。
见眼前人不理他,池非简以为裴绎被压懵了,他俯身打算把人扶到厕所别让人憋坏了。只是手还没过去,裴绎就绕过他慢吞吞的往厕所走。
这是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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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收藏呀,十分感谢。
第5章
池非简去医院接完人刚回到池家,阁楼里裴绎为数不多的行李就被搬空。管家在池非行回来的当晚就接到吩咐,一放下电话,便火速把裴绎的行李收拾到池非行隔壁。
这速度快的让池非简直皱眉,身旁的裴绎也神情恍惚。
庄园主楼有三层,一层是厨房、会客厅、几间客卧,二楼右侧是书房、办公,中间是池非行的房间,两边是空着的卧室,对面是池非行的贴身管家周诚岳的房间,还剩下些其他房间。
池非简一直住在三楼。他把裴绎送上二楼,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他目光投向裴绎,“你只是在这儿做客。”
听到话裴绎抬头,有些惊异地看着池非简,他知道对方在安慰他,可这话到底让他生出希望。
下一刻裴绎脑子不受控制,又想到池非行那些言语威胁和逼迫,他一时恨自己没用,只能在别人手里挣扎。
察觉到裴绎情绪起伏,池非简目光暗淡许多,虽然他人在池家,但继承的遗产都不涉及商场,比起权力,更多的是金钱享受。
好在只要度过前面的难关,后面都是他的剧情,他理解裴绎的无力只沉默地把人送进房间。
站在池非行房门前,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把那些万恶之源,花里胡哨的玩具找到,毕竟做事得做两手准备,如果出了意外也可以推延时间。
更何况穿书只是无法避免剧情推进,可没说东西可以凭空变出来。如果真有那么邪门,他现在就让狗屁玩具变成思想道德书!给池非行好好上上课。
他想起书里池非行欺负裴绎的内容,与其说是恼怒后急切的想得到裴绎,不如说是惩罚裴绎,这个结果对门外偷窥的池非简来说简直是助兴品,兄弟两全是变态。
书里交待过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虽然没写在哪拿的,但是情节发生在池非行房间,对于身有隐疾的人来说,私人领地肯定是最有可能的。
池非简没有偷溜进别人房间的癖好,但现在要阻止荤头剧情他只好火速钻进房间。整个房间宽敞明亮,家具、床品的颜色都偏米白色,温馨十足,一尘不染。
看这房间整体布局,他实在想不通居住风格这么温馨,怎么主人这么恶劣!
池非简走进左手边的浴室,打开洗手池上面的镜子槅门,包装统一的洗漱用品林立,他没看到奇怪的东西又打开下面的柜门,入目摆着些杂物。
他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只好窜进衣帽间,成套熨烫妥帖的西装挂在里边,拉开几个抽屉全是些配饰。
小心仔细地翻了一遍,池非简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回到卧室,看着仅有的能放东西的床头柜池非简俯下身迅速打开,证件和一些常用的普通物品整齐地摆在里边。
奇怪了?还能藏哪儿啊?
池非简目光落在整洁一新的高脚床上,他蹲到床底,下面安安静静躺着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