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打个最专业利索的结,但最终还是给裴绎右手包成球状。
盯着池非简沉稳利落得动作,裴绎疑惑对方的专业,想起上次芒果过敏对方熟练的急救常识,直到看着右手逐渐被包成球,他抬头看向池非简。
对方神情格外专注。
“你经常受伤吗?”裴绎疑惑地问。
听到话池非简有些惊愕,都包成这个鬼样子,裴绎还能看出他是专业的?
“怎么这么问。”
“没有。”
听见对方否认裴绎压下疑问,他目光再次落在右手上,准确来说,是右团子上。
处理完裴绎的手,两人都感到饥肠辘辘,好在进到厨房里,海鲜粥刚好凉到合适的温度。
池非简把砂锅碎片收拾起来,裴绎举着团子手还想帮忙,“不准动,去餐桌上坐着。”见裴绎听话地坐定,他继续包好碎片放进垃圾桶,净完手把粥分到两个碗里,端上餐桌。
裴绎的团子右手搁在桌上,左手费力的舀着浓稠的海鲜粥往嘴里送。
他抢过勺子,端起裴绎面前的碗,舀起一勺吹好,送到人嘴边,裴绎的嘴唇很软,隔着勺子那触感送进池非简神经。
池非简晃了下手腕,语速很快:“张嘴。”
裴绎紧抿着唇头往后让:“我又不是病患。”
“是吗?”
“这都是设定,等你觉醒,就立马给我做苦力报答我。”池非简挪逾道。
裴绎听不明白池非简说的话,只听到要做苦力,无奈凑到勺子跟前,张嘴含住勺子,海鲜粥滑进嘴里,味道浓郁鲜美,慢慢地整个胃都温暖舒服起来。
正当一碗海鲜粥见底,最后一勺刚碰到裴绎的唇上。身后有人穿着拖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响动。
裴绎往后看,池非行正紧盯着他神色不明。
最后一勺饭被阻在唇边,池非简放下勺子回头,看到池非行他言语自然放松:“哥回来的真是时候,刚做的海鲜粥,要不要来一碗。”
真是时候对应真不是时候,池非简心里把词换掉,他太烦这种神出鬼没的人。
“小简现在都会下厨了,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池非行虽说着话却只看着愣怔的裴绎。
“厨艺不精,正好我们吃的也不剩多少,哥要是饿,保温箱里还有管家留的。”
“弟弟第一次下厨,我当然要尝尝是个什么滋味。”池非行声音又柔和起来。
他看向裴绎手上包着的纱布:“阿绎,去给我盛一碗。”语气无比轻柔。
端起脏碗,裴绎谁也没看往厨房走。
如果可以,池非简想跟着裴绎给粥里吐几口唾沫,让他哥这个大不要脸尝尝鲜。
正常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手伤成这样,不都得关心关心。他收回之前说‘池非行用心追人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的话。
这人就是喜欢另辟蹊径,不仅爱威胁人还是个伪君子,谁遇上谁倒霉。
不管对面坐定的人,池非简只闷头喝着跟前的粥,他给裴绎喂的时候,就已经很饿了,根本不想理对面的人。
俄顷,裴绎端着半碗海鲜粥放在池非行面前。
看着伸过来的细白手腕,池非行伸手扣在上面圈紧。
裴绎蹙眉忍着恶心,他想抽回手,但池非行力气很大还摩挲着。
“阿绎你回楼上,我有话和小简说。”池非行这话说的很黏腻。
看着池非行的油腻动作,池非简猛然饿意全无唯余反胃,他有一种想要拉过裴绎的冲动。
不过裴绎已经抽回手,转身上楼。
“你们是不是相处的太好了。”见裴绎走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池非行开始发问。
仅仅两周的时间,这喂饭就能喂两次,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裴绎太不上心,明明对方很和自己胃口,他审视着亲弟弟,等待对方开口。
“确实很上心,哥忘记裴绎是我的学长吗?”
池非行听到学长两字,才想起自己弟弟念的哪所大学,至于裴绎他差点忘了。
难道这两人曾经有过什么交集,是他不知道的。看着一直坦然从容的弟弟,池非行内心陡然翻涌起对裴绎的恶劣心思。
他突然就不想再等。那种感官被刺激着放大无数倍,通往全身,让他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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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池非行:你们是不是相处的太好了?
池非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第8章
池非简扔下池非行上楼,他现在立刻就得去池非行房间把箱子拿出来,以防计划赶不上变化。
打开池非行房门,裴绎走到床前蹲下身拉出箱子,见原本装的东西都还在,他抱起箱子快步走出房间。
谁知刚用脚带上门,楼梯口突然传来声音,是周诚岳在跟池非行说话,见裴绎的房门离得最近,池非简一把拧开房门,连人带箱子躲进去。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裴绎十分讶异他原本有些担心池非简,想着要不要去走廊看看,不想下一秒对方就站在自己房间里,还抱着东西。
放下东西,池非简跟裴绎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身反锁上门。
刚刚周诚岳显然已经看到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出什么多余的事。
裴绎轻声走过去,目光投向地上的箱子,箱子口已经被池非简刚才着急忙慌地动作蹭开。
虽然裴绎没用过这些奇怪的东西,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他大概明白箱子里的东西,有些惊怒道:“你这都是什么!”
知道裴绎已经误会,池非简短时间没法辩解,还要防止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他一把拽过人压在门上,捂住裴绎的嘴急忙补上一句:“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原本裴绎还在挣扎,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
只是眼尾有点红,池非简知道对方是生气的,只是这眼神配着桃花眼,让人以为是被欺负了。
外面的人原本已经走到裴绎门外,不知道什么原因门外逐渐安静下来。
池非简松开捂着裴绎的手。裴绎的唇柔软又湿润,刚刚情急这会儿才觉得手心有点痒,他垂眸看向裴绎。
裴绎脸色绯红,眼尾有点水迹喘息未定。
“我是捂着嘴,又不是不让你呼吸。”池非简疑惑不解。
池非简贴的极近,说着话还继续把他紧紧扣在门上,裴绎后背有些凉意胸前确是热的,面前的身体像个火球,对方垂眸看他也不放开他。
裴绎抬起手臂推了两下,想让池非简松手,但对方纹丝未动,他只好改用手掌贴着裴绎的胸膛往前推,对方明明年龄不大,谁知道胸肌这么硬身体丝毫未动。
“你放开我!”裴绎在生气但声音很软。
感觉到胸前掌心的热度池非简才回神,正要放开人,外面想起敲门声。
“阿绎,是我。”池非行的声音犹如鬼魅,既阴冷又让裴绎恐惧。
听到声音池非简深吸口气,实在不行他就跟池非行摊牌,说裴绎是他先看上的,再借借丘英的威望。
在这庄园里丘英即使亡故多年,依然是不可被藐视的存在。他也不想利用逝去的人但已经到了这里,用的是池非简的身体,池非简的母亲应该不会怪罪。
不想他还没出声,裴绎从他怀里侧过身按下可视电话。
“我今天很累,能不能明天再说。”裴绎的声音有些发颤。
可视电话原本是好几年前池父买来的,当时还是进口东西装的,那时因为有人误闯进池父的房间才装着以示警醒,因为太过老旧一年前才被池非行换成新的。
“好啊,希望你明天说出来的话,不要让我太过失望。”池非行这句话意有所指,声音像是克制着什么。
池非简觉得池非行好像已经发现什么了。
如果穿书客服说的是真话,今晚是转折点,可是他哥又没有立刻发难,他也没用上摊牌这一招。
那到底在转折什么?
不到片刻,屋外的人就离开了。裴绎再次用力推开池非简,池非简也主动脱力放开人。
裴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觉得池非简很奇怪,刚刚才理解,对方根本不在意别的只是自顾自在做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池非简以为裴绎还在生气那箱东西,于是主动开口:“这箱子不是我的。”
他没想好怎么说,说是池非行的那裴绎不得更难受,说不是自己的那他抱着这么大一箱是要干什么。
思来想去,池非简正准备实话实说,裴绎开口打断他。
“跟我没关系。”裴绎冷声说。
池非简一时没明白裴绎的话,脱口而出:“怎么没关系?”
“你出去。”裴绎继续冷着声。
“我今晚就睡这,想来我哥已经猜到了,万一他折返你怎么交待他弟弟在你房间?”
至少他在这裴绎没什么危险。事情已经在摊牌边缘,不管池非行如何他得保证这人不会突然脑子抽疯,出尔反尔半夜潜进裴绎房间。
即使裴绎反锁着门,池非行提几句裴绎外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落入魔掌。
那他还怎么进行净文任务。
没想到池非简会这样说,裴绎一时恼怒:“我自己会解释,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