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担心萧轼会烦,干脆连县城也不回了,就在水泥工坊住下。
住哪里,萧轼都无所谓,只要宝儿在身旁,只要有睡的地方,只要有饭吃即可。
何况,住工坊,人多眼杂,慕长生还能克制些。
要不然,以慕长生看他时,那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的眼神,他真怕这人忍不住,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可住在工坊,慕长生又担心萧轼吃不好会亏了身子,便时不时地去买些荤菜改善生活。
慕长生不是小气之人,每回都会多买些,不止萧轼吃好了,工人也跟着沾光。
而伙食好了,工人干活更有劲了,产量自然有所提高。
看着账本上一笔笔进项,萧轼心情一日好过一日。
当然了,不止是水泥的存量和银钱的数目在涨,慕长生负责的沙和木材也是一日日堆满了库房。
萧轼每日打着算盘,一笔笔算着修建水闸所需物资。
渐渐发现,胡大人给的两千一百两白银,再加上他们这几个月挣的钱,筹的物资,建个水闸够了。
不仅够了,还有得赚呢!
见水泥工坊渐渐走上正规,萧轼稍稍放了手,去了水闸选址太湖村。
果然如蔡老头预测,当初定下这里修建水闸,衙门的人来贴告示,果然遭到两岸村民的强烈反对,闹了半月有余。
全是胡大人一力按下,又跟村民承诺,等水闸建成,会在旁边建小码头,村民摆摊做小生意,一律免摊位费。
村民们这才消停下来。
萧轼坐船去了两支流交汇的三角洲,选了一处土地坚实之地,对慕长生说道,“趁枯水期还未来,得赶紧将工棚和仓库建好。”
一听他们要建工棚和仓库,张衙役则有不同意见,“工棚是给服徭役的百姓建的吗?这个不用提前建,叫他们各自带木头和稻草,在堤岸上搭个窝棚就行,以往清淤时就是这么做的,你若是建工棚,岂不是又要增加预算?至于仓库,搭个顶棚就行。”
萧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还是按照惯例来,服徭役的百姓就仍住窝棚。至于仓库……”
他又摇头说道,“堆放木材、石料、砂的仓库确实搭个顶棚即可,可存放水泥的仓库必须防水防潮,还得高架空。”
慕长生也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在枯水期前建好仓库的。”
萧轼自然相信他。
慕长生这人,做事雷厉风行、高效又低调。
事情交给他,自然是一万个放心。
画好仓库的图纸后,萧轼便把事情全权委托给慕长生,而他自己,除了不时地过来看一下进度,其余时间要么待在水泥厂配料、监督生产,要么琢磨手机充电器的事。
一个月后,仓库完工,萧轼去验收。
对那存放水泥的库房极为满意,虽然只作为短期使用,可慕长生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建的,并没有半点偷工减料。
不仅如此,这人还在库房旁建了三间泥土房当工棚。
其中一间便是留给他的。
里面有床有桌还有火塘,水闸动工后,这里不仅可以作为办公之处,也是日常生活之所。
萧轼站在工棚门口,看着屋里的火塘,心情颇为复杂。
慕长生处处想着他,他自然高兴。
可一想到,他终究要离开,又觉得酸涩不已。
可再酸涩,一忙起来,什么悲春伤秋统统抛诸脑后。
仓库建好后,日子又到了中秋节。
工坊停工一日,工人们放假回家过节。
怕有人打水泥的主意,萧轼留下守库房。
对他这种从小妈不亲爹不爱,习惯了孤独的人来说,中秋节这种团圆的节日从未放在心上。
过不过,在哪里过,都无所谓。
他留下来,慕长生自然也留了下来,还跑去附近的村子,买了鸡鸭。
萧轼挽起袖子,烧水杀鸡杀鸭拔毛剁成块,用吊锅架在火塘上炖了。
等肉好了,慕长生又买了一壶酒回来。
一瞧见那酒,萧轼就想起上回喝醉了的事,自然不愿再喝。
可光吃肉不喝酒,又怪没意思的。
最后没忍住,就说只喝一杯,结果喝完一杯,又一杯,没了个节制。
两个大人边吃边喝边说着水闸的事,宝儿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啃着鸡腿。
第七十四章 又没睡成
这几个月,小孩虽然日日跟着他们奔波,却胖了不少。
脸颊鼓了起来,肉肉的,再衬着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模样漂亮极了。
不仅人白胖了,个子也高了,胆子也变大了,也爱笑了。
再也不是萧轼刚穿过来时那个瘦瘦小小,怯生生的小可怜了。
见小孩手里的鸡腿快吃完了,萧轼又扯了一个递过去。
他给宝儿夹鸡腿,慕长生则给他倒酒。
萧轼接过酒,却不喝,挑眉看了这人一眼,问道,“中秋节你不回桃花村,你母亲不怪你?”
居心不良的家伙!是想灌醉他欲行不轨之事吧?
慕长生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晦暗,“我母亲……更在意我的前程。”
萧轼抿嘴喝了一口酒,心中叹息一声。
慕长生如今这情况,文不成,武……也不就,最近无战事,想重回仕途,唯有这水闸了。
明年的万寿节,若是水闸建得好,皇上自然也会知道这事,那一干人等自然也会受到嘉奖。
说不得慕长生又能重得圣心。
等酒干肉尽,宝儿已歪在椅子上睡了,萧轼也有些醉了。
迷瞪了几下,一睁眼,就见慕长生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发着骇人的光。
犹如饿狼!
顿时心口一紧,口齿不清地质问道,“你看甚?”
慕长生并未答话,只抬手擦了下鼻子,摸了一手的血。
萧轼“噗嗤”一声,起身抱着宝儿去了床上,心里乐得很。
慕长生也挺可怜的,每晚在他身后竖着一杆旗,夜夜如此,又不得发泄,不憋出鼻血才怪?
他才躺下,就听慕长生提着桶出去了,也不知这人要去作甚,也管不了这人要去做甚。
他头有些晕,闭上眼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又听到有人进了屋。
那脚步声颇沉重,一步一步朝床走来。
萧轼就像是被鬼压床似的,明明脑子不糊涂,明明耳朵听得到,想睁眼看看,看进来的是谁?看是不是慕长生?
可就是睁不开眼。
等那脚步声近了,又感觉床往下一沉,有人躺在他身旁,搂着他。
“慕长生?”他努力地喊出了声。
又感觉刚躺下去的人又坐了起来,然后是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道,“怎么啦?不舒服?头痛?口渴?”
果然是慕长生!萧轼松了一口气,口齿不清地说道,“是你就好!”
说完又睡了过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又感觉热得厉害,胸口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压了一般。
伸手一摸,果然!慕长生又搂着他。
不止被搂着,屁股后面还被一根硬物顶着。
他一动,慕长生竟然耸动起来,直往他股沟里顶。
“慕长生!”萧轼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大叫一声,又伸手去推。
结果,到底因为醉酒大脑迟钝,手脚不听使唤,不仅没推到人,还碰到一粗长的硬物。
那硬物还发着烫,惊得他立马坐了起来,睁眼看去。
果然,慕长生一丝不挂,竟连条裤衩也未穿。
而他手中所抓之物……
萧轼赶紧丢开手。
艹!那么大长粗,果然不同凡响!
可也就惊慌失措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又很快冷静下来,不知羞耻为何物地盯着那玩意儿看。
以前隔着裤子,他就知道这玩意儿大,可未曾想这般大?
这么大长粗,若是……
只在脑中想一下,他就觉屁股一紧,牙一酸。
这不得痛死啊!
他在一旁胡思乱想,慕长生竟然一直没醒、没反应。
萧轼起先只当这混蛋装睡,本不想理的,可又觉得不正常。
刚刚那硬物实在太烫了!
忙伸手摸了这人的额头。
果然,也是烫的。
这一刻,萧轼心中竟然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忍不住感慨一声。
慕长生不会是憋狠了,又冲了凉水,才发的烧吧?
这人倒真是个牛人,烧成这样,都迷糊了,竟然还举得起来!
他果然没感慨错,慕长生确实是牛人,晚上还烫得扎手,昏迷不醒,转天早上就好了。
一见这人退了烧,守了一夜的萧轼熬不住,躺下了。
可他才闭上眼睛,慕长生醒了,还反过来问他,“你脸色为何这般差?生病了?”
萧轼真想揍这混蛋一顿,用枕头捂着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昨晚发烧了,不记得了?我守了你一夜,脸色能好看吗?”
慕长生一愣,竟有这事?
等看到床边小凳子上放的水盆和帕子,这才隐隐约约记起了昨晚的事。
“你给我冷……敷降温了?”
“嗯!”萧轼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