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人甩至了床榻上,许慕言的腰腹正好抵在了床沿,磕得他身子弓成了虾子,都未来得及呼痛。
身后一凉,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被一柄长剑挑开了。那玉戒尺啪叽一下滚落在地,玉离笙攥着长剑,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见许慕言挣扎着要起身,反手一剑鞘抽至了他的后腰之上。
只这么一下,许慕言彻底软了腰肢,塌腰耸臀地跪趴在床沿上,嘴一咧,哇的一声就哭了。
第三十一章 师尊喂慕言喝姜汤
“真是可怜,哭成这模样。檀青律如果看见了,一定会很心疼你的。”
玉离笙微笑着,提剑挑起许慕言哭得濡湿的小脸,轻声道:“眼泪要在喜欢你的人面前流,才会有人心疼。你在为师面前流泪,全然无用。”
许慕言哭得稀里哗啦,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只觉得下巴好疼,那剑抵着他好冷。
玉离笙使剑的姿态十分好看,行云流水,优雅无比,即便是打人的动作,也好似焚香抚琴,不见半分粗俗。
抬手一抓,那柄玉戒尺就落入了掌心。
玉离笙盯着看了良久,喃喃自语起来。
“慕言,师尊原是想对你好的,可养了你十多年,你都不曾对师尊有过半分真情。”
玉离笙的声音听起来冷清的像是秋天的霜,听不出半分感情。
“你总是喜欢跟为师作对,为了你的那个宝贝师兄,你一次又一次地同为师作对。”
“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师兄。既然如此,何故又来招惹我?”
“你接近我,只怕又是你想讨檀青律高兴的小把戏,作贱我,就那么让你高兴?”
“我就是养条狗,养了十多年了,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不高兴了,还能杀了吃狗肉。养你有什么用?”
语罢,玉离笙手里运劲儿,攥着那玉尺,狠狠往下连砸了几尺。
一边砸,一边训话,骂他是个孽畜,孽障,孽徒。不知廉耻,品德败坏,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许慕言眼泪簌簌往下掉,头疼腰疼腚疼,四肢百骸都疼,跪趴着动都动不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压根听不懂玉离笙在说什么,只听见“师尊”“师兄”“作对”等字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仅不求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骂玉离笙是个小寡妇,骂他刻薄,骂他脾气古怪。
落在玉离笙眼中,就是那传闻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玉奴……呵,好些年都没人敢唤我玉奴了,记得那些曾经唤过我玉奴的人,一个个全死了,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说到此处,玉离笙又开始笑了,慢条斯理地道:“我用剑割开他们的喉咙,将他们倒着吊起来,慢慢放血,一直等血彻底流干、流尽。”
“他们不是视我为炉鼎么?我便将他们绑在木凳上,强行灌下魅药,让世间最脏最贱最粗鄙之人凌|辱他们,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是人尽可夫的荡夫。”
“我自认为这一身皮囊,没什么特别的,时到今日了,连你也不肯放过我。”
“慕言,你也想试试,被人囚禁起来凌|辱的滋味么?”玉离笙低笑道:“只要你想,师尊都会满足你的。”
许慕言压根听不懂,只知道身上好疼,头好晕,好想睡觉。
可是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一直不肯放过他。
他很难受,以至于根本顾不得廉耻了,当着玉离笙的面,就扭成了蛆。
玉离笙见了,冷笑道:“为师竟不知,你对这种事情如此饥渴?也罢,我既是你师尊,自然事事都得言传身教。”
语罢,竟收回了长剑,走近些才半蹲下来,一手摁紧了许慕言的腰,迎着烛光,那手指纤细雪白。
许慕言“啊”的一声,那眼泪落得更凶了,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难受,跟驴子似的,下意识地尥蹶子。
那只不安分的脚踝,立马就被玉离笙一手攥紧了,扯下衣衫上垂落的腰带,往那嫩白的脚腕上一缠,随手就绑在了床腿上。
不仅如此,玉离笙又逐渐增了一指,直到四根手指齐展成扇,才笑道:“别急,等下给你时间好好哭。”
许慕言哪里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罪,嘴里骂骂咧咧,硬气得很,可眼泪珠子却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直到玉离笙收回了手,重新提起了长剑,连剑带鞘,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许慕言才扯着嗓子,大哭出声。
滚烫的鲜血溢满膝间。
“呜呜呜,好疼,好疼啊!哪个天杀的,居然拿刀砍我!”
许慕言呜呜咽咽地哭,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的脑子很浑沌,连任何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浑身软绵无力,不一会儿就热汗淋漓,吃痛的叫声,渐渐在玉离笙的逼迫之下,化作了沙哑的低吟。
痛并快乐着。
只是可惜,许慕言翌日醒来,怕是就不记得这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了。
“……你还未弱冠,原是要在你弱冠时,为师要给你取个表字,不如现在便替你取一个?”
玉离笙笑容不减,手里仍旧攥着长剑,力气不减只增。
直到鲜血将许慕言膝下跪着的地毯润透,那地毯是白色的羊毛所制,鲜血又那般红艳夺目,远远看着,好似雪地里覆盖着一层红梅。
又似雨后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许久之后,玉离笙才又道:“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夜下见慕言,雪色相映合。雪同血,映雪,许映雪。你觉得映雪二字如何?”
许慕言现在哪里知道什么雪啊,血啊,映的究竟是雪,还是他滚烫的鲜血。
他想挣扎,摆脱。
可玉离笙死死摁紧了他的腰,不准他擅动分毫。
“你那么喜欢檀青律,想来他也喜欢你。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倘若他知道,你私底下那么贪吃……他还会喜欢你么?”
“这个世间,没人会喜欢一个残花败柳。”
“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骂为师什么?他们骂为师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你想变得和为师一样脏,好继承师尊的这些污名?”
许慕言猛地一扬后颈,嘴巴张得很大,发出了类似于小兽的嘶吼声。
很快又重重趴了回去,泪水和热汗早糊了一脸,长睫上都垂着泪珠,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难为你给师尊送来这姜汤了,”玉离笙端了过来,见乌漆麻黑的一碗,眉头蹙紧了些,余光瞥着一眼埋头哭泣的少年,又笑:“怎么,你想喝?”
许慕言未答,哭得浑身一抽一抽的,眼皮非常沉,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很累很累,好想蒙头大睡一觉。
“也罢,你想喝,师尊便亲自喂你喝下。”
玉离笙满脸慈悲的笑意,可动起手来,异常的狠辣,竟也不管许慕言浑身哆嗦,硬是摁紧了他的腰。
将那剩了半碗的姜汤,强行灌入了他还在流血的嘴里。
全然不顾耳边凄厉的哭声。
第三十二章 慕言觉得自己一鸣惊人
只那么一刹那,许慕言又蓦然清醒,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的弹簧,飞快往上一弹。
可玉离笙的手劲儿非常之大,硬是将人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许慕言这次疼了有好长一会儿,才呜咽着哭出声来,惨兮兮地叫了一声:“妈……”
玉离笙却摇头,笑着告诉他:“我不是你娘亲,我是你师尊,养了你十多年的师尊。”
“睡吧,一觉醒来,你什么都不会记得了。映雪,许映雪,真是个好名字,非常称你。”
抬手缓缓抚摸着许慕言的头,捻起湿漉漉的长发,几乎能拧出水来。
玉离笙凑近他的耳畔,勾唇笑道:“映雪,师尊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
翌日醒来时,许慕言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似的,入目便是陌生的纱帐,他静静躺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昨晚他明明记得,玉离笙在殿里没命的咳嗽,然后他听不下去了,好心好意出去给师尊弄了碗姜汤来……之后就……就怎么来着?
脑子怎么木木的疼呢?
许慕言抬手敲了敲脑袋,觉得这玩意儿跟榆木似的,晃荡晃荡的,伸手一摸后脑勺。
竟摸到了好大一个鼓包,他愣了愣,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撞出来的。
他就记得,他端了姜汤过来,打算喂给玉离笙喝,好让其暖暖身子来着,后来没灌进去,再后来……再后来自己好像,大概,也许,差不多寻思着,要物理加热来着。
难不成他昨晚……
许慕言一愣,下意识一掀被褥,见身上蓝白色的弟子服完好无损,又赶紧往腰腹之下看去。
他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解开腰带,闭着眼睛往上一探……尼玛的,昨晚全垒打了?
他他他一次就他妈的上岸了?
把玉离笙给欺负了?欺负了小寡妇,欺负了自己的师尊?!
许慕言心神不定,脑海里丝毫没有印象了,隐约好像记得,自己昨夜哭得很惨很惨,模模糊糊之间,好像还叫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