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身体的原主年纪比较小,才十七呢,毛都没长全。
如此说来,他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
“明明是师尊让弟子脱的啊,弟子脱了,师尊不高兴了吗?”
玉离笙听了,竟起了身,他比许慕言年纪大了不少,高出了一个头还多,平时看着挺清瘦的,这骤然一起身,该死的压迫感逼得许慕言下意识往后倒退。
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立马摔了一跤,要死不死的,那地上竟是一个灭了的铜炉。
好死不死的,偏偏卡在了他要命的地方。
只这么一下,许慕言嗷呜一声,像根绷紧的弹簧一样,噌的一下,捂着屁股站了起来。
还好巧不巧的,玉离笙又紧逼进一步,许慕言一头就撞到了玉离笙的胸膛。
脑袋磕上去的那一瞬间,许慕言连自己的坟挖在哪里都想明白了。
“师……师尊,弟子……弟子真的不是有意的,师尊,您信吗?”
玉离笙不言不语,沉默地低头看他,见少年眼眶通红,咬紧牙齿,两手死死捂住身后,好像极疼的。
下意识抬手抓住许慕言的手腕,淡淡道:“怎么了?摔伤了?”
“没,没摔伤,没摔伤!”
许慕言赶忙挣脱,余光四下扫了一圈,立马弯腰去捡裤子。
可就是这么一捡裤子,又他妈出事了啊!
师尊就站在他的身后,身后,身后啊!
他一弯腰捡裤子……不就跟捡肥皂一个道理?
噗通一声,许慕言跪下了。
两手揪紧上衣,才勉强包裹住刹那春日芳华,抓起裤子,跪行着往外挪,一边挪,一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弟子……自请出去罚跪……”
妈妈!还是来道雷劈死他这个煞笔吧!
玉离笙也没阻拦,低眸瞥了一眼地上的铜炉,神色晦涩难懂起来。
晚风那个呼呼的吹,月光啊月光,照亮了谁的家门。
许慕言迎着凄清的月色,坐在殿外台阶上苦思冥想了良久。
出师不利啊,才第一次跟师尊坦诚相待,既然就被嫌弃了,说他像孩子,不就是嘲讽他短小?
难道这就是师尊宁愿私底下偷偷用玉造的玩意儿,也不愿意用他这根绝世好黄瓜的真正原因?
许慕言心里苦啊,他也没见过啥世面,要不然……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师尊的那根玉造的玩意儿有多雄伟?
他心里纠结了一下,伸手一摸身后,竟然摸到了血,想来是方才磕的,怪不得这么疼。
随手捡了块小石子,怒气冲冲地一砸,低骂了句“小寡妇”!
哪知要死不死的,石子啪叽一下砸到了窗户上,殿里随即传出了玉离笙的冷笑声:“慕言,你皮又痒了?”
“啊,不是慕言,不是慕言,不是慕言!”
唬得他一骨碌往外跑,一直将声音远远甩到身后,才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书房门口。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师娘”。
许慕言猫下腰,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殊不知他推开的那一刹那,玉离笙就感知到了。
书房里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许慕言不敢太张扬,只好夹着一张明火符,缓缓往里走,依靠着白日里来此的记忆,很顺利地寻到了书架面前。
之后踩着椅子推开阻碍的书籍,将那根玉造的玩意儿取了下来。
哪知他才一取下来,立马就懵了。
这的确是根玉造的玩意儿不假,但却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东西。
而是一柄正儿八经的玉尺,瞧着像是打人的东西,掂在手里挺有分量的。
不仅如此,许慕言对着熹微的光,在玉尺上瞧见了一行大字:孽徒许慕言专用。
尼玛的!
孽徒许慕言专用!
他想起来了!这玩意儿原是原主小时候顽劣不堪,然后玉离笙特意寻来,逼着原主自己刻上的字!
敢情搞半天不是用来干那事儿的啊!
是用来揍他的!
淦!
浪费他的感情!
许慕言难堪得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真的是先入为主了,就因为原文里玉离笙人尽可夫,在床笫之欢上浪|荡不堪,遂处处往那方面联想了。
畜牲,自己这个小畜牲!
许慕言深深地自我反省,当然了,反省是不可能反省出啥东西来的,这辈子都反省不出个啥来。
要不然……把这玩意儿偷走吧,万一哪天玉离笙心血来潮,拿这东西揍他,那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许慕言索性把东西偷了,可这玩意儿有些许的长,不管是衣袖,还是前襟都塞不进去,没办法了,只能塞到腰后面。
可他毫不知情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外面藏着的玉离笙尽收眼底。
待从书房里出来后,夜色正浓,许慕言寻思着,跪一夜是不可能的,若是连夜下了峰去,没准翌日要被发落至戒律堂挨棍子。
索性先爬到殿外的大树上睡一夜,等天快亮了再爬起来跪好,完美。
轻轻一跃,许慕言就落至了树梢之上,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一条腿翘着,一条腿平伸,悠闲自得地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殿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许慕言本就没敢睡熟,立马就惊醒了。
那咳嗽声越咳越厉害,大有一副把心肝脾胃肾都咳出来的架势。
许慕言蓦然想起,晚间竹林里的山风很冷的,师尊本来就畏寒,许是吹着了风。
回来又被他气了一场,饭也没吃就睡了,甚至连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都没喝,这会儿不知道殿里点了火炉子没有。
刚要起身献殷勤去,许慕言又想,这小寡妇脾气太坏,晚上踹得他好疼,要不是他机灵,指不定要被活抽一顿。
明明自己好心好意跳水抓蛇救人,结果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就是咳死也活该。
许慕言气鼓鼓地复躺下,那一瞬,他那双爪子又不受控制地往嘴上抽了。
这下立马没了睡意。就连老天爷都不肯站在他这边。
许慕言只好一跃跳下了树,凑至殿外听了片刻,见咳嗽声渐渐沙哑起来,便知师尊把嗓子给咳哑了。
又觉得师尊这样也挺可怜的。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师尊整点东西润润喉咙罢。
第二十九章 师尊怎么跟死人一样冷
但许慕言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心软了,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连夜御剑下峰,偷偷摸摸寻到了小厨房。
好不容易寻了块生姜,熟练的用刀切成小块,放入锅中,加了碗水。
“辣死你!让你再敢打我!”
许慕言恶狠狠地往锅里填了些柴火,终究还是在水沸腾前,加了好几块红糖进去。
待煮好了姜汤,又马不停蹄地御剑回了清净峰,殿里仍旧响起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深呼口气,许慕言抬手敲门:“师尊,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许慕言听罢,也顾不得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了,推门就进。
先是摸索着把蜡烛点亮,之后缓步往床榻边凑,许慕言小声道:“师尊,弟子进来了。”
层层叠叠的帷幔之下,隐约可以瞧见一道清瘦的身影,殿里布置得极其素雅,也极是空荡,如今正值初夏,夜里微微有些凉。
小寡妇那么怕冷,居然还住这种阴森的地方,怪不得寒疾越来越重了。
“师尊,弟子给您煮了姜汤,您趁热起来喝罢,师尊?”
许慕言壮着胆子,抬手揭开了帷幔,一股子淡淡的海棠花香,迎面吹了过来。
他的这个病美人师尊,身上香得很,连流的汗凝炼出来的香,都能用来催|情。如此合欢骨,的确是人间绝色。
许慕言深嗅了几口,脑子里就晕乎乎的,耳根子也热了起来。掀开帷幔后,便见玉离笙侧躺在床榻上。
仅穿了一袭白衫,锦被拉过胸口,墨色长发披散在床榻上,好似海藻那样乌黑浓密,他的肤色很白,睡颜沉静,瞧着十分俊美清华。
白成这模样——许慕言心道,他表哥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
“师尊……”
许慕言的喉咙滚动着,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玉离笙看,心道,怪不得原文里那么多人对玉离笙一见倾心,这种世间罕见的美人。
谁看了不喜欢?
只是可惜,那么美的一个人,居然经历过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玉离笙当炉鼎的那些年,应该受了不少苦。
“师尊,起来喝姜汤了,师尊?”
许慕言从旁轻声唤道,心想着,这种时候最适合趁人之危和献媚了。
当然,他绝对不能趁人之危,至于献媚倒是可以。
如若不然,他想点法子把姜汤灌到师尊嘴里?
嘴对嘴?
许慕言心头热了。
心里暗道,这不行,这不可,嘴对嘴喂姜汤,难道就不是趁人之危了吗?
最起码挣扎一下!
于是乎,许慕言的内心狠狠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嘴对着嘴喂姜汤好了,都是男人,他年纪还比玉离笙小呢,谁吃亏不好说的。
遂张着碗灌了一大口,许慕言心脏狂跳,两手捧过玉离笙的脸,身子往下一伏,作势要喂师尊服下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