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知礼瞪着眼,“不是都盖章了吗?你不认啊。”
“认。”严怿笑盈盈地看着季知礼。
季知礼没打发胶没戴饰品,素净的一张脸,刘海搭在眉骨上,说不出的乖巧漂亮。
跟这样的男孩子谈个恋爱,似乎也不错。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严文渊,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休息够了,继续往上爬。
季知礼毕竟是专业舞者,体力好。一路登顶,倒也没怎么累。
严怿也不累,连气息都没乱。
山顶有座庙,青砖红瓦修得啥是漂亮,也有庭院围栏观景台。游人有去拜神的,有去俯瞰风景的,还有上山特意尝尝山泉水的。
据说是受山神保佑的山泉水,两元一杯,扫码付费。
季知礼既没去拜神也不去喝水,他跑到观景台的栏杆前,扒着围栏眺望远方的大地,并且学其他游人般大喊:“啊我好饿啊”
旁边的路人偷笑,纷纷看向季知礼,季知礼没不好意思,对别人回以笑脸。
严怿踱步到季知礼身边,很知趣地提议:“下山吧,领你去吃饭。”
季知礼耍赖:“吃饭可以,但我不想走着下山。”
山顶和山脚有索道,一般来旅游的游客,更喜欢坐索道看风景。
严怿痛快地同意:“好,我们坐着下去。”
季知礼高兴了,蹦蹦跶跶地跑去索道口买票。索道的包厢做的是全包式,比半包式看起来安全一些。
当然,也私密一些。
严怿跟着季知礼排队,进包厢。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检查设备,告知注意事项等等。
之后厢门关闭,小包厢缓缓滑出山顶。
高空之上,锦绣山河尽收眼底,轻易让人产生波澜壮阔的感慨。
季知礼往后面看了看,下一个包厢挺远的,只看见有人,但看不清楚。
他美了,问严怿:“知道为什么来坐索道吗?”
严怿猜到小狐狸要使坏,但他不戳破,低笑着问:“为什么。”
季知礼眼睛一弯,倏地亲了严怿一下:“为这个。”
从索道下来,季知礼嘴有点肿。
两人吃了饭,季知礼要去私人影院看电影,严怿给他找了个满意的包场,只有他们俩。
季知礼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严怿叫醒的。
“知礼,”严怿声音很轻,轻得像扫过耳畔的羽毛,“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知礼迷迷糊糊地走出影院,外面霞光染金,居然是傍晚了。
他也没问去哪,上了严怿的车。
车里放着音乐,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但气氛和谐,一点都不尴尬。
很快,到了目的地。
“我们要看剧吗?”
季知礼看着眼前的大剧院。
严怿还是不说话,只是笑,并且牵起季知礼的手,领着季知礼进去。
他们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剧院内出奇的安静,严怿一路轻车熟路,把季知礼带进后台。
“……”季知礼懵了。
严怿从后台,直接走上了舞台,台上只有头顶的大灯照明,台下的座位黑压压的,空无一人。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剧院合作吗?”严怿道,“这家可以吗?”
“!”季知礼惊得说不出话。
他重回舞台的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顺利得让他得意忘形,忽略了剧院这条线,演出日期迟迟定不下来。
结果他费尽周章没找到的门路,被严怿找到了,而且一来就是这么大的剧院,后续合作和演出也解决了一半。
“你太好了吧!”季知礼高兴地搂着严怿的脖子,激动道,“叔叔,你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严怿却亲了亲季知礼的唇角,顺势搂住季知礼的腰:“不是叫哥哥吗。”
“爱你!”季知礼使劲儿亲了一口严怿,随即松开怀抱观察起舞台。
他要上台表演了!
开张了!
严怿站在原地,心情跟着季知礼变好。季知礼看了一圈儿,重新回来抱住他:“唔,你对我太好了。”
严怿还是笑,抱着季知礼道:“就当我太忙不能陪你的补偿吧。”
季睿死缠烂打地跟季琳去咨询医生,之后两人面色凝重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季睿先开腔:“姐,怎么办?”
季琳目视前方,心情沉重了不少:“千万不能让爸知道。”
“嗯。”季睿疯狂点头,随后迟疑地问,“那哥……”
“观察。”季琳道,“你好好观察知礼,过阵子再说。”
舞团的演出场地和日期终于能确定下来。
工作室负责宣发工作,季知礼也抽出时间,能关心一下工作室的近期动态。
他难得回去一趟,正巧遇到周骞和新来的艺人见面。
季知礼感觉很久没跟周骞联系了,他净忙着自己的事,把周骞往个一干二净。
倒是周骞见到他很开心地打招呼:“季少。”
季知礼:“诶。”
既然签了新人,季知礼作为老板,总要鼓励几句。打发完别人,再关心关心周骞。
“中午一起吃饭吧。”周骞提出邀约,“好不容易见个面。”
“行。”季知礼没反对。
周骞发展得是真不错,稳扎稳打,连个绯闻都没有。季知礼在路上就先夸了一通周骞,到了餐厅,他也让周骞先点餐。
周骞拿着餐单没点,转移了话题:“让我进你们舞团吧。”
“开什么玩笑,”季知礼也看着餐单,淡淡笑道,“我的舞台只能有我一个主角。”
周骞:“我给你做配,没关系的。”
季知礼这才抬眸看向周骞。
周骞表情真挚,确实是认真的。
可周骞自己有舞团,而且演出还挺多。
没等他说话,包间门打开,季知礼以为是服务生,结果进来的人,直接坐到他旁边。
“严文渊?”季知礼的笑容立刻消失。
甚至带上几分疑惑。
严文渊让人每天监视着工作室,蹲了这么久,才蹲到季知礼回去。他得到消息,自然是要跑一趟的。
周骞同样满脸戒备,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暗暗咬着牙。只有严文渊看起来很轻松,甚至还笑了笑:“正好碰见,打个招呼。”
“阴魂不散。”季知礼顿时没了胃口,看向周骞道,“咱们换个地方。”
他不知道之前严文渊去过他住处了,季睿掩饰得很好,所以他对严文渊的印象,还是上次相亲的偶遇。
周骞点头,跟着季知礼起身。
可严文渊纹丝不动,挡住季知礼的去路。
他的视线从季知礼瞟到周骞,又瞟回季知礼,到底没忍住阴阳怪气:“你没男人不行是吗?”
季知礼也不再伪装,反唇相讥:“是啊,谁让你不行,我只能找行的。”
严文渊:“季知礼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周骞开了口:“严总,请你注意身份。”
“你算什么东西。”严文渊转移了怒火。
周骞还是无意识在严文渊面前气短,季知礼却踩着凳子桌子跳了出来。
“对,我们都不是东西。”季知礼一把拉出周骞,笑呵呵地说,“只有严总是东西,严总太是东西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着周骞走了。
严文渊坐在原位,看着季知礼和周骞的背影消失。然而他非但不生气,反而低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他怀念季知礼在身边的日子了。
尤其怀念季知礼骂他的样子。
太生动,太鲜艳。
他要把季知礼追回来。
季知礼又重新忙碌起来。
季睿说好了只住几天,却住起来就不走了,而且粘人得很,季知礼走到哪他跟到哪,一点儿没有从前季家三少爷的傲慢劲儿。
季知礼烦死了。
还好有其他事值得高兴。
首场演出的票,销售一空。
当然,这其中也有周骞和何诗玥帮忙宣传的功劳。
首演当天,座无虚席。
严文渊,严怿,季琳,季睿,周骞,何诗玥,全部到场。
《伏妖》是季知礼当初比赛剧目的衍生故事,这是写在宣传广告里,众所周知的事。
但他无法说出口的是,《伏妖》也是他上辈子的成名作,让他在十八岁那年一战成名。
整场演出有两个小时,讲述一个玄幻故事,从舞台效果到每个舞蹈演员,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演出结束,满堂喝彩。
季知礼的装扮比比赛那天还耀眼,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谢幕之后刚下台,就被记者围住了:“季知礼你好,请问你对本场演出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知礼你好,请问你和周骞是什么关系?”
“季知礼……”
大家同时发问,季知礼根本没听清他们问的是什么。不过他不慌不忙地扬起笑脸,边走边说:“先让我去后台喝口水,累死了,谢谢大家。”
周骞、何诗玥、严文渊、季琳、季睿也在后台。
同时聚集明星和名流,记者们更加兴奋,逮着他们采访。周骞和何诗玥没什么可遮掩的,直说季知礼是他们老板,他们是来捧场的,同时祝贺演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