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关系!”季知礼嗤笑,进一步补充道,“目前我跟谁都没关系,放心吧。”
他虽然渣,但他同一时间段,只上一条船。
严怿也笑了,低头亲了一下季知礼的脸颊,哄小孩儿似的说:“今天就算了,改天吧。”
“啊?”
季知礼还没回过神来,严怿已经松开了他。
他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瞟,刚才明明感觉到了,这都能改天,太能忍了吧?!
严怿却很好地用外套遮住季知礼的视线,刮了刮季知礼的下巴道:“别乱想,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就不放过你了。”
他的语气含笑,正经得不得了,可偏偏让季知礼心头痒痒,全身骨头犯酥。
“行吧。”季知礼妥协,“听你的。”
“乖。”严怿笑了笑,按了电梯。
送走严怿,季知礼进门,本以为刚刚的动静能惊动申晓音,结果申晓音开着音乐在练功,连他进门都不知道。
还是他去把申晓音叫出来,申晓音才发现:“你回来啦?”
申晓音精神矍铄,双眼冒光:“我给你留了宵夜,我还打了一天电话,约到好多人!”
另一边,严怿随着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他为什么来。
他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当他听到季知礼说,不想跟姓严的再扯上关系时,他确定自己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季知礼跟他断绝来往,不能接受季知礼不再跟他撒娇,不能接受不跟他耍小聪明,更不能接受季知礼身边有别人……
至于严文渊。
他根本不在乎。
季知礼虽然没跟严怿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但两人的距离却无形中拉近了,每天消息来往不断,无论干什么,听到手机提示音,季知礼都要看一看,然后美滋滋地乐。
这可愁坏了申晓音。
他们舞团的第一个剧目是季知礼编的,雏形已经有了,接下去就是排练、排场、宣传、演出……流程说起来容易,其中各种细枝末节,执行起来累死人。偏偏所谓的老大季知礼疑似沉迷谈恋爱,什么事儿都不管,团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全落在申晓音一个人身上。
来之前,申晓音恃才傲物,不善社交。
现在的他,雷厉风行,游刃有余。
都是逼出来的。
“主题是《伏妖》?是你金莲杯获奖作品的衍生?创意不错,故事也不错。可以可以。”
申晓音不知道季知礼是怎么把传说中的锦华老师请来的,他跟其他队友激动地都不敢跟老师多说句话,只有季知礼跟老师有说有笑:“还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所以请您来指导,辛苦您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季知礼跟老师探讨舞台表演注意事项,老师笑容和煦,临走还让季知礼有问题再联系。
申晓音吃惊:“老板,你怎么做到的?”
季知礼让所有人叫他老板,包括申晓音。看到申晓音的表情,季知礼耸耸肩:“你以为我上次去比赛就只是去刷奖啊?”
他从想要重回舞台,就在计划着这一天,其中需要多少资金,需要什么人脉,早就默默梳理过了,这会儿正式排练,也只是在收尾他从前的铺垫而已。
只不过过程太复杂,他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这下团里其他人真正相信了季知礼确实有能力带他们发展,于是大家排练得更起劲儿,对之后的演出无比期待。
排练的场地是季知礼后找的,要容纳二十多人同时排练,地方自然要大。
这些人有本地的,有外地的,本地的一半住家里,不用他管。外地的,则是他之前承诺的包吃包住,住处他让总监帮忙去找了,很快申晓音也可以跟别人一起住,不用再打扰他的私人生活。
午休时,想起申晓音马上就搬走,季知礼又一个人嘿嘿乐起来。
终于能浪了啊!
还没笑完,门口就有人问:“您好,您找人吗?”
众人都是在原地休息,季知礼让申晓音统一订的外卖。季知礼听到声音看过去,还以为是外卖到了。
随后他对上严怿的视线,立马喜上眉梢。
“你怎么来了?”季知礼从地上站起来,飞奔过去。
严怿笑了笑,很温和地说:“我来看看你。”
舞蹈室的地板不适合穿鞋进去,所以严怿就站在门口。季知礼转身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扬声道:“跟大家介绍一下哈!”
众人嬉笑着看向季知礼,谁都能看出季知礼跟严怿关系不一样,只等季知礼自己提。
“这是我……”季知礼笑眯眯地卖关子,挑眉跳过称呼,直接道,“以后可能会经常出现,大家叫他‘怿哥’。”
“哦!是一哥啊!”
“懂了懂了,一哥好!”
“一哥好!”
众人起哄,都明白了严怿的身份。严怿还是笑,对大家颔首道:“初次见面,给大家带了些吃的,希望大家不嫌弃。”
说完,严怿的保镖们登场,身材魁梧的壮汉每人拎着满满的餐盒,申晓音急忙指挥着人往里面摆,还提醒人铺纸垫着,不要弄脏地板。
季知礼则趁乱穿鞋,跟严怿走出舞蹈室。
“是不是单独给我准备吃的了?”
季知礼还穿着单薄的练功服,严怿脱了外套披在他肩上,牵着手领他回了车上。
果然,车里摆好了食盒,严怿把季知礼塞进车里,“嘭”得关上门。
暖风一直开着,因此车里不冷,季知礼夹起一块寿司尝尝,是他熟悉的味道。
“唔,是我经常去的那家店吧!”
“是。”严怿坐在一边不动筷,给季知礼抽了张纸巾,“慢点吃。”
“慢不了,我太饿了!”季知礼吃东西也不忘吐槽,“一上午没休息,早上吃那两片面包就跟没吃一样。”
他夹起一块三文鱼,放进嘴里发出幸福的感叹:“嗯!真香!”
“那么好吃?”严怿看着季知礼就想笑,尤其季知礼满足的样子,让他没忍住捏起季知礼的下巴道,“我尝尝。”
季知礼还没反应过来,严怿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下一秒,嘴里的鱼肉被严怿卷走,严怿还品了品滋味,评价道:“是挺香的。”
季知礼:“!”
严怿在撩他!
他确定!
身为海王,能被别人抢了风头吗?
季知礼勾唇,狐狸眼含笑勾着严怿:“还有更香的,哥哥要试试吗?”
说着,他跨坐到严怿腿上,搂住严怿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午休时间老板失踪太久,终究是不好。
严怿后来把季知礼送到门口,亲了季知礼的额角就告了别。
红潮退去,想起刚才车里的对决,季知礼简直不想回去排练了。
他竟然被严怿弄的欲|火焚身差点把持不住,而严怿却像没事儿一样再次放他鸽子,还有天理了吗!
“老板,干嘛不进来?外面不冷啊?一哥走了?”
被人打断了思绪,季知礼立刻回到现实,“走了走了,冻死我了。”
他回到舞蹈室,继续下午的排练。
接下来的时间,季知礼开始了非常规律的作息,白天去排练,晚上回家。
总监效率很高,不仅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那么多人的住宿,而且给季知礼招了个助理,帮他处理杂七杂八的后勤事情,既给季知礼分忧,也能让申晓音好好练舞。
申晓音搬出去了。
季知礼清净了。
严怿很忙,并不是每天都能来看他,就算来了,也只是亲热一会儿,完全没有上垒的意思。
“你喜欢上严怿了吗?”
彼时正是夜晚,季知礼没出去浪,而是独自在家,享受难得的安静。
安静不了一会儿,他就打开电视放声音。
对于原主的问题,季知礼回答:“算是吧。”
他喜欢过的多了去了,不喜欢也不能亲啊。
只是原主理解的喜欢跟季知礼理解的不一样,原主困惑了:“那你是要跟他在一起了吗?他毕竟是严文渊的小叔,万一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每次季知礼跟严怿亲密,原主都自动回避,可他还是担心季知礼玩火烧身,明明刚说完远离姓严的,转头就跟严怿好上了。
季知礼臭不要脸道:“我是个男人,我用下半身思考的,没想那么远。”
流氓逻辑完胜,原主没词了。
“不过嘛,”季知礼良心未泯,还是征求了一下原主意见,“毕竟现在咱俩分不开,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考虑一下,不跟他来往。”
原主没来得及感动,季知礼紧接着补刀:“但是我早晚都要找男人的,你不能让我独守空闺。”
“……”原主语塞,似乎气也不对,不气也不对。
纠结中,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我无所谓了,这身体属于你,你开心就行。”
他旁观着季知礼每天的生活,同样一副牌,他曾经打的稀烂,郁郁寡欢不得善终。而季知礼,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把情况引入好的发展方向。
他眼看着自己热爱的舞台近在咫尺,是季知礼一步步走回去的。他开始反思自己,心态逐渐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