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开最好啦。”季知礼拿起手机,打开界面给严怿发信息,呢喃着说道,“这次我棋逢对手,其实还有点激动。”
说完,他发出一句:【哥哥在哪,想你。】
严怿回得很快,而且连回两条:
【乖,忙完就去找你。】
【我也想你。】
季睿结束第一赛季,凯旋而归,被季绍东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他这回硬气,挨打也不肯低头,不给他生活费,断绝关系等威胁,统统不好使,他就要踢球,非踢不可。
后来季睿妈看季睿实在太气人,担心父子俩真闹出什么事,便安抚着季绍东,打发季睿出门了。
季睿想找兄弟们,可兄弟们刚回来,都忙着跟家人团聚,他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最后选择给季知礼打电话。
季知礼刚好休息在家。
“哥,我们第一赛季全胜!”季睿兴高采烈地报喜,“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季知礼:“恭喜。”
严怿太会欲擒故纵了,从他们接吻到现在快一个月,仍旧不急着走下一步。好不容易找了个彼此都有时间的空档,两人约好去爬山。
春暖花开,踏青赏景,倒是挺环保的。
季知礼被严怿吊足胃口,不仅不觉得老气横秋,甚至很期待跟严怿见面,这种满心欢喜迫切去见一个人的感觉,像极了谈恋爱。
所以他对季睿态度比较敷衍。按照季睿的脾气,肯定是要挂电话的。
结果那货非但没挂,还支支吾吾道:“哥,我跟爸大吵了一架,被赶出来了,让我去你家借住几天吧。”
“来我家干什么?”季知礼马上道,“你回学校啊!”
才打发走申晓音,再来个季睿,他什么时候才能带人回家?
“我不想回学校。”季睿也轴上了,“假还有几天呢,提前回去干吗。你让我去吧,你不让我去,那我就姐去。”
他刚后知后觉地明白,季琳对他们还是不错的,只要像季知礼一样脸皮厚,他也可以跟姐姐提点小要求。
季知礼无言以对,如果季睿去找季琳,季琳八成也会把季睿塞给他。
“你来吧。”季知礼道,“住我这可以,但是只许住几天,休息够了赶紧滚回学校去。”
季睿:“好嘞!”
季知礼没多想,把地址发给了季睿,让季睿自己打车来。
他在家挑好了衣服,洗完了澡,做好了发型,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还香喷喷的,季睿就到了。
季睿是跟申晓音同时登的门,季知礼开门后,季睿自来熟地边脱鞋边嚷嚷:“哥,有人找你!”
“我没瞎,看见了!”季知礼让申晓音过来拿样衣的,他急着出门,只简短地给两人介绍:“晓音,这我弟。季睿,这晓音。”
俩人非常陌生而客套地打了招呼,季睿还不忘问:“哥你干嘛去?中午吃饭带我一个啊!我没钱!”
“晓音帮我照顾一下他!样衣在衣帽间你自己去拿!”季知礼急匆匆出门,没心没肺地把季睿甩给了申晓音。
没了季知礼,季睿和申晓音更尴尬了,尤其是申晓音还肩负着照顾季睿的任务,季睿比他高一个头,壮得能装下他整个人,还用他照顾?
但老板既然要求了,他也没法不听,尴尬地笑了笑,问道:“要不,我给你做点饭吧!这附近外卖不太好吃。”
“你会做饭啊?那好啊。”季睿看申晓音那么阴柔,跟季知礼关系还好,思维信马由缰地跑偏,好奇地问道,“那个,我八卦一下啊,你跟我哥是?”
申晓音脸一红,忙不迭地辩解:“我是你哥舞团的成员,你哥是我老板,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季睿摊手,没了八卦的心思。
申晓音跟季睿也没什么可聊的,他钻去厨房,戴上围裙开始忙活。季睿参观起屋子,这么大空间,多他一个人,好像也没问题嘛!
正准备坐下歇歇脚,门铃响了。因为有指纹解锁,季睿知道不是季知礼。但他没那么有警惕性,仗着自己体格好,不怕随便开门。
所以他去开了门,可是看到门外的人,他立马后悔了。
严文渊像个阎罗王似的杵在那,两人视线相对,□□味即刻产生。
“你来干嘛!”季睿当即要关门。
严文渊废了好大劲,才从季睿的行踪里找到季知礼的住处,他哪肯善罢甘休。在季睿动作之前,他已经一步踏进门内,强势挤走了季睿:“走开!”
“这儿不是你家!”季睿肝火旺盛,已然忘记上次没打过严文渊的事了,他追上去就要撕扯,严文渊却已经大步走到了厨房。
严文渊要看看,季知礼到底在跟谁同居!
他回去越想越气,什么叫再也不想跟他有牵扯,什么叫不想见到他?
他跟季知礼之间,怎么可能是季知礼不要他?
厨房里,申晓音正在切洋葱,熏得眼睛不舒服。听到动静,他眯着眼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长相英俊却表情阴鸷的男人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跟自己有仇。
严文渊最后的理智,在看到申晓音穿着围裙,眼眶含泪的模样时,终于烧断了。
季知礼果然有新欢了!
第30章
严文渊还没来得及质问,季睿已经挥了拳。在申晓音的惊呼中,两人再次动了手。
“你他妈是疯狗吗!”严文渊挨了打,自然要反抗。但他来的目的不是打击,所以他尽量躲避季睿的攻击,并不主动还手。
季睿可不管那么多,他恨严文渊恨得牙痒痒,不动手难解心头之恨:“我这叫替□□道!”
两人的战火从厨房烧到餐厅,再打到客厅,原本整洁的地方一片狼藉,申晓音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听,说要报警都没用。无奈,他只能大喊:“你们再打,我就叫季知礼回来了!”
听到季知礼,两人才拉开距离,喘着粗气停手。
“你跟我哥都离婚了,你还来找他干什么?”季睿气息不匀仍要骂骂咧咧,“死缠烂打恶心人!”
严文渊青筋直跳:“你要是真关心你哥,就应该让他去看病,而不是把来历不明的人领回家!”
申晓音不傻,当即听懂对方在说自己。他不认识严文渊,又觉得受到诽谤,十分不满,出声辩解道:“我是季知礼的副手,负责舞团里各项日常活动,不是来历不明的人。”
这话一出,严文渊的脸色反而缓和了。
不是新欢。
他居然有点高兴。
季睿却不高兴,咬着牙说:“我哥就算有病也是你逼的!你才应该去检查检查!”
严文渊心情放松了,这会儿也不在乎季睿说什么。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了新灵感。
他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点头承认道:“你说得对,你哥的病,我有难辞其咎。”
“???”季睿一头问号。
严文渊非但没收敛,反而以谈话的姿态,主动坐到沙发上,并且示意季睿也坐下。
季睿心有戒备,自然不会坐。
严文渊不介意,继续表演:“其实我一直很自责,离婚这件事,跟你哥的病有很大关系,我不得不同意。但是婚虽离了,我却不能真的不管他。我还是希望能带他接受治疗,你们作为家人,应该也希望他恢复健康吧?咱们都是关心他的,应该共同帮助他,而不是互相吵架。”
季睿还是板着脸,生硬道:“我哥没病,你才有病。”
严文渊笑了,语重心长道:“你不觉得他忽然变了个人吗?他性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而且他经常自言自语,就像在跟另一个人交谈。”
他看着季睿,目光真挚地捂着胸口:“我猜他这里生病了,我咨询过医生,只要今早干预,是可以治疗的。”
季睿眼光闪了闪。
他有点相信了。
严文渊见好就收,起身结束话题:“你好好想想,最好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
他对申晓音笑着颔首,很绅士地离开季知礼家。申晓音作为外人,听了一头雾水。什么病?什么婚?
季睿一脸沉重,严文渊走后,他还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
申晓音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饭。
刚炒完一个菜,季睿阴沉地来了厨房。
“刚才你听到的话,”季睿说,“一个字儿都别告诉我哥。”
“嗯!”申晓音连忙点头,不提季睿的脸色有多吓人,就是季知礼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就一点不想、也不敢扯上关系。
威胁完申晓音,季睿游魂似的飘到另一个房间,离厨房远,让申晓音听不到。
然后,他拨通季琳的电话。
季知礼去跟严怿登山,两个人真是结结实实地往山顶走。
春花灿烂,踏青的人不少,他们俩边走边聊,倒不是很累。
“哎,”季知礼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道,“别人谈恋爱,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游乐场演唱会密室逃脱,而咱俩,爬山。”
两人停在半山腰休息,说完他又喝了一口,自嘲地笑:“爬山有一点浪漫的地方吗请问。”
严怿拿过季知礼的瓶子直接喝,笑着反问:“我们是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