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渊另有目的,语焉不详故意道:“来给我家知礼捧捧场,我替他谢谢大家的关心和赞誉。”
记者们眼睛立马放光,之前两人的离婚消息不让大肆报道,这会儿他们听了这话,觉得果然是准备复婚。
季睿年轻,当即变了脸色,要质问严文渊。还是季琳及时拉住弟弟,示意他不要出声。现在的任何表态,都有可能添油加醋地变成新闻,所以最好闭嘴,过后再问。
周骞和何诗玥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何诗玥看了一眼周骞,周骞虽然恼火,却也掩饰得很好。
在场唯一不掩饰的,是季知礼。
季知礼喝了水,剥开一块糖含嘴里,是他喜欢的蜜桃味道,配合严怿给他发来的信息,心情也更美丽。
严怿说:【我在停车场等你。】
其他人都是主动要来的,季知礼让人安排座位的时候,就刻意把大家都安排在一处,包括严文渊要来,他也让人安排。
目的就是不让他们发现严怿。
严怿就混在普通观众里面,季知礼在台上,根本不知道严怿坐在哪里,他只知道严怿肯定会来。
严文渊话音落下,记者起哄,没人反驳,只有季知礼放下手机,笑眯眯地抬头道:“别听严总开玩笑,我现在身边有人了,也祝严总早日脱单。”
“嗡!”
一石激起千层浪,记者闻到八卦,七嘴八舌地又一番盘问,严文渊脸色稍变,却碍于场合不能发作。
其他人也一样,何诗玥偷偷拽住周骞衣角,就怕周骞被拍到变脸,季琳和季睿也不同程度的惊讶,纷纷表示不知道。
“好啦,我的私人生活就说到这儿,各位朋友问一些演出相关的问题可以吗?”
后台还有其他舞蹈演员,一直隐形的申晓音,被季知礼一把从人群后方拉到前方,申晓音在剧里扮演一个书生,表现同样出彩。季知礼道:“这是申晓音,他比我还厉害,一旦我出了岔子不能登台,他就要帮我救场。”
申晓音一阵慌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个镜头放。
而且他刚刚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失落,在听到季知礼与人交往之后。
季知礼不断把别人推向记者,一阵兵荒马乱中,他看准时机,赶紧往外溜。
外面也并不安静,有等待的粉丝和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他左躲右躲,眼看着要被人看见了。忽然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下一刻,他被拽进旁边一扇门里。
“哥哥,你喜欢这么玩儿啊?”透过门缝的光,季知礼看到严怿的脸。
严怿低头亲了他一下,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声在他耳边说:“你身边有人了?是谁?”
“嘿嘿嘿。”季知礼靠在严怿肩膀上笑得花枝烂颤,反问严怿,“你觉得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好看。”严怿实话实说,“有你在,我看不见别人。”
季知礼还是笑,并抬起胳膊,搂住严怿的脖子。他往前倾身,紧贴着严怿的耳畔,让唇畔摩擦严怿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洒在严怿耳垂:“那我今晚不卸妆,回去,你亲自伏妖。”
说完,季知礼明显感觉到严怿一僵,随后猛地收紧了怀抱。
“好。”严怿克制地吐出一个字。
只要想想刚才那么多双觊觎的眼睛望着怀里的人,他就已经不能忍了。
更何况这小狐狸如此会勾人,还是应该尽早盖章得好。
第31章
第二天,季知礼在陌生的床上醒来。
昨晚他们既没回季知礼的住处,也没去严怿的老宅。严怿把他带到一座偏僻的别墅,周围也没什么人住的样子。
季知礼浑身酸痛地睁眼缓了缓,严怿没在身边。
他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以至于后遗症严重,这会儿像散架了重装一样。他龇牙咧嘴地起身,下床。
昨晚太累了,最后是严怿帮他洗的澡。
他随便套了条裤子,裸着上身就走出了门。到了客厅,看到严怿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抽烟?
因为跟严怿的形象太不符,季知礼愣了一下。
严怿正好转头发现了他,弯起唇角:“怎么不穿件衣服。”
季知礼也笑了,走过去就着严怿的手,抽了一口烟。
“不冷。”
虽然他说不冷,严怿还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季知礼的同时,把季知礼搂到怀里,带着笑意说:“我不知道你也抽烟。”
“为了戒烟。”季知礼贴着严怿笑,“所以才吃糖。”
严怿亲了季知礼一下,把烟熄灭:“我也不抽了。”
季知礼就着这个姿势,靠在严怿怀里。严怿身上穿着真丝睡衣,薄薄的,能感受到严怿的体温和心跳。
“按照我的风格,上完床,这段关系就该结束了。”他没心没肺地说道。
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内容却是是试探的内容。
“这样吗?”严怿柔声道,“本来我还想,把你抢走了,得把位置让给文渊谢罪才行,看来我想多了。”
季知礼直起身子,仰头看向严怿。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提起严文渊。
严怿垂眸盯着他,不戴眼镜的严怿,眉眼有种锐利的美感,季知礼眨眨眼睛,正经发问:“严怿,你不会真的想跟我谈恋爱吧?”
严怿也同样正经地凝视他,眼神柔和幽深:“嗯,可以吗?”
季知礼慌了一瞬。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计划了很多,给自己铺路,给原主铺路,给好多人铺路。
可他从没想过跟任何人发展感情。
感情是累赘,是麻烦,是他最不愿意捧的。
可他看着严怿的眼睛,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心脏被拉扯着,让他舍不得推开严怿。
“我考虑考虑。”他重新靠进严怿怀里。
严怿的怀抱太温暖了,就让他再赖一会儿吧。
季知礼是上午回家的。
严怿要忙,他也有一堆事要处理。
换下来的舞台装被他装在袋子里,他穿了一身严怿给他准备的运动服到家。
电梯一开,看到严文渊。
因为没回来,季知礼不知道严文渊在门口守了一晚,经过了气愤,恼怒,疑惑,焦虑等等情绪,最终心如止水,只有一个等他的执念。
季知礼只是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严文渊脸色冒气青色的胡茬,他越发体会到季知礼超出他的掌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爱他爱到没有底线的人了。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慌,扬声便问:“你一晚上干嘛去了?”
“跟你无关。”季知礼走到门口,“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哪的,但是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别来。”
“季知礼!”严文渊再次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扑向季知礼,“你真的有人了?谁?你昨晚就跟那个人在一起?”
季知礼被严文渊逼到墙角,也跟着生气了:“说了跟你无关听不懂啊?我乐意跟谁就跟谁!你赶紧滚!”
“不可能!”严文渊受不了季知礼对自己的无视了,季知礼越挣扎,他越崩溃,强行抱住季知礼,“你是为了气我才这么说的吧?别闹了好吗?我知道错了,咱们别吵了。”
“严文渊!”季知礼怒不可遏,嗓音禁不住拔高。可他无法挣脱,严文渊的力气大太多了,并且隐隐有发疯的前兆。
结果刚才没能打开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季睿闪了出来:“哥你回来了?卧槽!”
他看到严文渊抱着季知礼,鞋都没穿就出来帮忙。昨晚严文渊来,他是知道的,但他没让严文渊进门,以为严文渊走了呢。
有了季睿的帮忙,季知礼终于脱离魔爪,季睿掩护季知礼进屋,警告地指着严文渊:“你离我哥远点!再纠缠我可报警了!”
严文渊收敛了情绪,只有目光含着冰,冷漠地看着季睿关上门。
他要把季知礼抢回来。
一定。
季睿哇啦哇啦问季知礼晚上去哪了,季知礼累得要命,什么都没说,回了房间。
当务之急是补个觉,其他的问题,醒了再说。
但他能躲开其他人,躲不开原主。
“你真的要跟严怿在一起吗?”原主问道,“你喜欢他吗?”
季知礼刚冲完澡,吹干头发躺进被窝,这种时候原主来扫兴,他就报复地反问:“是啊,昨晚不是挺爽的吗。”
“……”原主依然是个保守的脾气,立马害臊安静了。
但是季知礼闭上眼睛,原主又说:“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收起五感待机的。”
季知礼:“是吗,谢谢啊。”
原主:“……”
季知礼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说起正经话:“我都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咱俩不可能永远这个状态吧。所以走一步看一步,你也别操心了。”
这也是原主忧虑的,万一季知礼真的跟严怿交往,而季知礼哪天突然消失,他怎么办?
季知礼就像猜到原主想法了似的,忽然出声道:“如果我突然走了,你就继续跟严怿发展吧,他人不错,你不亏。”
“胡说!”原主忽觉不舍,竟然不希望季知礼离开。
季知礼没再吭声,美滋滋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