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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闹个什么 (松水辞遥)


  “皇上竟不懂细水长流之法……”景昀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肩,缓缓拉开了步子,同他对视。
  “细水长流也得水干净不是。”景晖眉头挑起,颇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他。“一来,过了两间室便再也分辨不出方位,二来,他也一心求死。我向来不愿阻人好事,他想去便叫他去了,他那相好我也好生养着……”
  “皇上真是宅心仁厚。”景昀冷言,暗自嫌恶他阴险。
  “哈哈”皇帝瞧着竟笑了起来,“修明不是第一日识得我,怎地同那江湖浪子厮混几年,性子倒良善起来了。”
  “也勿要心焦,你同他自是不一样的。”说话间景晖勾起了嘴角,满目戏谑,“修明至今未成亲,想是不曾经过人事,你的血必是干净可用的。”

  地宫

  
  景昀闻言怔了怔,很快听懂了他话里的揶揄,心头猛地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了句“皇上多虑。”就别过脸去。
  皇帝只是笑笑没再抓着这处,带了人继续往洞内走。景昀只觉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微妙起来,连着寻究青面獠牙的面具都泄出两道戏谑的光。他抖索了几下衣袖,将那支琉璃瓶子撒气似的塞入袖内。
  “回禀圣上,石壁渗水,恐不能上前了。”寻究抽出腰间别着的描金玉骨扇子缓缓展开。
  “又是这般么。”皇帝淡笑几声,“大师只管开路,有何异象一概与您不相干。”
  景昀无奈耸肩,道:“皇上不必亲力亲为,这么多人跟着,逃不了。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啊,大可派个心腹盯着。龙体要紧……”
  “呵。好一个龙体要紧,你竟也说这话,”皇帝神色阴郁下来,直直地盯着他。“数年不见,嘴倒是甜了,心里只怕恨不得……”
  “恨不得如何?”景昀接道,“有道是疑人不用、疑人不用。更何况您身子金贵,若是磕着碰着何人担待得起?”
  皇帝脸色更是不好,众人皆是呆立,不敢出声,石室内一时间静极。
  “修明是在怪朕多疑呢?”
  “您若是狠心些也不必犯疑,只叫人绑了栓住,一刀从主脉割过,这血,够这地下五洞的献祭。”景昀压低了声音,扯出个古怪的笑来,“动作再快些,连夜派兵逼胁,不出半月连玄冥山庄也是您的呢,岂不美哉。”
  寻究只看着这身上流着龙血的两兄弟,一时间错愕不已。先前在谢雨申身旁见着时,只记得景昀模样生得绝,以为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如今听了这话,便觉着谢雨申托他照看是多余了,这人实在算不得稚兔,是谢雨申多虑。
  “这计谋可好?”他尾音上挑,似是挑衅一般带着点笑意。
  “你闭嘴。”皇帝额上筋脉突起,却不看去他。
  “皇上这些年忍得辛苦吧。”景昀故作理解,耸肩道:“兴许……”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皇帝终是生了怒意,阴恻恻斥道:“如今谁为刀俎,谁为鱼肉,修明识不清麼?”
  “重诺之人定是不会滥杀无辜。”景昀上前拿过寻究手上的扇子,慢悠悠地摇了起来。“皇上想来也不愿沾上残害手足的污名。”
  “就凭方才这几句话,够掉你好几回脑袋了。”皇帝怒目而视。
  “只是不解罢了。”分明这般简单的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来弄。皇帝留着他这条命,到底意欲何为呢。景昀收了扇子转身倚壁。
  “父皇早先说你虽才思敏捷、见识不凡,终是性子淡了些,难堪江山大业。我看你如今倒是合适得很。”
  “先帝?”景昀微微一愣,他可从未在先帝口中听到半分赞许的话。转念一想,顿觉其中深意,“原来皇上早知先帝要传位与你。”
  “我如何能得知?全是你那相好的功劳罢了。”皇帝见他神色变了,像是小孩儿找着了什么稀奇玩物一般,赶紧随了句:“圣旨可带来了?”
  景昀自嘲地笑了声,“我就知道还有这茬……本该是你的。”
  “你当真能这般想?”皇帝突然想到什麼 ,立马敛了笑意,又拉下脸来。“早在先皇后薨逝之时,你便不想争了是麼。”
  “呵,我早该知道,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如何能搅动朝政,原是你自愿的。他囚你这五年……”
  “修明好谋算。”皇帝反倒笑了起来。
  “谬赞了。”景昀懒懒地应了句,不想再说下去。“大师继续开路吧。水是从石壁上渗下来的,少磕碰应是无事。”
  皇帝就此收了话头,寻究立马回神,却不再往前。景昀等了一会,见众人无动于衷,径自走进下一间。血蝎突地扎了他一下,一颗血珠从指尖渗出。
  下间石室中心躺着个纯白石台,石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估摸着这是玉山由来。玄冥山庄后山那个血洞也是这般,苦于无人能释,大意不能解。又或许里头还会藏着书文印章。
  他挤出几滴血搽在上头,如红梅簌簌地落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眶发热,风都冷了些。原是冬日暖阳初照,惹得香炉烟雾缭绕,案上换了一砚新墨,未临完的字帖半垂在桌前。象牙管的毛笔执于一只素手,腕上是被叠上卷起的修竹云锦,交领里露出半截雪白颈子。鸦青睫羽忽闪,淡红双唇轻合。
  门外喧嚣更甚,是一小太监拦了人,正分辩得急。那人扯不过一会,终是失了耐性。直踏步阶上,以手扣门。
  朗声道:“殿下别恼,今日送你个好顽的东西。”说罢,便是要推门。
  桌前那卷字迹未干,被人潦草地卷作一团,扔在一旁去。
  一束飘雪红梅趁着空儿“摇”了进来,透红的一片,热辣得叫人迷了眼,梅枝后便是那登徒子贼兮兮的笑颜。
  景昀刚放笔,一灰头土脸的小太监怏怏进殿,“殿下……他……他奴才拦不住。”
  “嘿,进来得正好,快寻个无杂色的白瓷瓶子,将花插起来。”
  小太监立了一会,瞧着景昀脸色。还未开口请示就被谢萧推搡进内屋去。
  景昀目光触及此物时愣了一愣,惊道:“谁叫你摘这梅。”父皇早在数年前就下令宫中杂梅一律不许生长,这般品貌的,除却云汐禁宫再无他处能有。幼时景晖无意损了几枝,被禁足了三月。这人损了还不算,竟还折了来,不是往人霉头是撞麼,怕不是被有心人诓了去。
  一路上也不知撞见过多少太监宫女,回头再传到皇上耳朵里……
  “我见了觉着好,就给你弄来了麼。”他眼里盛着假里假气的笑。这时那小太监正好从内殿捧出个白瓷瓶,宫女含笑上前,赶紧从他手中接过梅仔细插好,稳当当地摆到画室后头的木案上。映得整室春情烂漫,连炭火得烧得暖了些。
  景昀蹙起眉,他禁不知,这殿里的太监宫女也同他一气儿了。
  “这束可好看?”他掸了掸斗篷上的残雪,大步走到景昀跟前,无比自若地烤起火来。“我敢说,在整个梅园里,你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别致的了。”
  “你何处得来的。”景昀睨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就不安生起来。
  “一处偏殿里,”谢萧哈气搓手,“昨夜北风紧,今日早起时银盆里的水都结冰碴了,那屋檐上挂着的冰棱子足足有你一只手掌那么长,滑溜溜的。”
  “还有,那偏殿的宫女太监也是一群懒手脚的,冬日里连门都不开。”谢萧说着转过脸去瞧他桌上的字,笔尖倒浸了墨,纸上却是一字未落。“嗯……瞧着也不像冷宫,怎地这般怠慢。”
  “梅花倒是开得好……诶,你说,那里头该不是住着个梅花仙子吧。”
  “你想啊,每到月圆之时,园子里便幻化出个窈窕多姿的姑娘,以枝为骨,以花为容,采晚雾为轻裳,融月华为精魂。赤足立于柔草之上,再拈一朵开得最好的梅别于耳后,回眸就稍稍一笑,便能叫人醉上三分呢,你可曾见过。”
  “勿要胡说。”
  “怎道是胡说?早有前例的。”谢萧皱眉假怒,稍稍瞪了他一眼,“在我故乡那一片儿就有人见过。原是一个没落的乡绅之子,暂且称之为书生,为了考科举专成在城郊置了处安静宅子。那宅子坐北朝南,风水正好。小厮前去清扫打点时发现了一簇兰花,那兰被扔在树下,同杂草搅在一起,本是落魄至极,却是长得甚好。书生见之,顿生怜悯,不忍弃之不顾,连忙差人将其移于盆中,放到画室里好生养着。”
  “后来春日回暖,那盆兰花也渐渐开了,书生写字念书时总能闻到幽幽兰香。想着春光尚好,莺歌阵阵,本该是最好做学问的时候,可那书生却成日心神不宁。”
  “一日夜里,书生苦吟无果枯坐于案前,冷着张俊脸提笔无话。正愁苦之际,暖灯下腾气一阵轻烟,再看时一梳着云髻的妙龄女子便坐在桌案那头了,她歪头半撑着,另一只手撩着发丝,眉目含情地望着书生,你猜她说了什么。”
  “当真是有鬼神麼。”景昀来了兴趣,就搁了笔,转头看向他。
  “那可不,”谢萧故作高深地仰起头,“早说了有的,好多人见过呢。你偏不信还说我胡扯,这故事传得可广了呢。你居于高堂没听过,可也不该随便给人扣上个胡编乱造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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