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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 (十里梦歌)


  说罢也不等遥舟作何反应,先一步入了屋中去,合门将自己关入其中,再无别话。
  遥舟抬头望她进了屋子,知她现儿定是心伤,想是说的再多也抵不了她的失落,便只垂手而立,心头五味陈杂。
  司命于这时举着把折扇走了进来,只立于不远处,无奈道:“这又是何必?你本可以更温和些,又何苦如此决绝,伤了她的心,你明知她今日所为分明不是为了那把剑,而是……”语罢,他叹了口气,“你与我们太虚上境的那位,还真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遥舟苦涩一笑,缓缓坐于石凳之上,抬头望着司命,问他:“你可还记得,咱们这一辈的旧友还余几个?”
  司命合扇一想,也被她牵出几分愁肠,“也就不过……十指之间吧。”
  “是了。”遥舟回头望着溪涯的屋子,声音轻然,“想万儿年前咱这一辈也是哄哄闹闹的千儿百的人,如今便就只剩咱们几个了。”
  “你又提这做什么?”司命也坐于她身侧,皱眉道:“咱们正好赶上仙魔之争,多是战乱,就难免有羽化者,现儿你那小徒儿怎都不会遇上此等祸事,况又有你护着她,你不必愁这个。”
  遥舟轻笑一声,侧眸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现儿的天界,果真这般太平?”
  司命闻言眼神闪躲一下,多有心虚,“你这是何意?”
  “若天界果真海清河晏,师父他们又怎会遭劫羽化?而你,又怎会被玉帝打入人世寻什么天界至宝,还苦心劝我回云天安抚其中散仙?”
  “……真真是瞒不过你。”司命苦笑一声,猛然将折扇砸于石桌之上,“既知如此,云中君可愿与我一同回去?”
  遥舟面色沉静,道:“机缘到时,我自会回去,现儿你便不必再劝我,再过上几日我会携着溪涯去太古上境历练,司命,你也莫要跟着我了。”
  “太古上境?”司命大惊,“溪涯才不过多少修为,你便要带她去那处,遥舟,你可莫莽撞。”
  “我徒儿到底还是太柔弱了些,想她师父我就并非良善之辈,现儿该见的还是都让她见了为好。”遥舟坚决,面上似无悔意。
  司命望着旧友,心中多有感慨,“罢罢,也就你有这般狠的心肠了。”说罢起身,他一扫衣袖,淡然道:“我自去溪涯屋中看看,若这孩子被你这师父给气坏了可怎地好,论我来看,你这当师父的还没有徒弟懂事。”
  遥舟愕然一下,忽起了笑,“是懂事,不过太懂事了些,难免吃亏……”她又想起往事,心中多苦涩,抬眼望与司命,柔声道:“溪涯定委屈,只她现儿应不想见我,你……替我哄哄她。”
  “知晓了。”司命在心中感叹这能折腾的师徒两人,折腾完彼此又来折腾他。
  他往屋门口走去,近门便先轻敲了敲,随后推门入内,甚不得溪涯回话。
  入室一看,那小姑娘现儿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应是偷偷哭了一场,脸上还有泪痕交错。
  他们适才说话隐了声音,故这小丫头应是不知自个那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师父究竟是作何想的,见他进来,先是从容起了身,躬身拜了一下,道句:“司命仙君。”
  司命忙按她坐下,忧心问了句:“莫客气了,你手上的伤如何?”
  “不疼了,应是师父缝的伤口已好了。”溪涯抬手活动一下,乖巧地回他。
  司命伸手揉了她的头,感慨一句:“多乖的徒弟,若我有这么个徒弟,定是宠上天了,那至于像你那狠心师父一般欺负你。”
  “师父未有欺负我,师父不过……忧心我受了伤罢了。”溪涯摇头为遥舟辩解,哭过之后。她又觉自己刚刚许是伤着了遥舟的苦心,正忐忑着。
  司命露了笑,“你知你师父对你的一片苦心,那便足够了,她这么些年过得不易,身边的人走的走,羽化的羽化,现儿竟就只剩你一个了,她于你,怕是在心里疼都来不及,见你受了伤,自己的魂儿都吓没了大半,今儿所为,也不过怕你日后再遇险境罢了,这世上大多修士,可不全是北丘这般光明磊落的。”
  “溪涯,师叔劝你一句,你护着寄遥的那份心,其实到头来看,总还是为的你师父,为的遥舟对你的一片心意,那不过一柄剑罢了,你若想要,遥舟千把万把都愿替你寻来,只是你待她的这份情意,可莫要因这点小事便寒了才好。”
  “怎会。”溪涯用力摇了头,“于溪涯心中怎都是师父最重。”
  “那便好。”司命松了口气,淡笑道:“想你师父也是一样的,我与她相识这么些年,觉着她对你已是用了十分的心,若你真与她生疏了,怕她是哭都无处去哭。”
  溪涯点了头,心中却隐隐更加难过了几分,“明白,不论发生何事,溪涯都不会离弃师父而去,仙君放心。”
  “好了,我也不参和你们了,你们师徒二人自个和解去,我还要回那三清大典去看他们比试。”司命眯眼笑着,“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手中扇了扇,转眼不见了踪影。


第四十一章
  虽是得司命劝解,溪涯心中想通了大半,可她犹自存着几分别扭,待司命走后,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几许,手指搭着门上,轻轻摩挲两下,便放了开来。
  罢,再让她任性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她便出去和师父认错。
  待的日落西头,红光撒了满院,她才磨磨蹭蹭地推门出来,往院中走去。
  院中无人,石凳上空着,遥舟似是不在,溪涯把前院后院看了一遍,又偷偷扒在隔壁屋子的窗口向着其中望了几眼,却依旧未寻到遥舟。
  她心中忽也空落起来,呆呆坐在院中,望着空中满天红霞,多有几分思绪复杂。
  师父……莫不是真的生了气吧?
  她自己一人便会胡思乱想,许久不见遥舟回来,心中就逐渐不安起来,待得日头落尽了,依旧不见人,她便定了心思,不再傻傻等着,猛然起身踏门出了无求小院,四下打量几眼,先迈步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院子,那是司命的住处。
  她在院外轻敲了敲门,肃立等着,许久却无人回应,她摩挲一下下巴,围在院外徘徊一下,而后就深吸了口气,轻身提气一用力跳上了围墙,定眼看了看,并未看到司命的踪影,心中就愈发疑惑起来。
  往日一入午后,司命是断不会出院子的,今日他怎地也不在?
  溪涯一边犹疑,一边向着今日三清大典的祭台那处飞身而去,路上遇见了巡视的弟子,她问了几句,却也没人见过遥舟和司命。
  她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好的猜测,被她用力甩出了脑海,不管发生何事,师父都不至于赌气走了,倒是自个,白白与她生了半日的闷气。
  她轻叹一声,脚下轻点,飞身落在祭台之上。
  天已大黑,月光撒了大片下来,白日里这儿还聚着满满当当的一群北丘子弟,现儿却半个人都无有,她敲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苦笑一声,只道现儿遥舟怎会来这处,她该乖乖等在无求小院才是。
  既此,她就收步回去,飞檐走壁行的焦急,夜黑无光,只有隐隐月色照路,待落到一处地界,她微微抬眸辨认了几下方向,正待要再走,忽却有人从一座三层木楼的院墙一侧偷偷摸摸翻爬出来,四下打量几眼,行为举止多有鬼祟。
  莫不是贼人?溪涯心思一动,停住步子,藏身一屋檐之下,仔细望了几眼,认出那贼人出入的院子是北丘的藏书阁。
  那小贼利索地落地,随后拍打几下衣袖,一手端起,竟正大光明地在北丘山门中漫步起来。
  那人的背影实在熟悉,溪涯看了几眼,心中疑惑更甚了几分,略思索一二,便蓦地起了身,轻咳一下,淡然道了句:“司命仙君……别来无恙。”
  那人被这忽来的声响骇了一跳,猛然回头去看,只见月色之下有一窈窕的身影忽而飞身落了下,缓步向他走近,他眨巴下眼睛,略有诧异地道了句:“溪涯小友?”
  “是我。”溪涯从容对他一拜,抬头时面上多有打量,“司命仙君怎从北丘的藏书阁中出来?莫不是夜里无聊来寻本书看?”
  此话她自个说来都不信,司命咳嗽一下,面上尴尬,只模糊道:“也无别事,不过随意出来逛逛。”
  “出来逛逛?”溪涯淡笑一声,悄声道:“这也无妨,只是北丘守夜的修士甚多,今日我发现了仙君,若是有一日别人也发现了仙君,怕是此事就难说清了。”
  司命被她噎了一句,恼羞成怒了几分,伸手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莫打趣我。”随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此一次,再不会有。”
  溪涯淡笑一声,想到遥舟,又叹了声气,抬头愁绪万千地问他:“司命仙君,你可知我师父去了何处?”
  司命闻言却也是一愣,“怎?你师父不在无求小院里?”
  溪涯与他并肩一处往回走,点了头,“是了,我今儿个午后出门,她便不在,司命仙君,师父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司命望着她一笑,淡然劝道:“莫乱想,你师父不是这般小气的人。”
  二人行到无求小院,司命与她作别,自回自家院子去,她站在外处,犹豫几分便轻推开了门,缓步进去,抬头一望,这清冷小院之中,有一人缓缓而立,一身白裙轻落,端的一副清冷姿态,见她进来,淡淡一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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