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师父,那叫……“夫,夫人?”溪涯的声都颤了,愈发不知所措。
遥舟默然,索性不再开口,利落地抬手将她腰间的衣带先解了开,顺着她的肩头把喜袍褪去,然后是衣衫,外裤,里裤,最后只剩里边一层里衣。
溪涯缩着身子,由着她动作,许久后才听得一句,“溪涯可懂,之后要做些什么?”
“知道,但……徒儿不会。”溪涯憋红了脸,结结巴巴挤出这一句话。
“我猜到了。”遥舟用手搭上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皮肤腠理慢慢滑下,而后垂头,一吻就落在她的锁骨凸处,“所以,今晚要好好让你知道,究竟谁是谁的夫君。”
溪涯用一夜知道了此事,第二日大早,丫鬟来伺候她们,敲开了门,却发觉自家小姐已经起了来,而姑爷……小姐对着里屋瞥了一眼,淡然道:“她累了,还在睡。”
丫鬟震惊,顿时明白了什么,不足一日,全城也都传遍了一件大新闻。
原来这江家的入门女婿,果真身子不太好啊。
城中人的八卦只持续了数月,之后这小夫妻二人恩爱和睦,举案齐眉,敬重父母,江家二老时时都是笑意满面,一家更是兴旺腾达,愈发富硕。
这样过了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江家二老年过半百,江家夫妇也都步入中年,二人仍是恩爱,且心善博爱,善人的名头传遍了空州及周边各城。
二十年间来每遇天灾人祸,江府都会开仓放粮放银,不吝一钱,帮穷苦百姓度过灾年,实在让世人敬佩。
只是可惜,二人做了这多好事,不知为何却迟迟都没有子嗣,城中人提起这个,也只能叹一句,这江家姑爷的身子……是真不好啊,这么多年都没法子医治。
又过数年,江家二老陆续离世,留下小夫妻在空州继续待了几年,忽有一日,二人将家产托付给家中信得过的管事,而后携手云游去了,再不知踪迹。
溪涯腾云而行,怀里抱着遥舟,拿衣袖替她遮风挡雨。
她在人世间待得够久了,如今二老离世,她们再也没有什么牵挂,索性回了天界,去玉帝给她准备的仙府安顿下来。
溪涯不懂政事,不通治国,故而她的职务不过等着玉帝来了请帖,就悠哉乘着祥云去朝上听众仙官述职,听完就下朝回家,关了屋门再不出来。
距上次面圣已有小半年,溪涯约摸算着自己也该再去一次了,她坐在院中,手里捧着一个剔透饱满地石榴,手指伶俐地剥着其中果肉,然后递到躺在她怀里的遥舟嘴里。
遥舟捧着个小册,正给她读着天界趣闻,二人打趣聊天,好不温馨欢闹。
忽有一刻,自远处传来一阵钟鸣,播散过来,逐渐转弱,二人提起精神,随后就听得层起彼伏,一声又一声的钟鸣自远处而来,传到这里,又往远处传去。
溪涯停住了剥石榴的手,遥舟也止了声,二人听着钟声,对望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是丧钟,钟声一响,意味天界大丧,天帝薨了。
清风徐过,二人皆起了身,顾不得其他,直往凌霄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