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一个小心思,许长峰回来也会来这里练武,这些事情早已经派司竹打听清楚。
作为自己另一半,他们现在是盲婚哑嫁。
对于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云长生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特别是许长峰昨天力挺,给他留下极好的印象。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窃喜,许长峰的长相和身材,还有那正气凛然的模样,都符合他的审美。
前世二、十、五年,他都是练武冒险游玩,没有想过恋爱结婚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云长生更没想过,自己是和男人还是女人成婚,可偏偏爷爷让他嫁给个男人,他就得多想想。
在来之前,云长生的打算就是完婚,其他的事无所谓。
他是完成爷爷心愿,也是接受老人家对自己拳拳爱心。
至于国公府和未婚夫,这些他没有想太多。成婚以后完成爷爷说的借命改运,他就是完成任务。
以后就是天高海阔任自己飞,国公府能留就留,不能他就利索走人不让别人碍眼,当然前提是离婚不行。
可现在嘛!
看着生龙活虎的许长峰,背脊挺拔有力,双臂挥枪挑刺招招强悍,英俊的脸上严阵以待。
无一不吸引他靠近。
云长生顷刻间决定,就是不能谈恋爱,也要好好相处,他答应过爷爷不能轻易放弃。
那就努力一把,不能做恋人成夫妻,当朋友或是相敬如宾的亲人也行。
云长生看的津津有味,虽然感觉许长峰不适合战场生死之间较量,可是与人比武过招绝对是上层。
许长峰练的一身汗,眼看着其他人退出练武场,他也收枪准备回去用早饭。
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布巾试汗,还没等他转身离开,就听到一阵“噔噔噔”小跑。
这是什么急事,竟然来练武场找人?
“少将军,这是长生少爷给您炖的补汤。”
司竹笑着把手里汤盅递上前,又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大树,“少爷还在树上呢?”
“噗。”云长生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怎么能把他在树上的事说出去,多影响自己形象呀!
还不等他做好准备,一双锐利的长眸已经透过树梢,准确的寻到位置与他对上。
第11章
清晨阳光倾斜而下,落在枝叶间折射出一道白色光芒,正好映在云长生侧脸上。
令他白嫩透亮的肌肤蒙上一层光晕,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个精灵,清纯淡雅美好的不似凡人。
云长生与许长峰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一缕微风悄悄靠近,带起一丝清爽的同时,卷起大树的枝叶来回颤动,遮挡住彼此视线。
这时,云长生才伸手拨开枝叶,尴尬的对许长峰一笑,“少将军早呀,真的好巧。”
“哎呀。”这一句话说出来,云长生差点想咬掉自己舌头,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好在让他落入尴尬境地的罪魁祸首,此刻来解救他了,司竹跑到树下,“少爷,我扶您下来。”
云长生心里哼哼一声,有心发点小脾气说不用,可他是温软乖巧弱小的人设,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
“哎呀呀,真是太高了。”
他慢吞吞畏畏缩缩的爬下树,笨搓搓的动作像只慢慢蠕、动的蜗牛,心里想着许长峰若是等不及离开,自己就不用面对了。
许长峰看他的胆怯笨搓的模样,想上前搭把手把他扶下来,可是刚才云长生尴尬不好意思他都看在眼里。
“嘿嘿。”云长生爬下树,看到许长峰长身玉立背负双手的站在那里,明显没有走的意思。
“少将军不愧许国公亲自教导,英武悍勇无人能敌,枪术神出鬼没招招精悍,让人不战而屈望风而逃。”
云长生想揭过刚才一幕,使劲儿夸许长峰,他歪着脑袋眼里全是许长峰,不知不觉就拐到最看好的颜值上面。
“貌似天人下凡俊美无双,芝兰玉树清雅高贵,漂亮的长眸看似冷冽锋利,实则隐含淡淡柔情。”
“身高体长肩宽腰窄,英姿飒爽神采非凡,纵观多少好儿郎也比不上你三分模样。”
云长生搜肠刮肚寻找好词,想把许长峰忽悠走,可是对方稳稳站在那里认真的听他吹捧。
他一着急嘴不受控制,两眼放光的说秃噜了嘴,“又帅又酷又清又正,正是我喜欢的模样。”
“呃。”云长生顿时瞪大眼睛,圆溜溜的杏眼又惊又羞恼,“我,我,我说错了,是所有人都喜欢你。”
“啊呸。”
他越说越错越描越黑,脸霎时红的宛如朝霞,磕磕巴巴的想要把话圆回来,自己可没表白的意思呀。
云长生重新成长一回,备受爷爷疼宠呵护,他早就无拘无束的放任自己快乐活着。
性格难免染上一些小孩心性,此刻他窘迫的不知如何挽回,紧张又羞臊捏紧衣角,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事。”许长峰看他红艳艳的脸颊,还有水润清亮的眸子快集成水雾,当下一本正经的安抚。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忌太多,我没有忌讳也不要求你谨守礼仪和规矩。”
许长峰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能得你喜欢最好,我很高兴,毕竟我们不久以后就要成婚。”
“啊?”云长生惊讶,不过转过来一想,确实是如此,如果两人相看两厌,这日子没法继续。
“你本不属于这里,这些束缚不应该加注在你身上,只要觉得自己开心,不用想太多随意而为就好。”
“哦哦。”云长生捏着衣角的手越发用力,感动于许长峰的善解人意。
“回去用早饭吧。”许长峰看他惊讶的张大嘴巴,一双乌黑圆溜溜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自己,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云长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今天这脸真丢到姥姥家了。
他看看站在一侧的罪魁祸首,抬手敲敲司竹脑袋,“发什么呆,走了。”
“哦哦。”司竹急忙跟在云长生身后,巴掌大的小脸全是笑容,“少爷,少将军对您真好。”
“听府里人说,少将军以前就体恤下人,从不随意打罚,都想去他院子里伺候。”
“嗯。”云长生点头,确实是这样,他没想到身为豪门子弟,竟然告诉自己不用注重礼仪规矩。
这话若是被别人知道,那得百般指责,认为许长峰是大逆不道不服礼教的狂徒。
“对了。”云长生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司竹道:“你们不是应该叫大少爷,怎么称呼少将军呀?”
“以前是叫大少爷,自从少将军入了军营,大房夫人就发话改了。”
司竹蹙眉回想他听到的消息,“说少将军将来要继承国公府,应该称为少将军才对,不能让外人看低。”
云长生嗤笑:大夫人心思昭然若揭,如此行事也不怕别人耻笑,脸真是大的很。
他想到这里,有些同情许长峰,他一个清正严明正人君子,被自己母亲这么搞,不知道心里多难受。
人言可畏,任何一个时代通用。
不知道许长峰在外面,是否受到他人嘲讽羞辱,云长生想想都难以接受,自己当年就是因为这些才离家远游。
这些事他以前没想过,对这门亲事不看重也没期待,无论是国公府还是许长峰这个未婚夫都没在他眼里真正存在。
但是经过两次与许长峰接触,云长生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怎么也不能对所有人或事视而不见。
他有预感,自己与许长峰的亲事,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猜测注目,甚至很多是是非非会接踵而来。
许长峰的态度坦然认真,对自己明里暗里也是顾及维护的意思,自己不说投桃报李,也要相应的负起一些责任。
“少爷,开饭了。”
司竹见自家少爷,自从回到院子里就默不作声的想着什么,把早饭摆好提醒一声。
“嗯。”云长生起身净手,坐到饭桌旁边的椅子上,沉吟片刻语气带那么一点叹息:“算了,我先不找事折腾了。”
他自从来到国公府,一直忍耐凡事不吭声,在府里当一个透明人,但不代表云长生喜欢受人欺负。
只是积攒一起,待亲事完全定下就找机会爆发,现在一想到许长峰的一些为难,云长生准备再等几天。
“哼哼。”他吃着饭心里不服气,前世受尽冷落不公平对待,也没人敢这么作践自己。
今世有爷爷百般呵护精心教养,云长生是一点苦一点委屈也没受过,现在的落差太大实在是心里不舒服。
“走吧,我们出去一趟。”
云长生吃完饭,一点不想在院子里闲待,他抬头看着蓝天碧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长啸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他们能快一些。”
司竹跟在云长生身后,没听清楚他的话,“少爷,您说什么?”
“我说长鸣一天天往外跑,比我们自在多了。”
云长生心堵的最厉害的事,就是怕成婚以后会被要求不能经常外出,失去自由的日子他是一点也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