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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造物者难辞其咎的败笔 完结+番外 (姑苏剪剪)


  撩开营帐的帘子,夏侯首先看到的便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兵卒,他走过去试了试鼻息,已经全部死了。而那位文弱的曜医师则是一个人在角落站着,摇曳的烛火映照在苍白的脸上,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杀人凶手这四个字。
  “殿下这……”
  “再叫一名医师过来。”
  夏侯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独孤摄,又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曜,撩开帐帘出去了。
  独孤摄走到曜面前,低头注视着他苍白的脸颊,深色瞳仁周围一圈金色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抬起曜的下巴,深深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你看起来很害怕?”
  “殿下说的是。”
  “为什么?”
  “这几人无故闯入草民帐中,后突然暴毙,草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请殿下明察。”
  “是吗……”
  独孤摄指腹缓缓移动,摩挲过曜的脸颊,曜有些不适的别开脸,独孤摄没有勉强,收回了手,随便在帐中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很快,夏侯领着一个年老的医师走了进来,来人看见正中央的独孤摄,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身体抖的像筛糠一样。
  这人很畏惧独孤摄……
  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检查一下这几人。”
  “是”
  老医师走到尸体旁边,仔细检查了一遍,随后回禀独孤摄。
  “殿下,这几人皆是心疾突发而死。”
  “心疾突发?”
  “心疾多是先天便有,极易暴毙而亡。”
  “如此说来,几人都是自己发病死的,与曜医师无关?”
  “这……”
  几个人同时心疾发作,实在不太可能,而且这些人都是兵卒,若是有心疾,早在战场上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夏侯一听就觉得荒唐,立刻追问了起来。
  “你确认是心疾不是中毒?”
  “确实是心疾无疑。”
  “心疾可有办法人为造成?”
  “未曾听过有这样的法子。”
  “那——”
  夏侯不甘心还想再问,独孤摄摆了摆手让老医师出去了。
  “把这里收拾了,曜医师随孤回去。”
  曜跟着独孤摄回了太子营帐,独孤摄在桌旁落座,倒了两杯酒,其中之一推到曜面前。
  曜不常喝酒,酒量也不怎么样,但看独孤摄已经饮下了,散漫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酒杯端了起来,一口下去,胃立刻烧了起来。
  好烈的酒!
  曜喝完就后悔了,这酒分明比寻常酒烈上不少,只是过了几息,他就感觉脸颊发烫,头脑发晕。
  片刻之后,独孤摄放下酒杯,声音飘飘渺渺传进曜耳中。
  “怎么做到的?”
  曜摁了摁太阳穴,勉强保持清醒。
  “殿下指的是什么?”
  “那几个兵卒突发的心疾,你营帐中未点香,也没有散落的药粉,必然是早早就下了毒,难道你在治过的所有人身上都下了?”
  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治病救人,不求涌泉相报,至少也不能给对方恩将仇报的机会,曜救过的这些士兵如此,厉延庭、羽环虚、羽镇离之流也是如此。
  这段时日曜救的兵卒不在少数,若真是如此,绥军必然要死上一大片,可看独孤摄的模样,竟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连曜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手段却又凌厉的很,明明把控着一切,却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做了是为什么,真是不讨喜的很。
  头脑昏沉的厉害,曜很快就支撑不住倒在了桌子上,独孤摄见他睡过去了,嘴角上扬,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曜举了举杯子,喝了。


第26章 祸星
  第二日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头脑依旧有几分昏沉,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所处地方并非自己的营帐。
  曜穿上鞋子站起身,绕过屏风看见独孤摄坐在房间中央,原来自己昨夜竟然歇在独孤摄的帐中。
  “醒了?过来坐。”
  独孤摄亲自给曜倒了一杯热茶,熟捻的样子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知交好友。曜走到独孤摄对面坐下,端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口,脑子里的混沌感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昨夜羽皇驾崩了,厉延庭被急召回烛京。”
  曜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殿下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两军交战,主帅调换是大忌,厉延庭一走,烛国剩下的人成不了气候,想来这场仗会比孤预料的结束的快。”
  曜默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今天下一统已成定势,区别只在于谁才是最后赢家。
  用完了茶,曜起身告辞回营帐梳洗,往外走的时候遇到夏侯副官进来,看到曜也在的时候他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夏侯,发生什么事了吗?”
  独孤摄主动开口让夏侯心中一凛,立刻收敛表情,对曜点了点头,朝着独孤摄走去。
  “殿下,有人求见。”
  曜撩开帐帘,正好对上在账外等候的风泽息,两人见到对方都是一愣,曜很快就反应过来,风泽息的心中却涌出了惊涛骇浪,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某些事。
  风泽息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月阳,比起初见时的活泼开朗,如今的月阳清冷了许多,眉眼间竟然隐隐透露出曜的影子。
  “风坊主。”
  曜对着风泽息点了点头就想走了。
  “曜公子,且慢。”
  “风坊主有何事?”
  “你与摄太子……”
  曜一大早从独孤摄的帐中走出来,实在由不得人多想,曜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喝断片的事,况且这种事也没必要跟风泽息解释。
  “风坊主多心了,曜还有事,先告辞。”
  曜朝着医师的营帐走去,风泽息注视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恍惚间又想起数年前的事,想到那一句预言,随后便是一声叹息,这棋局他已经输了,往后再没资格参与博弈。
  “风坊主,殿下有请。”
  夏侯的声音响起,风泽息收回目光,即便已经没办法当执棋人,他也要在乱世给风家博一个出路才行,于是收拾好心情,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
  死掉的几个士卒没在军队里掀起丝毫波浪,曜回到医师帐中,遇见了昨日被夏侯叫来那名老医师。
  “老先生好。”
  老医师抬头看见是曜,手抖了一下,转身就走。
  “老先生且慢,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问老先生几个问题。”
  老医师低下头,声音模糊不清,像是行将就木一样。
  “你问吧。”
  “老先生是何许人?”
  “烛国人。”
  “昨夜见老先生神色惊惶,不知所为何事?”
  老医师沉默下来。
  “老先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我等皆是被绥军害得家破人亡之辈,迫不得已给仇人治伤,最后还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既然如此,老先生为何还要听命于绥军?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公子有所不知,那位摄太子的手段岂是我等可以抗衡的,但凡有丝毫忤逆,便是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记忆,老医师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口气喘不上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曜心里一惊,立刻给老医师诊脉,发现对方脉息紊乱,体内似有活物存在,这种情况曜只在羽环虚身上遇到过一次,那是蛊虫。
  这时候一名中年医师走了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老医师,脸色大变。
  “父亲,你没事吧。”
  中年人将老人扶到床上躺下,倒了一杯水,将一枚红色的药丸融进水里,给老人服下。
  曜在旁边看着,有些不解。
  “这位老先生体内似乎中了蛊?”
  “医师体内都有蛊,公子这是明知故问。”
  曜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据他所知,他体内可没什么蛊。
  “你说医师都中了蛊?”
  “否则我等为何要为仇人效力?”
  难怪绥国人敢肆无忌惮劫掠他国医师,原来是靠蛊虫控制,蛊原本是南疆一个小国所擅长的,后来被绥国所灭,蛊术顺势传进绥国。
  曜原本就怀疑过,羽环虚身上的那只牵丝蛊在南疆都极为少见,废太子是如何得到的?仅仅是用来折磨人取乐,未免太暴殄天物。如今看来,可能是很早以前独孤摄就开始布局,即便没有自己插手,羽环虚和羽镇离一疯一瞎,也足够烛国陷入大乱中。
  *
  后几日,羽环虚神志尽失,陷入疯狂,和羽镇离皇位之争拼的两败俱伤,没有厉延庭坐镇的边疆飞快陷落,一举被绥国攻下六城。
  与此同时,绥军中新涌现一名杨姓小将,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屡建奇功,很快就获得了夏侯的赏识,多次被提拔,只是这名小将面部全是烧伤伤疤,已经看不清原来模样。
  一年后,烛国灭亡,速度堪比当年的尧国,厉延庭战死,顾远景服毒,羽镇离遭亲信刺杀而亡,羽环虚自刎于宫中,掌权者全部死亡,自此延续数百年的烛国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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