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世界除了他,别人想怎么改剧情都可以浪到飞起。
他要动一点手脚,还要瞅着剧情,小心斟酌系统的尿性,战战兢兢,就怕再来个三年一大虐,之前那点小小虐这么一对比,还真成了寡淡的清汤小菜。
也不知道那个最高级别的万箭穿心而死到底是怎么个死法,听上去好像比那个三年期的锥心刺骨要来的痛快,不过,简木可不会以为,那个一有机会就给他找麻烦的垃圾系统,会这么好心给他个痛快。
瞥了眼在屋子里忙个不停的黑色身影,简木嚅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宽慰狼崽子,告诉他自己一点也不想当什么驸马的念头。
多说多错,这种会让狼崽子高兴的话估计说出来就要被刺扎一通胸口,而且他有预感,新任务怕是不远了,那玩意总是揣着一肚子狠毒不想他俩有好日子过。
侧头瞄了眼圣旨,黄底黑字,皇帝叫自己去参加什么千秋节贺寿,其实说白了就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命活下去娶她女儿。
从龙傲堡到皇城,若是走的缓慢,对于他这大病初愈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千秋节在即,皇帝这圣旨下的这么急,怕是要日夜劳顿才能正好赶到,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吗。
若是他身子已无大碍,那么这点小问题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若是他真的没命享福,有点自知之明的,就该自己上奏推了这门婚事,可要是执迷不悟想硬扒着这点皇恩,那这日夜兼程的路就是催命的符。
死在去千秋节的路上,或是死在皇城里,都是大不敬,给皇帝的庆寿活动增了晦气,到时候婚事自然是吹了,说不定还要被天下人耻笑,一个病秧子还要死皮烂脸地高攀。
简木幽幽叹了口气,寻思着这种憋闷的苦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头。
如果可以大喊一声,狼崽子给我上,然后搅得皇宫天翻地覆,再哈哈大笑踩在龙椅上,指着皇帝的鼻子骂:狗皇帝,居然敢肖想爷的美色,我呸,什么破公主,看脸就看脸,还想逼良为娼,真是不要脸。
那这口恶气真是出的爽爆了好嘛!
上次的任务是让自己带着星若寒入住驸马府,不知道还算不算数,现在如果把狼崽子带过去,他倒要看看那个横着走的十一公主敢不敢半夜摸进来爬他的床。
喝,到时候被狼崽子一脚踹下去那就好看了,说不定还能再霸气一点,手里拽着她的小命叫她乖乖听话不许张扬,大BOSS对上恶公主,还完虐,感觉那场面着实带感啊。
晕晕水汽从木桶里蒸腾飘起,一层缥缈迷雾拢上那张俊朗面孔,痴痴入眼,虚缈间,怕自己一出声便惊动了此方稀云皎月。
喉结上下滚了滚,简木心道:去就去,不就是给皇帝拜寿吗,既然死不了,那就拖个半残,他倒要看看皇上怎么把女儿糟践给他。
星若寒撩起袖子试了试水温,冷热适宜,伸出手,弹了弹水珠,一双星眸看向简木,弯了弯。
右手抬放在胸前,食指并着拇指,搓揉指尖上的那点水珠,走到床前,弯腰撑着床沿道:“该洗澡了。”
简木:……
不是,难道不是你洗吗,我洗什么啊!
你不是每次都要逼着我看一场辣眼睛的美男出浴图吗,我避着不看,你还不高兴来着,关我什么事啊。
难道是对我每次都把床幔放下,再把他驱赶走偷偷摸摸擦洗的行为,终于忍无可忍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坚决不行,鸳鸯戏水这种艳情戏码最容易擦枪走火,他肉都没养肥回去,绝对别想从他这边叼一块肉去啃。
简木呵呵笑着拢了拢衣襟道:“我每晚不都是自己擦洗得吗,自从我这病好了以后就没让旁人伺候过,今天还是一切照旧吧……”
星若寒摇了摇头,眉眼笑得温和:“皇上不是要召你进宫吗,很快你就要见到那个可爱又美丽的公主了,若是不把你好好洗一洗,岂不是怠慢了陛下和公主,来,咱们过去好好洗洗”
简木:……
我就说嘛,收到圣旨这家伙居然只黑了脸,一声都没哼哼,原来是酝酿了一场好戏在这边等着他。
定定看去,笑吟吟,眉宇间尽是一派柔和神色,如果不是酸味太大,他真以为这家伙要欲行不轨了……不对,说不定这小子就是想借机一逞兽、欲!
“不,不用了,我自己洗”简木缩成一团,挣扎无果,被星若寒抱到了木桶边。
“皇上举办千秋节,与民同乐,我跟你自当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圣意,共浴同乐也是应该”
简木:……呵呵,你就是不高兴皇帝给你戴绿帽子,所以你就反将一军,给他女儿回敬一头更鲜嫩的绿色,绿来绿去,他简直要成绿帽子批发户了。
把人和衣放进水里,星若寒用葫芦瓢舀起一瓢水倒在简木肩上道:“总是擦洗终归是不清爽,你好好洗一洗,我不闹你”
缩抱成一团靠着桶壁,简木抬头看去,星若寒一手撑在木桶上,一手拿着葫芦瓢给他浇水,就像再给一朵被烈日晒的淹头搭脑的鲜花浇灌清水一样,专注地只在乎他中意的花朵是否能再灿然绽放。
低下头,乖乖坐好,简木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颜色废料,都是这本种马文害的,他不该因为原文里狼崽子连祝欢欢那种硬骨头都啃得下去,就怀疑他的下限有多低,瞧瞧人家多正人君子。
薄薄一层里衣被热水浸地紧贴肌理,勾勒出清晰的痕迹映入眼底。
一瓢瓢水浇下,把人洗的热乎乎,舒舒服服,头脑发晕了,轻轻放下水瓢,飘荡在水面上,微波荡漾,星若寒弯腰凑到简木耳边低声道:“爹爹,我帮你按摩一下肩膀可好”
简木被浇洗的浑身毛孔都打开了,舒服地喟叹一声道:“嗯”
手背筋脉随着轻缓的力道交错鼓起,简木觉得身子轻飘飘,仿佛睡在云端。
手指上移,在太阳穴力道恰好地继续轻转柔动,简木实在觉得太舒服,很快便身子一弯,睡着了。
“爹爹……”
没有响应。
“简木……”
无人应答。
星若寒扶着简木,盯着他红扑扑的脸蛋看了会,最近胖了点,皮肤没那么黄了,现在被水汽一蒸,就像个刚出炉的热包子,白嫩嫩,软乎乎,湿滑的头发挂了几缕弯弧在脸上,愈显妖艳。
掀开湿透的衣服,将人小心翼翼洗了个干净,然后再抱起来放到床上,擦干净了,换上干净清爽的新衣服。
把人伺候完了,星若寒也脱了衣服躺了下来,抱着怀里的温暖软玉,蹭了蹭头顶。
这个人是我的,谁都别想把他从我这里抢走,皇帝又怎样,敢抢我的人,我就掀了你的皇宫,什么天子,揍一顿还能天谴不成,哼,连天我都不放在眼里。
阴寒一闪滑过眼底,只是片刻,那点狂暴便消弭在怀里那人的干净气息里,深深吸了一口,挺翘的睫毛颤了颤,转眼便陷进这温柔乡里,又蹭了一下,按捺住失序的心跳,呼吸渐渐平稳。
还不到时候……太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肝爆,昨晚写到12点,脑子太兴奋睡不着,三点多起来继续写,现在下班回家修改了一下,心好累
第21章 惊蛰(四)
黑色的洞口蜿蜒向下,身体斜倾爬行,泛着潮气的泥土落在身上,发丝里夹着一个个泥点,落下一些,很快又会被淅淅沥沥砸个满头彩。
破烂的折扇啪嗒一声被压折了扇骨,尖利的刺尖戳进皮肉,那行进的人仿若全然未觉,继续伏地爬行。
这地道积年累月堆了很多前人落下的物件,玉石翡翠偶尔可见,若是拿上一块,带回去卖了,吃穿用度定是不会再愁了。
不过,痛也好,富贵也罢,与此刻直直闯入地狱的人,没有丝毫关系,也得不到她一个眼神停留关注。
沙沙……
黑色的洞口被推下一层细土,粉色足尖一跃落地。
一脚踏下,没有坚硬地面的实感,淡淡垂眸。
绫罗绸缎,粗布麻衣,无论贵贱,到了这死地,那一层身份地位全被扒了个干净,只剩一堆死肉堆积在一起。
前面是十几个挖出的大坑,坑外散落着凌乱的衣物,里面则是一堆堆蠢动的莹亮白骨。
一个个光点扎在白骨上颤巍巍晃动,有的是一个灰亮的小点,有的则圆滚滚透着晶莹,细微之处看去,大小不一。
无甚感想踩着那些堆在地上的死人衣物,旁杂不顾,眼角余光对那些成堆的枯骨也丝毫没有恐慌或兴趣去观摩一下,研究出到底是来自人身上哪一块的骨头。
空旷的山洞群火跳跃,点燃了根根黑柱,幽光闪动,贴着石壁画出整个洞形。
宽广、死寂、幽深。
抬目四望,孤零零瞧不见一点鬼影。
向前欲走再深入查探,脚下忽地一滞,眸光缓缓落下,黑色的粘稠液体悄然爬上脚面,扭动着身躯,将人一点点吞没,无声无息。
抬脚,黑丝勾缠,不过是丁点的牵扯,却重若千斤。
眼见阴谋败露,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腻糊起来的黑汁,就像伏在草丛中忽然暴起的野兽,四爪全力一蹬,出击。
黑色的触手争相奔涌,猛地跳起,狠狠扎下,似要把人的腿骨搅碎,猎物既然落网,哪有再放跑的道理。
娇小身影迅速升起,拉出一根根黑长细丝,抽动着,全力向下拖拽,那人影就像忽然被人失了定身术,上下拉扯,竟停在了半空,成了不能动弹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