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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完结+番外 (竹荪虾滑)


  便是三年前,若皇帝要把他杀了,也是欣然赴死,问心无愧。
  谁知今日,却愁肠百结,却不知有什么法子,治了自己的疯病,也叫皇帝不再伤心。
  周斟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并不算饮,只往腹中倾倒,摇摇头,“你虽酒量好,也该知道,带着心事喝闷酒,最容易醉。”
  又忖实在是晚了,他该回家去,便推推谢靖的胳膊,“我先走了,你醒醒酒,也回去吧。”
  谢靖仍是醉醺醺地,点头,却不知听见没有。
  周斟会了银子,便回家去了,谢靖又独饮了两壶,醉倒在八仙桌上。
  陈灯经人指点,找到这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他被人引着,穿过游廊,隔窗传来的浮言浪语,浅笑娇声,擦身而过的娇柔熏风,影影绰绰,便叫他觉得这些美貌女子,一半是仙,一半是鬼。
  她们都好奇地盯着他看,恐怕甚少见到宫里来的年轻内侍,陈灯虽红了脸,仍目不斜视,推开门走进去。
  谢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陈灯也不叫人,自己上去推他,一身酒臭味,陈灯皱了鼻子。
  他壮着胆子喊,“谢大人,皇上传你进宫。”
  谢靖睡死了,无论他叫几声,推几下,都没反应。
  若是卢省,恐怕就是叫人把谢靖绑起来,抬也要抬进宫去。
  陈灯想着,卢省叫他快去快回,已经耽搁了一个时辰,等谢靖醒来,天就要亮了。
  他心里着急,不愿待在这儿,便转过头,准备回宫复命。
  回去的路上,那些女子更放肆了,用那松散的前襟里,漏出来的肌肤温度,从他身边擦过。
  皇帝听陈灯回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他还穿着中衣,总要换身大内穿的便服,才好见人。
  陈灯来了,神色有些惊慌,皇帝一问,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
  “群玉苑是什么地方?”皇帝听了,一脸疑惑地问卢省。
  “这……”卢省居然撇开眼。
  “你说,群玉苑是什么地方,”皇帝动了火气,言语中带出几分厉色。
  “回皇上,群玉苑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卢省答道。
  他早先得知,谢靖去了群玉苑,就想着要找机会把这个捅到皇帝眼前。
  若让他去找也就罢了,可叫陈灯去,八成是带不回来。
  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皇帝变了脸色,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又去问卢省,“他去青楼……做什么?”
  他这幅模样,仿佛不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卢省心中暗道,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好人谢靖。
  “皇上……臣这没了下边的人,也不知道哇。”
  皇帝揪起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派头。
  谢靖下午,才说了他的不是,怎么晚上,还有闲情去逛青楼,莫非他只是随便说说,并不放在心上。
  他若是不气了,就该来告诉自己,没得这样不欢而散,叫人一夜都坐立不安。
  他去了青楼,可见兴致不错,想必和皇帝之间的龃龉,也算不得什么。
  当初他离了京城,便去钱塘过中秋,浑然不知这京城里,还有人眼巴巴等着他回来。
  过了这么久,朱凌锶以为自己都忘了,现在想起来,还不就是一回事儿么。
  亏得之前还几番思量,真是笑死人了。
  他在谢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皇帝忽然用力咳了一声,伏倒在锦被之上。
  卢省心道不好,赶紧把皇帝扶起来,只见他微微睁着眼,唇边缓缓流出一道血痕。
  “传太医,”卢省大叫,皇帝却用力抓住他的手。
  他嘴角带血,眼睛却仿佛有火在烧,“传朕口谕,往后不许谢靖进内廷。”
  卢省一听,心道您这又是何苦,人家也没有说要来,不过是和他赌气罢了。
  “你去,快传!”皇帝的手,抓得死紧,卢省只得说,“遵旨。”
  他出了宫门,先去把东厂和锦衣卫当值的人,全都叫了起来。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又有卢公公亲自前来,这些人平时脾气再大,此时也都忍着睡意朦胧,穿戴整齐。
  一行近两百人,便浩浩荡荡地,骑着马去群玉苑抓人。
  皇帝起先不让卢省去找,现在又让他去传旨,可见心意变换。
  卢省心里品味着,真是妙不可言,这一晚机缘巧合,都不用他亲自动手,谢靖就彻底失了圣心。
  想谢靖初初回京时,还气势汹汹,以为他卢省是任人鱼肉之辈,不到三个月,便情势逆转了。
  谢靖在那群玉苑中,睡了一会儿,酒意消散,还未全醒,忽然被人抓起来就往外跑。
  “九升,你赶紧回家。”这人是原先北狩时,一块儿出去的锦衣卫同知邵寻,他今夜当值,在衙门里睡得正香,忽然被卢省的手下给叫起来。
  一听要来拿谢靖,其他人均是跟着卢省,他隐在夜色中一马当先,来给谢靖报信。
  邵寻心中暗忖,不知谢靖何时得罪了卢公公,如今的卢省,可不是轻易开罪得起的。
  谢靖听他说了几句经过,连忙谢过,骑上马回家,才进屋的功夫,卢省就到了。
  后明建立之初,太*祖皇帝严禁官员狎*妓,上青楼是大罪,后来渐渐规矩松了,言官虽然还会弹,却不是什么要紧事。
  只是若在青楼、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却要大大丢了体面。
  谢靖逃过一劫,卢省心中有气,便命东厂和锦衣卫弄出声势响动,谢靖家这边,住的都是京官,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眼下虽家家闭户,其实人人隔着门窗,都听见了。
  皇帝叫卢省来传口谕,他却搞得像是来抄家。
  “皇帝口谕,往后不许谢靖进内廷。”
  卢省看着谢靖变了脸色,得意洋洋。
  而今就是你从云上跌落之时。
  谢靖想的却是,离京三载,果然情分有亏,下午那句错话,确惹了皇帝不喜。往后收了自己的疯病,专心做个忠臣,才是正道。
  这旨意来得如此古怪,其中必有蹊跷。若是往常,谢靖未尝想不到,只是他心里难受,便不能去想。
  第二天上朝,皇帝精神居然还不错,双眼炯炯有神,或许有呛出一口淤血之功。卢省在后面,看着阶下的谢靖,无端有些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下一阵暗爽。
  朱凌锶管着自己,别再去找谢靖站的地方,他虽情难自制,也知道保命要紧。原书里的小皇帝,二十五岁就挂了,要是往后老像昨晚那般折腾,恐怕要步原主后尘。
  李显达的一封八百里加急,如石块落入池塘,把众人的心思,全都惊醒过来。
  他派出去的一队人马,中了埋伏,损兵折将逾三千。
  内阁先收到这个,众人俱是惊诧不已。
  原先脱目罕那打算在夏末,长驱直入,一气拿下后明,却不想被李显达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是他那五十万人,全都分散开来,往大山里一躲,便找不着了。
  若要进山搜寻,后明将领不熟地形,不敢贸然行事,生怕中了埋伏。
  而北项的军队,又喜欢趁着夜黑风高,天气不好的时候,悄悄摸出来,偷袭一下后明的驻军。这就和他们之前对顺宁的做法,如出一辙。
  于是李显达的人马,打也不是,守也狼狈。
  这种情况下,引而不发,确实是最好的做法。也亏得李显达这暴脾气,能沉得住气,别人怎么笑他龟缩,京中还有猜忌传来,他都只管叫人守住了。
  脱目罕那的人,任他再凶猛,也是要吃饭的,不过是躲在山里,吃些野物,扛的时间长一些。总不能一直不出来。
  李显达又派人,守住那些山下的水源,这年入夏后,北边一滴雨都没有,如此一个多月,北项人果然坐不稳了。
  于是又趁着夜黑风高,把李显达派出的一万前哨,用重兵重重围了,领兵的人带着七千余人逃了出来。
  这般变故,李显达原已料到几分,只是想不到脱目罕那下手之狠,他早有对策,命几路将领以辐辏散开之势,往西往北伸展,既各自为战,又易于合围。只待北项人攻出来。
  然而这吃了败仗的折子,却是不得不写,不报便是隐瞒军情,传到朝中,又是罪状一条。
  可如实报了,又有麻烦,朝中才刚刚知道,就有言官站出来,说李彰把三十万大军带出去,却又只是在边境晃悠,几个月了才打了一场遭遇战,就输了个透底。
  言官说,请陛下即命李彰速速回京,还要治他一个“贻误战机”之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通常说来,言官们的建议,对皇帝了解臣下和民情,快速发现问题,有非常大的帮助。
  但是在发兵打仗、这种相对有些技术含量、需要灵活机变的事情上,他们的建议,可能就不那么合理。
  然而,同样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只让有专业背景和知识的人说话。对北项之战是国家大事,需要考虑不同思路和立场的人的看法。
  这时候就需要决策者拿出能力和魄力,甄别出正确的做法,然后以权威推行。还要忍受众人的质疑,以及承担一旦决策失败后,权威丧失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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