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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 (绿锁)


  他似乎是,十分不满意我。
  我说:哦,张——副官。
  我补充说:上个月到这个月,从九里山到徐州城,我爸已经死了三个副官,换了三个副官。您好,您是张副官。
  张副官道:您——就是曹少帅。
  然后,这张副官接着我方才的话头又道:那是他们不行,现在,我是你爸爸的副官。
  嗯……我觉得这人不行。
  很不行。
  因为我非常不喜欢他。
  六、
  我爸到底有没有死,这个具体的结果,我感觉报界人士、坊间杂志,他们并不很在乎。
  行刺的事情发生后,我爸推掉了酒席,于是此事立马长了腿,顺风搭上电报消息,跑得比火车还要快。
  一天后北京的报纸即刊载醒目大标题曰:《督军曹钰又遇刺身亡》。
  加了个“又”,这么看肯定是要比直接报道曹大帅已然遇刺且身亡的谣言小报要强上一些。我有点气不过,问我爸道:你真不打算管吗?
  我爸竟还有点乐,说:老子刺而不死是为神,看他们怕不怕!
  这老头一天到晚这样,我就觉得没法沟通了。
  但是,作为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少帅,我还是得再接再厉给大帅进言。
  我说:照我看你新收的那个副官也很可疑。哪有忽然从街拐角跑出来个要饭的就成了你副官的,你以前的副官都起码是营长。
  我爸歪在炕上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对着我喷了一脸,笑眯眯道:你懂什么,英雄不问出处!
  快给我麻溜点儿滚了吧,出门别忘替我把张副官叫进来,我要跟他谈正事。
  这我还就真不懂了,我才是他亲儿子,凭什么跟我谈的这些仿佛好像似乎一定就不是正事?
  我说我不走,我也要听。
  我爸一烟锅就敲过来了:看到你小子这惨白的怂脸,老子一句正经公事都想不起来,给我滚!
  老子在外面刀枪里挣命,幸得高手相救,没有被人把脑袋剁下来。回家一看你小子倒好,醉生梦死的,经文一句没抄,倒搞了头骆驼似的肥汉回来给你演小娘唱春词,这事有没有?
  我愣了愣,想到他说的可能是那“白素贞”。这我可不乐意了,反驳道:白老板怎么像骆驼了?他是唱白蛇传的。爸,你听不懂戏可不要瞎讲。
  我爸手一扬作势又要打我。他的动作来得猛又来得重,我自知躲不过,索性一动不动杵着,就由他打去,权当孝顺孝顺他。
  谁想他的烟杆儿挥到半路,忽又颓然放下了。
  滚滚滚滚滚,去去去去去。他胡乱赶着我,像驱撵着什么晦气东西。
  我气哼哼冲出几步猛一推门,觉到有点阻力,门是推不动的。再鼓了力气去推,门外候着的张文笙倒是一伸手帮我把门拉开了。
  我俩脸贴脸,鼻尖对住鼻尖。
  我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哪,方才一定是贴在门上头,偷听我们爷俩说话。


第2章 自古以来,追求白娘子有风险
  七、
  我从我爸那儿出来,就喊人去给我把沈蔚仁找来。
  沈蔚仁是师范的学生出身,此外我不晓得他的身世。我爸在几个亲随里挑选他来跟我,做我的“勤务官”,其实有跟随伴读的意思,可能也有参谋预备的意思。
  但是这个人吧,明着暗着不老实,每回我真有事喊他,他总是推三阻四,要么头疼脑热,要么胃痛腹泻。
  我估计他一心想伺候的人是我爸,那当然了,谁不想跟着大帅办点大事啊,总好过陪着少帅在宅中坐着抄经。张文笙的那个位置,他可以说是觊觎久矣,只是万没料到,大帅宁可重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没有考虑读过新学的他。
  大白天去叫沈蔚仁经常叫不来,没想到今天我才派人去,他就应了声颠颠儿跑来了。
  见面头一句,就问我:少帅,您这儿可听说了那姓张的来历没有?
  得,满脸都写着他那点儿心思。
  我说:我哪儿知道,他兴许就是个叫花子,不然谁大晚上的睡在街角呀!
  沈蔚仁道:我倒是听大帅说,这人以前是山西的镖师。
  难怪身手好,镖师这行当还是挺深的,大多身手很好路子很宽。我没精打采地搭话道:那他干啥不好好地在山西当镖师?
  沈蔚仁道:嗨呀,少帅您有所不知,现在有银行,也有火车了,谁还请镖师?镖师都成了叫花子。
  我登时乐了:那不就还是叫花子?
  沈蔚仁明明站在大平地上,却还是平白趔趄了一下,整个人都歪了一歪。
  我真心关切他,问:你又头晕?
  沈蔚仁哭唧唧地看着我:小的向来体弱。
  我想了想,还是想不通一个叫花子凭啥能得我爸的信任。我的原则一贯是,想不通就不想。
  于是,我伸手拍拍沈蔚仁的肩膀:小沈,不提他了,我给你个轻松的事儿先办了吧——给我打听打听去,那白素贞他们还在徐州不?
  沈蔚仁的眼角直接挤出了泪花:什么白素贞?!
  我说:唱白蛇传的白老板,见过一次你不可能不记得。
  沈蔚仁又是平地一个趔趄。
  我烦了,狠狠瞪着他:少特么给我来这套!到底记得不记得?
  沈蔚仁道:晓得,长得白象的白蛇,身材像骆驼的男旦。我去给您找他去。
  八、
  我猜我爸不喜欢白老板。
  实际上我自己也不喜欢白老板,我觉得他的那个扮相很不白素贞。
  我猜我爸比较喜欢张文笙。往好听了说,英雄惜英雄。不考虑英雄方面的成分,他长得到底比白素贞好看得多,一晚上同时见到来历不明的俩人,红花也得绿叶来衬啊。
  我眼下的想法是,我爸不喜欢谁,我就偏要向着谁。我爸不想我请白老板来家里唱戏,我就亲自去戏园子里捧他的戏。
  沈蔚仁说是出去打听白老板的所在,一走半天儿过去也没见回来禀我。
  我爸爸找张文笙进屋谈正事,一关门也是半天儿过去没有再放人出来。
  我趁着卫兵换岗,自己换了身衣裳,挑了顶新的礼帽,出了边门,到府城里晃荡。
  听说城隍庙街附近有个洋人盖的耶稣圣心堂,重檐高耸,穹隆宽阔,省内都很有名。教堂旁边,还有个花园,此时正是石榴树开花的季节,我爸派驻此地后,一直拘束着我,也不教我去看看。
  还没走到南门里,看到街头有人散发石印的海报,瞧着眼熟,正是白老板他们戏社的东西。
  十分吓人的题目:彭城巨献人妖奇情且唱且叹白蛇传。
  我想了想角儿的样子,觉得道一句“奇情”也算切题。
  顺着地址去找,很容易就找到了,戏园子外面搁一个架子,亮着白素贞的剑和许仙的伞。这不是我家,所以一个大活人直接进到后台院子里也没人阻拦。
  晚上才有戏唱。过了晌午,院子里有两个龙套光着脚丫子在瞌睡,其他人都看不见。
  我又往里走,忽然听见白老板的声音响了在某个房间里。
  寻过去站在一条黑黢黢过道上,隔着层窗户纸,看见有灯火晃。
  我把纸舔了个洞子,果真看到白老板。
  还是个扮上了的白老板,坐在菱花镜边,就他一个人,厚墩墩的两肩披挂着床单大小的白绣花帔,仿佛一座倾颓的玉山。
  这人好像正捧着个灯,因为被他的身体挡住,只能依稀瞧见有蓝白的亮光从他头顶漏出来。
  这人窝在漆黑的妆房自言自语,我只听见他说:明明说好的,这个任务三年结束!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了,你们既不提高薪资待遇,也不换人替我!
  他对着那光,絮絮叨叨说道:……那天我终于看到他了,我找到他了!曹士越,妈的!就是那个大家都在找的曹士越!我受够了,他站在我面前,一脸欠揍的样子,弄得我焦虑症都要发作了,就想直接扭断他脖子算了!
  他还说:曹士越要是现在死了,我得回来坐牢对吧……老大,你以为我开玩笑吗?我宁愿回来坐牢。可他好像发现什么了,一直在后退,他一直躲我……
  ……虽然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听得懂自己的大名。
  曹士越,那不就是我吗?
  我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后退。
  然后咚的一声,我的背撞在了空心的木板墙上。
  九、
  动静弄得这么大,姓白的没听到才有鬼了。
  动静弄得这么大,我自己也忽然清醒了。
  我想我怕什么,他有个头我有枪啊!
  虽然他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不过这个不打紧。我现在拔枪把人抓回去,让我爸的人结实揍一顿,大家自然就好沟通。肯下重手没有什么解释不清的。
  面前屋里,脚步咚咚,显然是白老板站了起来要向我这里冲。
  我也不怂,拔出枪来,抬起一脚直接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白老板看见我举着枪踹门进来,当时他是很懵的。
  他懵在那里,咬牙切齿,指着我道:曹士越?好得很哪,原来是你!
  我举枪对着他:别废话,刚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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