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忘了在老爷子面前提了一句是叶思朝送的他去医院。
在伴侣进门前要排除一切阻碍因素,花金毛如是想。
叶思朝同郑骥归二人进来的时候他才刚刚收了手机,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废的苍白。
叶思朝狐疑地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营养餐放下后转身去缴费。
“这种药的伤害挺大的吧?”孙迟羽在另一张病床上坐下。
花想暮大半夜把人家学生叫出去正觉得心虚,对上孙迟羽那张笑得花开一样的脸不由得微微撇过头,摸了摸鼻子。
“嗯。”
“你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
郑骥归看一眼笑着的孙迟羽,对他隐藏的怒火,一时有些错愕。
“也没什么……你可以去问钱辰,他大概明天就会主动联系我们了。”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被去而复返的叶思朝听了个正着:“你是想说将功抵罪?”
“朝、朝哥?这么快就结好账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叶思朝一出现,病床上的病人一下子就开始支支吾吾了。孙迟羽的视线幽怨地在二人之间转个了来回,默默到精神空间里去借玩弄415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想多了,不但不能走,明天也甭想去上课,阿姨已经给你请了假,你就安心呆在这里。至于账,管家会结的,你老老实实呆着,别让你妈又大半夜冲到医院来……还有,交代一下,什么时候学的……格斗?”叶思朝噼里啪啦一大堆倒下去,花想暮懵了半天才支出一句:“管家也来了?”
“对,你刚才是在联络他们?”
“……”
真的不是你朝哥太洞察人心,而是你的那精明劲到了你朝哥面前都成了求抱抱求安慰求抚摸的小太阳光波。
世界上没有一个傻子会在三番四次被人下药之后还是乐呵呵地往写了“欢迎傻白甜”标语的地方钻,除非这个是花家的大少爷。
花想暮本人对酒吧会所这些地方没有丝毫兴趣,但架不住他的环境就是虎狼环伺总有人能拐着法儿地将他弄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于是在过关斩将的升级流模式中,他对这些事情应付的法子也变得五花八门,从开始在叶思朝的保驾护航下还蹒跚学步,到后来面不改色地换酒水,对方的本领升级了一次又一次,而他的手段也不得不跟着创新。
最好的老师就是你的敌人。
这不是什么名言,但却是最真实的。
这里面,有想傍上大款的俊男美女,有叔伯送来的“点心礼品”,从他开始脱离花家掌控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自己完全置于真空之中,身边每一道暗箭都无法预料,甚至在开始一段时间,他从未相信叶思朝。
第一次见面时有些傻乎乎的小白花即是真实,也是弱者的伪装。
从前,他的伪装是小白花,白到令人发指,也白得半真半假。
而现在,这个斯文俊秀、就差衣冠/禽/兽只有半步之遥的大学教师是真实的他,也是他面对敌人时下意识的伪装。
“你学的是什么路数?”郑骥归趁着没人问了句。
“我什么都学,没有路数。”
灿烂的笑容不似作伪,但在会所里他也是用这种笑容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朵大白花。
郑骥归被当了一次打手,也没有多少气愤,二人聊着聊着就往文学的话题谈了,到了十点,护士开始赶人,最后只有叶思朝死活留下来陪床,让那几个小护士好生嘀咕了一阵:“大男人家家的,怎么真的可以跟小姑娘家家一样?!”
叶思朝被逗笑,但也并不想透露这位花家大少爷干了些什么才会光荣负伤到要在医院躺几天的地步。
病房的灯啪嗒被关掉,由于伤了胛骨只能侧躺的花想暮乖乖入睡,叶思朝最后还是选择了用手机继续编辑辞职信,病房里渐渐只剩下了花想暮的呼吸声和他敲击手机键盘的声音。
指尖打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是那样轻微,而那样轻微的声音却在这个小空间里显得那么突兀。
叶思朝听过花想暮的呼吸声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听过,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环境。黑暗会让很多事情一下子涌出来,手机夜间模式的荧光照亮他的眼睛,那双黑眼珠里盛满辞职信中的字。
他有些累,当然要辞职。
而他为什么会那么累?
父母使他劳累,同事使他劳累,同乡使他劳累……
他忽然想起唐逢久也在会所,而他没有在意,甚至连包厢内其他人都没有看一眼,出了会所的门才发现郑骥归没有送钱辰到家。而使他忽视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面前这个呼吸声很浅的家伙。
不知不觉脸上有些发烫。
叶思朝一气之下裹上被子睡在了空的病床上。
而在他意识完全沉入黑暗的时候,病床上的伤患缓缓睁开了眼,在黑暗中借着透过窗帘的灯光一遍又一遍描摹他的侧脸。
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么第一次接到叶思朝询问陈思地的电话后他立即下手做的一切,都可以当做他的一时兴起,连同以前那些一起。
?
晨光破开云层的时候,报社老总的邮箱里躺了一份辞职信,而中午时出现在报社门口的男人扑了个空。前台的小妹例行日常表达了自己对叶编辑吊着人胃口的不满之意,并同情了一把唐逢久。
唐逢久每次至少能在这里收获数十个同情的眼神,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
上/瘾。
弱者有弱者的精神鸦片,强者只是因为一无所有才变强。
但是唐逢久不觉得自己是弱者,相反,他还在不断前进。
这次他是真的扑了空,办公楼上的人可以看见下面一个充满了落魄气息的男人走出大厦,走了几步忽地转头抬头看,离得近还能看见男人的苦笑。
他低头匆匆地走了,其他人也习以为常,这几乎隔三差五都要上演一次。
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被请来帮忙搬东西的小伙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中拿着的大包小包随手叠在地上,直起腰擦了个汗,随口问到:“那个人是谁?我看他呆那儿好久了才走,还看这间办公室?”
“那个啊……是叶编辑的追求者,这是经常的事。”有热心的人递上一杯咖啡,“可怜好好的一个小伙子非要吊在叶编辑这棵铁树上,都两三年了。”
“诶,老吴你这么说还不大准,应该有七八年了,两人听说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啧啧,竟然能热脸贴冷屁股这么多年。”有人唏嘘,这个八卦一开头,办公室里就停不下来了,一时间嗡嗡嗡响成一片。
小伙子低头喝了一杯咖啡,突然疑惑道:“他没有预约吗?今天叶编辑不是请了假?而且这事情打个招呼、发个消息就能确认了吧?”
他这话一出,吵闹的办公室一时间鸦雀无声,好半晌才有人尴尬地笑着说:“估计是叶编辑拉黑了别人,又或者是故意置之不理。”
小伙子也不说赞同不赞同,只点点头道了句“大概”,又嘀咕了几句——“这也太不懂事了吧?没预约就来不会打搅心上人的工作?这是来催债的还是来追人的?”
办公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坐回了原位,一声不吭,不久,翻文件的刷刷声又响起来。
但几乎所有人都支着一只耳朵听动静。
小伙子浑然不觉,将咖啡一饮而尽,还乐道:“这咖啡不错,说起来……”
“老吴,咖啡豆用完了!”从茶水间里突然闯出一个人打断了小伙子的话,老吴放下杯子:“不是你管的吗?你没有备用?”
“别瞎扯,不是你一直在管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才发现双方都没有备用的咖啡豆,小伙子这才能把他刚才的话接完整:“咖啡豆这里有。”说着从一边翻出两三罐咖啡豆递给茶水间那人,那人道一句谢:“等会儿转账给你,这东西不便宜。”
小伙子听了连连摆手道:“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事,我打电话问过叶编,咖啡豆是刚买的,本来就要放到茶水间,不带走。”
这里估计没有人不觉得小伙子的笑有些扎眼。
这一天部门里所有人的效率都出奇的高,别的部门还以为他们是换了个上司正高兴。而报社的年轻人也没有嚷嚷着公/平正/义,将自己的稿子修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几乎要捏断笔。
没人听见的地方,那位对陈思地大肆批判的年轻记者喃喃自语到:“我不会向你认错的。”
他们只是误解了一部分,其余的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顽固的人如是想到。
报社里的风风雨雨和高效率都没有影响到叶思朝对着林郁发愁。
林郁大清早就来了个突袭,不巧,正撞上儿子痴汉地盯着隔壁床的男人看,深知其子的林郁很自然地进门,在椅子上坐下,跟着儿子盯长得还算不错的叶思朝。
花想暮五六天前接到电话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向他爸借了人调查他的一个学生,整天忙前忙后,后来林郁得知叶思朝只是提了一下去学校转一圈,可见花想暮有多认真了。
林郁只是叹了一口气,花家的家风,怎么养出的尽是情种和顽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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