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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完结+番外 (杨翠花)


  她便乘着这时候又打量了一遍叶思朝,就是这个孩子昨夜揽下了所有照顾自家儿子的责任,花家的上上下下才没来个大出动,当然,也有自家儿子在那边“威胁”的原因。
  于是叶思朝醒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子一母盯着他瞧,重点是还没有一个带遮掩的!
  “朝哥你流口水了。”说完自己也愣怔了一下,颇有些语无伦次。
  “……”
  “做的什么美梦?”
  “……”一瞧样子就是在强行搭话,情商下降得厉害。
  不是我说儿子你这样很容易单身一辈子的,你的智商和情商是薛定谔吗?
  叶思朝强按住过于活泼的心脏和愤怒的青筋,收拾了自己的外形,一本正经地问到:“阿姨吃过早饭了吗?”
  林郁深深瞧了眼叶思朝,这是个好孩子,但是……她叹一口气,弄得叶思朝整个背都发了毛。
  儿子并没有邀功的打算,这都是花家的教育出了岔子,如果因为没有邀功就丢了媳妇儿怎么办?
  林郁又陷入了日常的担忧。
  不管内心活动如何复杂,她还是取出了连夜熬好的清粥并一些小菜,顺带招呼着叶思朝一起吃早饭,而在吃早饭时一如既往地没有压抑住自己倾诉和好奇的欲/望。
  叶思朝昨天才隐隐抓到了线,被对方的母亲一吓,那点心思顿时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第九章
  黑暗又出现在梦里,青年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挣扎在这样的逃亡梦境之中,他陷入过迂回曲折的古镇,也在窗明几净的教学楼里迷路,有时候一上厕所就发现脚下只是一块玻璃,墙壁也更本不存在,外面的人突然朝他看来,明明没有表情也看不清脸,他却总觉得自己被看了个精光。
  或者,他是被驱赶上路的囚徒,追着囚车跑至死亡。或者,他是探亲访友的游子,在古村中上窜下跳,穿过别人家的堂子,却甩不掉背后的追赶者。至于追赶者,他不清楚,他只记得逃亡,一出现在梦里就逃亡,哪怕他明白这是梦,他也在逃亡。
  诡谲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有时候他在黑暗里摸不到门,转身告诉别人的时候,门立马就被另一个人找到了——众人的眼光是一道道赤/裸/裸的剜骨刀,剔出他的骨髓责问他:“为什么要遮盖光明?”
  惊醒之时,宿舍里空无一人,他身上的冷汗已经干了个彻底,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当然,脑袋也有些昏沉,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陷在梦境里,明明知道那是梦,却逃不出那个明明一眼看的到底的教学楼。
  钱辰把脑袋放在水龙头下冲凉,恐惧却还是攀附上脊背,宿舍里只开了一边的灯,显得那边的大门分外阴沉。
  他的宿舍背阴,舍友又成天在外,一时半刻不可能赶回来,而且他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最后,在越跳越快的心脏炸裂之前,他颤抖着手翻开没有多少人的通讯录,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
  接电话的人声音比较冷,他整个人一激灵,也不由得冷静下来:“请问花老师在吗?我有点事要找他谈。”
  对面的人等一会儿,声音凝重道:“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他报了宿舍的地址,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都脱了力,一抹背心,又是一身冷汗。
  花老师信任的这个人应该可信,但愿。
  最后来接他的却是同系的郑副教授,对方敲响他宿舍的门道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但想到了郑老师同花老师的关系也便乖乖跟着走了。
  他这才知道花想暮进了医院,一时间内疚涌上来,头低得更下去了。
  郑骥归开车的闲暇抽空瞥了他一眼:“不是大伤,只是他家老人放心不下,你所能做的,还是护好你自己。”
  “一个男子须得有男子的气概,不管招些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丢了自己的态度。”
  钱辰有些晃神。
  赶到医院时,花想暮已经换了常服,林郁在一旁收拾,看见儿子的另一位朋友来了只招呼两声,又转身同儿子说了几句便先回花家。
  林郁懂得放弛须得有度,才不过度参与儿子的交友。
  而以前,正是他们的过度干涉养出了一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花苗。
  “来的正好,医院里病菌多,去外面说。”
  “叶先生呢?”
  “朝哥公司里有篇报道出事了,他作为责任编辑需要去处理一下,”花想暮说到这里突然脸色有点沉,头一偏看向马路,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公园还是咖啡馆?”
  钱辰没有想到地点的选择会如此随意,不由得绷紧了脊背随口说了句咖啡馆,并四下瞄了一眼,生怕哪里窜出来一个保镖把他暴揍一顿,花想暮只是点头,看不出来心情的好坏。
  钱辰终于把剩下的一部分交代得清清楚楚。
  李缘随手帮了个人就结交了许择渊,单纯的小白兔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大灰狼的菜单,在他为了躲避陈思地的感情时却向大灰狼求了救,傻愣愣的小白兔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不选择假女友而是假男友这个问题,一脚上钩。
  这也给了许择渊一个光明正大接近李缘的理由。
  李缘本人还是喜欢女生的,而他自己也同时和好几个女生暧昧,最后被惹毛了的许择渊来了个小说中霸总常用的“强/制/爱”,没有那个实力也要有那个胆子,李缘千辛万苦逃出了之后遇到的便是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了。
  钱辰这些都是从种种迹象中推测出来的,他本人只是恰好在那一天和陈思地捡到了李缘,还获得了一些额外的“惊喜”。就在陈思地被李缘的家人纠缠那天,钱辰也烦恼不已地回了寝室,却意外见到了几位不速之客。
  许择渊的手下要求他配合诬陷陈思地,并且将他的家人性命放在他心里的天平上。起初钱辰怒斥,指天直言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但事实呢?
  在家人出了个“小意外”的那天,他去看了被临时关押的陈思地,对方已然是面如死灰,他抓着友人的衣领怒吼:“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陈思地反问:“我的未来是未来,他的难道就不是了吗?”
  不是的,他想说不是的,心里的天平已然出现了倾斜,却被“人”这个字晃了一下眼。
  “如果他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就孤身去找了许择渊请他放陈思地一马?”花想暮扣着沙发扶手听完了全部的描述。
  钱辰点头:“后面还有,许择渊似乎不想让李缘醒来,老陈做的完全就是无用功!”
  他双手抱头,对这场赔了他们三个人的交易只有深深的绝望。
  花想暮敲击扶手的动作也停下,联想到什么似地微微睁大了眼。
  只是接下来三人只是闷头喝着咖啡,再也没说一句话。
  红绿灯开关了第七次的时候,还是郑骥归一句话打破了寂静:“陈家的势力的确是抗不过许家,不过许家颓势已现……我们需要的只是让墙倒塌的契机。”他习惯性地捻了捻指关节,就同他当左相的那几年的习惯一样。
  ·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第一次见叶思朝这样生气,不问前因后果,对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而看他颤抖的手,也八成是想把文件糊对方脸上。
  王编辑只是转了转他的椅子,悠然道:“人家大台的记者好好弄得一件关心人间事的好事,偏偏给叶编搅了浑水,叶编辑也不想坏了百姓进步的阶梯吧?”
  “何况,叶编已经不是报社的人了。”
  叶思朝估计是想往对方脸上抽一鞋底,良好的素养告诉他要忍耐,一忍再忍。
  一忍再忍。
  忍到今天,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这篇报道一经发出,销量激增,那时候怎么不来追责?怎么我离开了公司就可以来追责了?你们发了信函让我承认,这难道就不是把自己当我的顶头上司看吗?你们是律师还是谁?发律师函了吗?又或者你们是受害人一方的?”他冷笑一声,“而且不得不说这一部纪录片真实地反映了官场和商场勾结的现状,也反映了制药业中一些极其黑暗的内幕……”也是良好的素养让他停下来冷静地回答,王编辑仍然是一脸嘲讽,但这对叶思朝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在他决定离开这个报社的时候,他就已经与这些人没有丝毫牵连了。
  他现在所做,只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但是……”他拔高了声音,外面围观的那些人都侧起了耳朵听。
  “造假!”他陡然拔高了声音,外面原本嘲讽的嘴一时停在那里,“值得原谅吗?”
  “那一部纪录片数据造假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里面又充满了煽动性的语言和愚蠢的揣测,也不得不说,真是好得很呐!”
  他一句话丢下去,人心已经开始摇摆,王编辑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
  “记者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立场,出于悲愤也好,出于同情怜悯也罢,第一的职业道德难道不是以事实为先?!”他吼道,喉咙有几分干涩,而外边的人们似乎想要摆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却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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