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甜?甄甜是怎么回事?”
“给我当助理的,简单的雇佣关系。”
“要不要问问他和黄、赵生意上的事?”
“这个...”
“做生意各凭本事,依靠催眠问这个,你们不觉得很low吗?这个问题,恕不传达。”
至此,视频完毕。
胡医生关掉手机,饶有兴趣的看着郑瑾。
对于他接二连三的缄默不语,郑瑾有点懵:“你看吧,我没说错,现在是不是相信我的话了?”胡医生依然不语,郑瑾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严格:“严格,你倒是替我表个态啊,我没说错,对吧?我对你们都是真实的。”
对于郑瑾的急于表态,严格有点茫然,他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问:“老胡,你倒是说句话啊,站在你医学的角度,郑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胡医生微微一笑:“我如果说郑瑾有表演型人格和幻想症患者,你们是不是不认同?”
严格大呼:“这是个啥子玩意儿?”
不明就里的郑瑾严肃地回答:“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对吗?”
胡医生换了种语气,温缓低沉地:“我是说,如果你郑瑾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就不是医学研究的范畴,而是传奇或者玄幻之类的了。如果你的都是真的,证据在哪?现代社会,我们讲究证据,你有吗?你不能拿一句全都烧光了,就让我们相信,这是不严谨的。”
严格捣蒜般点头:“是呀,是呀,我们都需要证据,才能相信你。”
郑瑾盯着两人的脸看了又看,身子忽然坐正:“幸亏我留了后手,证据,还真有。”
他笃定的眼神,沉着的语言,让胡医生和严格又一次眼神交汇到了一起,齐声问:“郑瑾,如果你能料到你的今日,那你还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你是神,料事如神。”
郑瑾对于这样的戏谑,然后看着窗外忽然变暗的天说了句:“只有伤心欲绝的人,才会明白料事如神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经历的太多。”
一道强光,将他的这句话,殒没在刺耳的雷电中,天,倾盆大运,瞬间而来。
郑瑾不由得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些记忆。有他,有闾夏,有爱,更有仇。
可,这些还没了,却让他深陷困境,该如何改变?前路未明,情感未定,一切都尚不知。
愁思还没消散:手机短信来了,郑瑾一看,闾夏的,寥寥几个字:做决定前,要三思。
去你的,三思三思,我就是思太多,顾虑太多,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第45章 045(048)
玉龙山的整个山体,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形成,在不到海拔一千米的山上,还能轻易找到为数不少的溶岩小山洞,蜿蜒的地下暗河交叠潺潺,郑瑾就是在这些流水的庇护下,稀里糊涂的带到了这里。
随身的包裹不轻,可也没给他增加多少的麻烦,在醒来的第一眼,他死死拽着包裹,包裹的最上面,就是他荣耀的象征—一条想着金丝线的黑贡缎腰带,比起玉石,他更喜欢锦帛,而这条腰带,就是闾夏偷偷送给他的,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信物。
如果真如老子所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于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易太师曾说:日上三竿顺山石于大弯处,见水则潜,定能寻得仇人之所在。
正是基于此,郑瑾才抱着毅然决然的信念,国残位不保,不如找闾夏,争驳明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那也只能算是天意如此。
肩胛处的伤因水泡过久,已经巨疼难忍,此时的郑瑾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坐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上,将所有物件拿出来摊开,逐件清点:卷轴未湿、玉石未损。在喝了几口水之后,他将宝贝原封不动地包好,在最后的一闪念间,他将自己的随身印章,取出来,再次包裹,放在了山石的下面,并将山石做了一格纹暗记。
走出山洞后,郑瑾又在洞口和地面的连接处,他化了一个同样的格纹印记。
此去凶险,防患于未然,筹谋于心,郑瑾明白。
说完这些,郑瑾望着胡医生的眼睛,一眨不眨。
“如果再不信,等我身体稍有恢复,我去把印章找到给你们看,你们就会信了。”
空气,凝滞了,只剩下空调制冷时的低声嗡嗡在回荡。胡、严沉默了,看着郑瑾的脸,惊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胡医生幽幽道:“难怪,测谎仪的数据没有起伏,难怪,那些微表情捕捉器毫无反应。郑瑾,你还真是一个传奇!”
严格砸吧砸吧干涸的嘴唇,急促地问:“吕侠就是你所说的闾夏?他以前是个将军?是你的下级?你们情投意合,暗度陈仓?卧槽,那么,你算是他的爷爷爷爷辈的?也就是说他投胎了,而你稀里糊涂的却没有,并且跌跌撞撞的找到这里来了,居然还找到了?”
郑瑾思忖片刻,纠正道:“这么说,也算合理。”
严格往后大退一步,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他抓抓胡医生的手,语气夸张:“老胡,老胡,你痛不痛?我别是在做梦?!”
胡医生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把甩开:“你特么,要试也是我抓你啊,你抓我算哪门子测试?”顺手操起严格腰间的一处赘肉,狠狠地揪了一把,严格立刻跳将起来,哎呦一声,逃到门口边。引得胡医生一阵捶腰大笑。
见此景,郑瑾明白:他们总算是真的相信他了。
郑瑾抓紧时机,扬了扬手里严格从主任那取回来的病历报告,不急不缓地:“我为什么舍近求远,不要闾夏去取这份真实的报告,你们知道原因吗?要不要听我解释解释?”
“甭解释了,我懂:一来可以换的我们的信任,二来,因为你嘴里的闾夏,现在还在赵娘们儿那当差,你要尽力撇清他,不想让他难做,对不对?”
郑瑾微微颔首,一脸满足:“真不愧和我打过交道的人,更主要还是你的本职工作干得出色,才有如此思维。不错,我没看错人!”
“嘢嘿,这道说到点儿上了,主任就是问了我职业之后,才放心交给我的,他还说了:郑瑾这通遭乱,还真需要你这样的朋友鼎力相助才行。”
听到此,郑瑾顺势接话茬:“就是啊,所以我破落了只能找你们,我有一套计划,在不让你们为难、并且不犯法的情况下,给予我帮助,这个忙,肯定也不会让你们白帮,远大公司的部分股份,应该还是能够给你们作为养老金用的,怎么样?胡医生?严警官”?
胡医生看了看严格,突然说道:“我有一个弟弟诨名叫胡大胆,就是严格的上司,兴许,他的加入,能够更祝你一臂之力,你要知道,在现在社会,多个朋友还是很有用处的。”
严格点头,并说:“很多你要查的人的资料,胡大胆可以进到红色档案室,可以查的更清楚,所以,胡医生说的没错,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那是最好,如果依靠官面上的立案,破案到结案,我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现在,第一个计划就是:向所有人隐瞒我的真实病情,包括闾夏,我要请君入瓮,做一个主动,杀的他们措手不及。...”
胡医生拿起郑瑾的那份回答报告,有些兴奋地:“我特么早就想当一回侦探,没成想,居然让郑瑾你来给我这个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在我弟跟前好好显摆显摆,我胡一晖也不是只能看心理问题的俗医一个,我也能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严格有点楞:脱口而出:“敢情,你们胡家兄弟是这样相处的?我呸,都不是啥好鸟儿。”
胡医生举拳欲打,却一脸严肃:“来,现在,开始,从所有的任务关系开始撸起,以前的将军、国君那一出,暂时不理,我们也管不了你们两人的旧日恩怨,也暂时不研究你郑瑾的神仙之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先来理清你自来到我们这破地方后,遇到的这些所有人和所有事,之间的一个必然或者偶然联系,看看这一出大戏,是怎么开始上演的?又是怎么发展的?最后的结局,怎么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听听你的计划步骤,我们该从哪些方面开始着手?”
胡医生再次从包里拿出那个硕大的手机,打开录音键,拿出纸笔,交给严格:“我来录音,你负责记录,郑瑾只需要回忆就可以。”
“黄赵是夫妻,这点没错,发家的来路也不算灰暗,就是简单的摆路边摊开始,然后去南方倒买倒卖开始发展,直到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买地皮,拉建筑队盖房子开始大势发展,一直到现在。这个,不需要多费精力,黄赵毕竟算是我市的经商中坚力量,所有资料应该不会有假。只是,其间多少会牵扯到一些政界或者商界的阴暗面,这,很正常,不做主线研究。
现在,要讨论的是郑瑾和他们的相遇和联合,是在怎样的一种契机下产生的,这,作为最开始的动机,是目前最需要弄明白的。作为帮凶或者合作者的文玉嘉,鞠大丑,甚至两个‘甜’,是不是真的和郑瑾这件事没有关系?不过,好在现在胡大胆已经缴获了甄甜,所以,她那边的调查,只需要胡大胆在枕头边吹个风,估计就能搞定。田恬,和鞠大丑目前的境况,应该除了憧憬着孩子的出生,其他的都不会有多少会引起他(她)们的兴趣。这几个人,表面上来看:还真看不出了所以然,可要将郑瑾放在中间,在划上连线的话,就是这样的一个图表:郑瑾,你仔细说说,你最先认识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