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仪那天压根就没什么聚会和活动,她因为意外摔跤,脚踝受损,正在医院躺着呢,怎么可能去那间档次那么低的ktv和他们一起,即使谈生意,起码也要找一个够她身份的地方,对吧?你和她打交道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习惯,这一条不成立。第三:你不是不相信这个模糊的人是闾夏,对吧?我委托技术部门特意对这个人脸进行过人像分析,你来看...啪地一声,胡一尘手指一弹,一个清晰的人像出现在了郑瑾的面前:闾夏的身份证照片,他见过。
“这两人的面部重合度达到多少呢?你来看看数据分析:99.4%,这样的一个数据,你还怀疑是别人吗?严格,你来说说。”
“郑瑾,起先我也不信,后来,我给闾夏故意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远大的28楼,随时候命,因为要陪黄正义去外地参加一个什么高端会议。可我当时知道:他就在离家不远的长江路那里的一间地下室训练,和鞠大丑一起练拳。”
“这也没毛病啊,他当然要训练,不训练怎么能够保持身手呢,对吧,胡一晖,你是医生,你说,对不对?”郑瑾瞥到一边,将坐在门边的胡一晖指了指,脸色有些微白,就连脊背都好像开始有些歪斜。胡一晖快速走了过来,语带悲戚: “郑瑾,你就别在自欺自人了,你听清楚了和他一起的对象没有:鞠大丑。”
“鞠大丑又怎么了?他前些时还来我这呢,还送给我他女儿出生时的照片呢,难不成我也和他是一伙的?哦,对了,他跟我说:吕风的意外不是他造成的,警察都已经调查了,那又怎么说?”
正要开口的胡一晖被弟弟无情打断,胡一尘接过话茬:“好吧,鞠大丑在吕风的事儿上是没什么责任,难道,他不会在其他的事上存在问题?我没用犯罪两个字,是用的问题,犯罪和问题之间还存在调查和核实以及证据,懂吗?郑瑾?”
这么直接和犀利的话,郑瑾被问住了,他盯着已经定格的监控画面,转换话题:“那你们说,他和他们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想同流合污,还是替我卧底调查?”
三人互相瞧了瞧,谁也不说话。
空气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头领的白炽灯电流,在那吱吱吱地轻响着。
“我们正在调查他的目的或者动机,所以,暂时给不了你答案,我们这么慎重的过来告诉你,只是想向你传达一句话:不要太相信他。”
郑瑾怔住了,他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夜深,郑瑾翻出短信,看到了闾夏留的那条:有事,正在外地陪赵淑仪。郑瑾眯缝着眼,看了短信的时间:8月29日晚0:36分。
第54章 054(057)
两秒钟能干什么?除了眨眨眼,郑瑾想不出其他的了。
夜风嗖嗖的,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郑瑾没来由地裹紧了薄被,已经快十月了,也该凉了。
“好好想想吧,别以为只有你会谋略...”耳边一直萦绕着这句话,郑瑾顺手将枕头下面躺着的小玉龙拿出来,放在凸凹不平的脸上摩擦着,冰冷的玉和温热的脸交缠着他的手指,最后,那点温热也被冰凉渐渐带走,只剩下阴冷的感觉在指腹间缠绕,久久不散。
“这是你从大聿国带过来唯一的东西了,难道你真的舍得送人?”
想到闾夏当时那冷淡的眼神和语调,郑瑾没来由地后脑勺发寒:闾夏好像变聪明了?
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吕风意外是最近才发生的,8.29出现在监控,应该是在这之前,联想到鞠大丑曾经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话,郑瑾发觉脑门子和身上,一阵阵的发寒,许多事情的真相,也许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闾夏啊闾夏,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你又在真正的做什么呢?
赵淑仪,黄正义不算好人,,鞠大丑说了不再掺和,文玉嘉和他的发小陈达,对于他的钱财是觊觎已久,一心想要弄到手,还有那个不知动机的陈大发,这几个人,都算得上是郑瑾的敌人,可闾夏只要参与到一方,郑瑾就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狠下毒手,如果到了最后,他该怎么办?
。。。。。。
三天后。
严格打电话来:“陈大发已经抓了,凤雏路纵火案嫌疑人身份他算是洗不清了,不过,他一再强调是被人指使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郑瑾呵呵一笑:“前几天还说要和我信息换钱呢,怎么这才几天,他就被抓了?你们那稍稍用点手段,他手上的信息不就报废了吗?”
严格支支吾吾的,郑瑾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闾夏晚上来了,穿了一身郑瑾从没见过的深红色西服,头发剃的只剩下头顶上的一撮黑,左耳上,还带了个亮闪闪的耳钉,郑瑾识货,他估摸着这个耳钉起码也得大几千。联想到那个来路不明的监控,他不免有些心生万端情绪,既有担心,也有好奇,更有...防备。
走到净水器那,给闾夏倒了杯水,假装随口问道:“你这成了赵淑仪的红人,打扮都变了啊。她给了你不少的银子吧,瞧你这身,每个万把块都下不来。”
闾夏噗嗤一笑:“我特么亲弟弟就这么忽然没了,我再想不开一点,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赵总够义气,我家的房子分到哪,你知道吗?远大边上的大富豪小区,不就在你凤雏路的斜对面吗?”
“哦,还不错嘛,跟着她好好干,等我搞死她的时候,绝不会连带你。你放心。”郑瑾说的正色凛然,闾夏抬眉瞥了一眼,不做声,端着杯子就在那站着,氤氲的水雾后,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关于吕风的事,我很抱歉...”。
“关你什么事啊,我和我爸都不怪你,只是,他死的时候,样子确实有些难看。”闾夏的口音稍稍有些低沉,不过三秒,立刻语调上扬,貌似卸下了沉重:\"都过去了,朝前看,时间会治愈一切,包括你的伤,还有你的事业。\"
见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郑瑾的心却一直往下沉,往下沉,他知道,只有经历太多苦痛,才会越发假装轻松,眼前的闾夏,不就是这样吗?
“你放宽心,只管好生康复,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这句,闾夏凑上前,看了看郑瑾床前的诊疗卡,忽然说了句:“这造假,还真特么像,这社会,只要有钱,什么假不能造,包括病历,包括病情,对吗?郑瑾?”
“那倒是。”嘴上虽然如此,郑瑾的心已经在闾夏飘忽不定的眸子里,看出了波涛汹涌,案子叫苦不迭的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服角,心里就想着一句话:打死我也不承认。
闾夏轻飘飘地将卡放回袋子,躬身放下水杯,和他招了招手,在离开的时候,慢悠悠地说了句:“现在的你,就没一处真实的样子,不管身体,还是脑袋,通篇的算计筹划,当然,你还有一群人帮你。其中,就是没有我。真特么讽刺!走了,别送。”
郑瑾嗫嚅的嘴,最后还是没有张开,他忽然意识到:闾夏,真的不是以前的他。
三月后
闾夏走了,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一封信,几行字:我出去闯荡,只是为了证明不是只有你能呼风唤雨,我也行。等我回来较量,顺便解除所有谜团。有兴趣吗?如果有,出院后那就住到这个地方,会有意外等着你.....
信封的下方,写着地址:大富豪小区13栋14楼520室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了第一篇超过二十万字的文了,尽管冷到南极,好歹有所突破,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