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仪,不就是这样操作的吗?
“别想那么多,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他倒不倒霉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出事,你还趁机可以解脱了,这又什么不好的?他们那些人沆瀣一气,你离他们远点就没事。”
吕侠点点头:现在,有些线是完全可以牵起来了:鞠大丑、文玉嘉,郑瑾,他们是一个阵营的,赵淑仪是另一个,那么,以后,会不会还有第三个呢?
若有所思的吕侠,丝毫没注意到,郑瑾已经在他的门外,矗立良久。
严格拿起桌上的红苹果,还没啃上第一口,郑瑾醋意十足地问;“说什么呢,还没说完?老伯说马上吃饭了。”
吕侠走出来时,脸颊红扑扑的,郑瑾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微微蠕动着,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昂着头,背着手,走在了最前面。
吕风没回来,吕侠问,要不要等等时,他的眼神明显是对着郑瑾说的。郑瑾很是自然:“看着我干嘛?吕风不是和田恬在一起吗?”
严格忍不住插话:“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你就别在假装了。”严格看着吕治国:“老伯也该知道的,不是吗?”
吕治国的筷子瞬间掉了,他紧张地看着他们三人,吕侠害怕老爸有所不测,赶紧制止:“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都别说了,陪老爸高兴要紧,是不是,严格,郑瑾?”
严格的喉头动了几次,最后还是噎下了。
郑瑾依然一副神态自若,他抬起筷子道:“有些事,我到时候自然会和老伯解释的,你们也不要多插手,再说,我和吕侠的恩怨,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烂友来多嘴?”
这是郑瑾第一次,当着吕侠的面怼严格,也是第一次,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他的这句话,让吕侠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反驳的言辞,在呆怔的几秒钟内,严格已经腾地一声站起来,冲着郑瑾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迅速抓起吕侠的手,一脸媚笑:“你的激将法,惹不了我,现在的时机,是不太好,所以,老伯,我们今天要开心,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严格满满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高举起来,对着郑瑾,一饮而尽。
对于年轻人的这番耍闹,吕治国实在反应不过来,他被动地举起杯,也跟着严格,豪爽地仰头便饮。
郑瑾也不示弱,不过,他改变了策略,他只是对着严格,将吕治国的酒杯拦下:“老伯是长辈,犯不着和我们一起拼,您老随意,尽兴就好。”
这一手对打,明显郑瑾占了上风。
酒至半酣,严格的酒量明显比不上郑瑾,开始舌头打转的他,半眯着眼儿,看看郑瑾,又看看一脸担忧的吕侠,晃晃手指,语词含糊:“你担心...什么?这么...看着...我?放心,该说....的我也....不说,懒得理你....这些...破....事。”
唯恐严格大嘴巴说出一些其他的事,吕侠赶紧站起来,架起他的手臂:“我送他回家,先走一步。”
吕治国已经明显喝醉了,手臂撑在桌上,已经打起了呼。
郑瑾也不抬头,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对他说的可能性占多数,他就是懒得抬头,指着对面的吕治国:“别忘了你还有老爸要等着你回来伺候。”
吕侠只得含糊应了声,在出门的时候,嘴里没来由蹦出来一句话:“外面冷,喝了酒的人不要出来吹冷风,关好门,我有钥匙。”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他,搀着一醉难醒的严格,朝着外面的马路而去,郑瑾就那么在已经起雾的窗户边,望着他们的身影,走到院门边,关上大门,直到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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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侠回来的时候,吕风已经回来了,吕侠开门时,吕风立刻停止,望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说什么呢?我回来就不说了?”
吕风裹紧艳红红的羽绒服,拍拍郑瑾已经脱下西服的黑毛衣,左股而言他:“这件毛衣不错,下次给我弄一件呗。”
郑瑾顺着话题,笑笑:“明天我让甄甜给你们每人搞一件。”
“我不要。”吕侠随和问:“你回不回去?你不回去的话,我去吕风房里打地铺。”
“大哥,我就奇了怪了,打地铺的话,你房里也能打的,为什么要到我的房里?”
郑瑾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饭碗,他说了句:“你哥现在怕我,你别为难他。”
吕侠冷笑一声道:“激将法你还真是屡试不爽,可惜,我不上当,我就要和吕风一起睡,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们是兄弟,习惯了。”
吕风朝郑瑾吐舌头:“看来这法子你用不上了,赶紧换,要与时俱进啊郑哥。”
听到这,吕侠明白了:这两人背着他,在变着法儿地算计他,虽然表面是如此,可往深了想:这不就是表示郑瑾正在对他用心吗?
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可又有点酸溜溜的:这,算是什么一种感觉?梦短岁长,终究还是幻象一场。
吕风在吕侠睡下来之后问他:“郑哥是不是和赵总有什么关系?我听好多同事都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你别管,守好你的大门,每月按时查银行卡,看看工资到账了没有就行。”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都不问同事们说的什么,好像你都知道似的。”
吕侠一愣,他看着吕风脱掉最后一件毛衣:心思满怀地说:“不是你该知道的不知道才轻松,知道多了都是负担。不早了,睡吧。”
躺下后,吕风收起顽皮,语气沉重:“听说我们这里要拆了,是我们远大来开发,为了这,郑哥听说还和黄董吵起来了。”
这个消息是最新,吕侠不由得多了个心眼,问:“这是最高层的事,我都没听说,你一个守大门的怎么会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八卦存在这个公司的每个角落,只要是感兴趣的,总会有有心人去偷听,消息自然就有了啊。还有,公司好多人说:郑哥是个有病的人,我是反正不信的。”
“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赵淑仪那里传过来的?”
吕风歪着头,望着天花板寻思了一会儿:“还真是的。”说完这句,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大声惊呼:“哥,你怎么掌握了这么多的讯息,回来也没透露一点。”
“吕风,我只说一句,这远大公司远比你想象的残酷,反正,打工的只管好好做事就行了,某些时候,替你郑哥说句公道话就行了。”说完这句,吕侠蒙起头,故作假寐,其实:他哪里睡得着?
很多的事,起先都盖在一个被子里,掩盖的严实,可当某一天,这床被子有了一个小洞,它不会被掩藏,只会越来越大,如果再想去缝补的话,估计也会留下缝隙,堵都堵不住。
半夜,郑瑾起来三次,一次上厕所,两次去厨房喝水,吕侠都觉得诧异;自己以前根本就不会管他起来几次,更不会去恻耳细听,他起来会做什么,可今天,怎么就那么注意呢?
烦躁地死死蒙着被子,他恨不得将所有的感官包裹起来,努力不去注意郑瑾那边的一切动静,可,今天,好像不行。
凌晨六点,郑瑾就起来洗漱,过了半小时,轻轻地走出家门,在经过院子,最后关上院门走了。
吕侠假装上厕所,赶紧起来,期望能看看郑瑾离开时的生活轨迹,在客厅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变,再去厕所看了,什么都在,包括他专用的毛巾,还是热乎的,牙刷都是湿的。不死心的他,转到郑瑾睡的房间,那件还穿在他身上的那件黑色毛衣被他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上,吕侠摩挲着毛衣,温热熟悉的气息,仍然还在,他拿起它,感受着专属于郑瑾的味道,他眼角一阵阵的酸胀难耐,他使劲揉揉,想要它不要那么难受。在黑色毛衣的边上,有张纸条:“看你穿的少,这件留给你,我再买,别让吕风知道,不然,他会生气的。”
起床的时候,吕侠将这件毛衣穿在了最里面,他使劲地扣紧所有的纽扣,努力不让它露出来,即使是袖口,他都不放过。
临出门时,吕治国在身后问:“昨晚你们都没吵架吧?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上床的。”
“还不是您有个好干儿子,我和大哥都没伺候您,都是郑瑾做的,您老有福了,老总亲自给你打洗脚水,您这辈子算是赚到了。”
“可不是嘛,郑瑾这孩子,真不错,有机会,我还真想拜访拜访他父母呢,把个孩子养的这么出众,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有福了。可惜啊,你们都是男孩,要是有个是女孩,就是你不愿意,我打也要打得你愿意。”说完这句,摇头晃脑的吕治国,走到外面,望着方寸间的天空,开始锻炼。
老爸的这番玩笑话,兄弟俩相视对笑,算是回应。
路上,吕虾难得和吕风一起上班,吕虾叫了辆的士,两人欢欢喜喜地钻进去,可谁知,路上,吕风告诉了他一件事,让他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是置身事外,而是其中的一环,这个认知,让他恨不得立刻将郑瑾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第27章 027(030)
吕侠让吕风先下车,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故意不走正门,而走那条远离大马路,存在于一条小巷的偏门。
吕侠围着高大的铁艺院墙观察了一圈,在看到有一处停车场的门,有两扇还未完全关闭,如果翻墙过去,对于吕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干就干,吕侠手一伸,脚一跨,不到五秒钟,就顺利地落在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