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把他摁在身下笑道:“我该在上面才是!”
他只顾在我身上下功夫,到没注意到我还有力气反手把他摁在身下,他无奈笑笑,“阿思,你何时这般霸道了?”
他轻轻喘着气,额间析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大约只觉我的话好笑,不自量力,谁料,他到底道了声:“好。”
秋风这时候透过窗子吹进来倒显得格外凉爽。窗子吱呀吱呀被风摆弄着。
正如我一样,被他摆弄。
他双手环着我的腰身,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虽则看着占优势,他双手之力便可以随意支配我,我倒像是个孤孤零零站在台上不知道唱哪出戏的尴尬主。
那他又是唱的哪出戏?
说好的我在上!
他微微挺起上身,待和我的头交错,他却不经意地咬着我的耳朵,用时而力时而轻柔,手也不忘到处游离。他定然春宫戏看了不少,什么手法倒都用得上。
我暗笑他,他咬我的耳朵,我便撕扯他的衣服,一味往地上扔去陪我的衣服去,也算两平。
只是他舍不得狠狠咬我,我却最后把他扒得不剩什么。
“你输了,嗯哼。”我朝着他朱红的唇瓣狠狠吻去,妖孽一般的脸蛋,现在就要被我享用,我倒底心里像是有小鹿在蹦哒一样地欢快。
“阿思你倒长进了。”太子笑我。
我便继续吻他,想着以此堵住他的嘴。
门子也吱呀吱呀随风响起来,我心道,这门窗着实惹人烦,扰我好事。
我抬起头来,却大吃一惊,不知哪里该有个地缝叫我钻进去。
夏兄半倚门窗,负剑而立,面部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云淡风轻靠着门子呆呆看着我们两个奸夫淫夫,几片枯竹随他一起飘进了屋子。
我们两个恍若石化一般,定定在床上。
大约这就是捉奸在床了罢。
以前日日担心怕和沈墨被捉奸在床,虽和沈墨没做什么,到底看在旁人眼里不好。
如今没被捉到和沈墨的,倒被夏兄撞见了我和太子造就的这个活春宫,连解释也不必,我们在干嘛,是个不傻不疯的都看的出来。
“我只当你们在切磋棋艺,看来我来的不巧了,你们继续...继续。”他嘴角微扬,笑着道出来话,继而转身却消失在门外。
我的□□似被泼了一大盆冰水,乱了的意,迷了的情全都清醒回来。哪还有兴致,悻悻放下身下太子,便爬下床去穿衣服。
“你怕什么,夏兄又不会乱说什么。”太子坐起身,一把拉我入他怀里,“都做到这份上了,放弃了难免有些可惜,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不是?”
你说的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只怕是夏兄罢。
我拉拉身上半挂着的衣衫,苦苦笑笑道:“我一时失了兴致,下次再说罢。”说罢,推开了他,迅猛地穿好衣服便要往门外走去。
我的手臂却被他紧紧握住,他此番真真是依依不舍了。
他眼中划过一点哀凉,容颜上泛起失落之感,他还真是是小家子气。
“说好下次便是下次,我应允你。”我安慰他,也算是对他的补偿,“此番我着实没了感觉,你便放过我罢。”
他无奈地扯出一抹笑:“阿思,只怕过了这次你再不愿上我的床。”
我一把鼻血没憋住便喷了出来。
这种事情做做也便算了,还说的这么直白。
不愧是言兄,不愧是太子,不愧是将要继承江山干一番千秋伟业的江浩言。
我撇撇嘴,甚为不好意思道:“你个死相!这种话不要乱说罢。”
着实难为情,着实脸面上挂不住。
他□□着上身,坐在床上,终究是没有拉住我,我匆匆忙忙出了宫,一路上各个小厮小宫女们见我问好,我也只是怯怯地应和应和,生怕看出我在太子殿里干了什么。
挂着一副做了亏心事,偷了东西的表情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看人都是侧目,不敢正眼看一个人。
几天后京城便流言四起,只道一向风流倜傥,轻易不动声色的花公子认了怂,进趟皇宫不知经历了什么,再也风流不来了。
尤其这文雅的茶馆里,流言更是可笑到荒谬。
“他许久不现身,那天现了身,听说从皇宫出来的,宫人们道他见了人只是哼哼呀呀,踌躇不语,只怕再也做不了太子身边的红人。”一旁的小哥指手画脚,很是形象地给人解说。
“看来公子榜首的人不过如此,听说他在民间也是个唯唯诺诺之辈。”,不知哪里来的声音。
“哈哈哈哈”,一个很是放荡不羁的男子饮完手中的茶,把弄着杯子,笑得很是放肆。
一个眉目清秀的白衣少年边摇扇子边应和小哥:“这岂不是说我们也有机会去服侍太子?”
众人哄笑。
却大多是支持之声。
大家的茶前饭后,我倒是贡献了不少。
我凑近嘴边的茶水着实喝不下去,反而被呛了一口,瞬间黑线,民间眼中我这花铭身份到底是太子的什么人。
更让我感到服气的是他们的想象力,我想,花铭这个名字我许久不用,大约被人淡忘,如今这一倒是用不得了,大概以后我也不必打着花铭的名号出来混了。
只可惜,我经历的是假的巫山云雨,偏又受了真的冷眼相看。
着实赔了!
第29章 下棋
天越来越凉,我便日日打着天凉的幌子没敢真的再进宫找太子。
不知不觉竟也立了冬。
恰立冬这天是个大好的天气。我这大懒人在屋里钻不住,裹上毛大氅来了花园里享受阳光。它软绵绵晒在身上,拂去寒风的凛冽。
花园里不复春光好景,花草虽说凋零,没了争奇斗艳的百花,没了苍翠欲滴的绿树。到底还有阳光肯眷顾这里,覆上一层光纱。
更何况,沈墨难得闲情雅致给我弹曲子听,他搬了琴到不远处的湖边,冰冷的湖水范迎风起涟漪,泛起波光,一闪一闪,倒像是沈墨的星眸一般醉人心意,如此倒也别是一般景色。
夏兄从渝州回来便一直住在将府,实则他这种居无定所的人的定所大约便是我将府了罢。
在此蹭吃蹭喝多年,打着太子的名号住在将府,他自然不说搬走,我也巴不得他住在这里给我解闷,自小到大,我和他鬼混地日子不比和太子鬼混的日子少,只是他性情较为冷淡些,想来是个慢热的人。
我思忖着,仔细算来他与我认识七八年了。我们的关系不痛不痒,称兄道弟自然没什么问题,旁的我倒没打过他的主意。
我自来喜欢沈墨,对太子是半推半就,对他则是敬而远之,只将他当兄长看待。
只是,想起那日叫我家兄长无意之中撞见我和太子在床上颠鸾倒凤,这心里便不是滋味,总想着借机解释解释,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沈墨悠悠道:“柳公子觉得今日曲子难听了不成?你好似不大爱听,不如我换一首。”
我心里想来想去没个头绪,脸上也便阴晴不定,在躺椅上翻来覆去,没个安生。
沈墨大约看出来我的心思,却又琢磨不透我想些什么,便问了句。
“怎会,大荣第一国手的琴艺我若嫌弃了,是要遭天谴的。”我不再翻来覆去,心神虽则不定,身子却定住了,我望着沈墨道:“沈公子不嫌弃的话还请继续。仙乐听不累的。”
一旁的夏倾羽却半眯着眼,嘴角含笑,仰头望着天空,习武之人多能经受得住得严寒冰冻,他穿的极为单薄,外面只一件玄色外衫,衬着他瘦削的面庞,柔软的阳光晒得他身上檀香气息四溢。
许是习武之人,无论他怎么半躺不躺,怎么个站立法,身板都直得很,一身浩然正气,凌然于世。
我方纠结该怎么和兄长解释,他却忽地扭头看我,道:“阿思,仙乐听不累,弹的人便不累么?我记得你棋艺似乎不太好,闲来无事,我瞧你是闷的紧,不如我教教你,也好打发时光?”
教不会了,我顶讨厌下棋的。
可以这么说,我下棋的技术渣到大约可以把发明棋的人笑活过来。
我才要回了夏兄的盛情,脑中一个灵光闪过,记得那日夏兄道了句什么以为我和太子切磋棋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也算是个和他解释解释那天事情的好由头。
顺便也可以让沈墨休息会,弹久了,着实累。我乐滋滋笑道:“那便承蒙夏兄指点了。”
湖边弹琴的沈墨止住了音,琴弦却还在微微颤动,他道:“可巧,我曾见书房里一副好棋,如今倒派上用场。”
沈墨没有走近我们,有夏兄的地方,他一向不爱接近,夏兄也不情愿接近他,他们之间若没了我只怕要冷战的。
不过,夏兄大度,刚刚还怕他累着,要和我下棋解闷,他倒也投桃报李,替夏兄找好棋。他们二人这般和平相处,我心里着实欣慰得紧。
“书房里吗?我怎么不曾记得有过?”我有些疑惑不解,自家书房里东西着实不少,陈年旧物更是数不胜数,如今我这正主都不记得有的棋,沈墨倒不愧是个天天与我家书房为伍的,竟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