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恒一听这话,就怕宁昊使了性子,连忙拿眼去看宁昊,不想宁昊丝毫不为所动,嬉笑着伸手将两旁女倌搂得更紧:“这美女在怀,自是什么烦心事儿也没了,风儿也不用羡慕于我,小叔我自然是把最好的给你留着。”
正说话间,刚才出去的男伶已经领了两名女子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这闭月馆中的花魁之首——丁香。
丁香着一身浅紫纱裙,内里肚兜由金银线绣成,金银双色的丁香花透过薄纱若隐若现,更衬得身材曼妙无比,一张小脸五官精致,樱桃小嘴鲜艳欲滴,杏目微挑,顾盼间更是风情万种,只见她微低着头盈盈走了进来,停在距桌一丈之地微微一福,嗓音嗡嗲:“丁香见过几位爷。”
宁昊冲她抬了抬下巴:“起来吧,你便伺候好骆少便是。”
丁香又福了福,慢行至骆风身侧,身后抱着古筝的俾女已帮她安好鼓凳,伺候着她坐下。
蓝恒倒也见过丁香一面,知此女子曲艺双绝,艳绝京城,来这闭月馆也有两载,一直是卖艺不卖身,即便如此出场价也是极高,常被城中富甲贵胄请入去,倒是极少在馆内侍客。因此此刻自是兴趣满满地盯着丁香看个不停,笑言:“小舅舅果然是偏爱阿风一些的,竟请了丁香小姐来陪着阿风,我可是有些吃味呢。”
宁昊挑挑眉,说:“逍遥可也是这馆中知名的男伶之首,你还有何不满的?”
蓝恒此刻对身旁的其实逍遥没什么感觉,但出于风流心性,倒也不会得罪于他,忙抓了逍遥的手说:“小舅舅这话说得可是不对了,逍遥自是美男中的顶尖儿,丁香小姐却是美女中的头数,性别已然不同,又怎可放到一处比较?”笑哈哈侧眼去看逍遥,逍遥浅笑着并不答话。
骆风说道:“早闻丁香闭月,牡丹逢春,今日还承小叔福德,让小侄有缘与丁香小姐一聚。”说着,端了酒杯先冲宁昊微礼,再转向丁香。
丁香虽不卖身,但在这京城风月之中早历经百战,对于场上迎合早已应对自如,加之也对京城四少向来耳闻已久,如今一见,更觉眼前三人各有千秋,若能与他们中任一位攀上关系,那必是此生幸事,于是端了酒浅笑着与骆风对饮了一杯,忙又亲手为其斟满。
宁昊看了眼俾女摆好的古筝,说:“早已听说丁香小姐曲艺双绝,不知我叔侄三人可否有这耳福?”
丁香来时便有准备,听闻宁昊说话,款款起身又福了一福道:“即然宁爷有令,小女子自是不敢轻慢。”在俾女的搀扶下到古筝前坐下,优雅地抬手轻试了下音,便弹奏高歌起来。
在旁待立的男伶被宁昊吩咐在蓝恒和骆风的身旁伺候着,众人静听丁香的演奏,宁昊更是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身旁女倌的身上,眯缝着眼睛盯着丁香看。
骆风偷眼瞟见宁昊这般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窝火,不自觉地喝起闷酒来。
待到丁香唱罢,宁昊便着她到桌前来喝酒聊天,丁香也不推脱,径直回到骆风身旁坐下,极是风情万种地向宁昊道谢。
不多时,宁昊便有些半醉,说话声音又高了几分,对着身旁美女各种调笑乱摸,蓝恒倒已见惯了自家小舅舅这般疯颠模样,不以为异地与身旁逍遥、白柏说着话,倒是下首的骆风身旁虽有丁香和晋松伺候着,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对面的宁昊,见他如此不堪,腹中怒火就着酒液烧得更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有酒便喝,有菜便吃,嘴角还挂起一抹邪笑,极尽柔情地与身旁丁香各种调笑。
宁昊在身旁女倌腰侧猛挠了几把,惹得两女娇嗔连连,他大笑着松开手自己拿了酒壶倒酒,却发现没了酒,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景竹见色极快,自告奋勇地去取酒。
这景竹自在崔家家宴中见过宁昊一面后,便暗中打听了他的身份,等到第二次在闭月馆中得见,更是对宁昊的喜好好生打探了一番,知他更喜男色,虽不知宁三少到了闭月馆为何从来只是左拥右抱着女倌儿,但看他每次必会传唤自己和逍遥等四名男伶,加上陪过宁三少的女倌们事后传言他每次歇息都是喝得烂醉,完全不做风月之事,便推测他这是故弄玄虚,于是一直谋划着要怎么和这位身份、地位皆不同于常人的贵公子打上交情。
这回子景竹下了楼来却没直接前往酒窖,而是朝后院的房间奔去,不多会儿,他从房内出来,前往酒窖选了坛十五年份的竹叶青出来,到柜台前分装成六壶,端着托盘到了楼梯拐角处,左右看看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小瓷瓶来,将里面的淡黄色药粉全数倒入其中一壶酒中,拿起酒壶又轻晃了晃,眼见着那些粉末化尽方才盖回盖子,端着一托盘的酒回了厢房。
宁昊又喝了大半壶酒,只觉得腹间膨胀,堪堪起身对座上众人说:“小爷我去方便方便,你们尽兴,啊。”摇晃着身子往外走,头却晕得不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动作,身后宁书连忙去扶,却被早有准备的景竹一下抢了先,搀扶着宁昊小心地说:“宁爷,您可当心了!”
宁昊转头看着几近贴到自己脸上的小白俊脸,扯嘴一笑,说:“原来是你啊,怎么?你也想去茅房?”
景竹脸上一红,说:“小的担心宁爷安全,就让小的扶您过去吧。”
宁昊此刻已失了理智,被这青春健硕的男子近距离一接触,男儿特有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下腹除难以忍受的膨胀感外,还有股火在腹间被点燃,于是嘻嘻一笑,拿手去摸景竹的脸:“你倒是很会哄小爷我,长得怪俊的,那就你陪小爷去吧,哈哈。”回头对伸着手扶在自己身后的宁书说,“小书书啊,你要有看上的就自己玩去,今日就不用管我了。”
宁书吓得忙说:“少爷,您这是说哪门子话呢?小的怎么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宁昊手一挥,打断宁书的话头,大着舌头直嚷道,“你年岁也不比我小,该经历的还是得去经历,再说了,你是我书童,也是跟我吃一奶长大的兄弟,有谁敢瞧不起你?啊?”
听了这话,在座的人也都知这位宁家三少这是醉得不轻,蓝恒起身对宁书使了个眼色,宁书乖乖退到一旁,蓝恒示意身旁逍遥:“你和景竹一起陪宁爷去吧,完了带他去隔壁歇着。”
逍遥起身诺了声,就要去扶宁昊的另一边,宁昊却不让他碰自己,大着舌头叫道:“你可别啊!你可是我家恒儿的人,怎么能来缠我?这要是让恒儿知道了,他生我气我要怎么办?”
逍遥这手伸到半途,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半是尴尬半是无奈地望向蓝恒,蓝恒也没想到自家小舅舅竟说出这种混话来,自己到目前可是完全没对逍遥有啥特别的意思,怪只怪逍遥与自己无论外形还是能力都属内类,健壮、精实、好武,说起来,自己无论男女,倒是更偏好斯文、娇小些的。
此刻被宁昊这么一说,蓝恒有些挂不住脸,瞪了宁昊一眼,正待说些什么,宁昊已经半挂在景竹身上直嚷着自己憋不住了,屋里一众女倌或不好意思或害臊地拿袖子捂了嘴,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景竹自是巴不过尽快将人带出去,于是扶稳了宁昊对蓝恒、骆风微揖了下便往外走,蓝恒气恼地叮嘱景竹:“小竹子,你留点儿心,别摔着宁爷了,啊!”
景竹应了一声,将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宁昊小心地搀扶出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道杀人般的目光射过来,待他们刚离了房间,骆风起身便往外走,蓝恒拉住他说:“你这要做甚去?”
“方便。”骆风甩开蓝恒的事,不也不敢径自离了房,蓝恒看骆风脸色不对,吩咐众人在屋内待着,也跟了出去。
☆、第十三章
景竹本想直接将宁昊带回房里,却不想宁昊现在虽说头晕脑胀腹火中烧,但更难耐的却是憋尿的感受,嘴里喘着火烫的粗气还不忘叫嚷着要去茅房,景竹无奈,也不敢就这么将人带回房去办事,只得绕到迎客楼与后院旁的茅房,将宁昊扶入一间隔间便伸手想去帮他解腰带,宁昊此刻晕晕然然,但也不忘害臊,手上无力地推推景天,半眯着眼说:“你先出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景竹却说:“爷,让小的伺候着您便是。”
宁昊嘿嘿一笑,推拒说:“哥们儿可别这么着,有人在小爷我尿不出来呢。”双眼因酒精作用满是水气,脸红得如扑了层粉般,说话间热气吹吐在景竹面上,顾盼之间竟别有一番韵味,只看得景竹有些把持不住,心道,这宁家三少果然也是个骚物,到了这会子还跟我假装。
景竹压了压心中的邪火,软声说:“宁爷不必介怀,小的们便是为服侍爷们而生。”身子贴得宁昊更紧了些,右手环过他的腰间,使他发软的身体完全依在了自己怀里。
宁昊腹下已然半硬,被景竹这么一搂,忍不住发出一声呓吟,晕晕的只管靠在对方怀里任着景竹代替自己双手为自己服务起来。
方便完,景竹正帮宁昊提裤子,宁昊扭着身子直往背后这火热的怀里钻,身后突然响起冷冷的人声:“你是叫景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