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心里明明恨他的,身体却对他没有半点的反感,反而如同灵魂出窍般,完全跟他的意识分离了。
叶蓁被他吻的头晕脑胀,忽地身体一凉,上衣已被褪去一半。“庭芝……”断了的腿被顾庭芝压到,叶蓁不舒服地动了动。
听到到叶蓁的声音,顾庭芝一瞬间清醒过来。他陡然停下动作,迅速拉好叶蓁的衣服,抱着他,歉疚道:“蓁儿……不行。这里是祠堂……”
叶蓁在心里长叹一声。还是佯作镇定地伸出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顾大人,你不敢么?”
顾庭芝握住那双不安分的手,苦笑道:“祖宗面前,总是不好……”
“罢了。”叶蓁离了他的胸膛,指指桌子,“我带了壶酒,我们喝些压压火吧。”
“也好。”顾庭芝取了酒壶,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酒,递给叶蓁一杯。“没酒杯,用茶杯吧。”
眼见他要喝下去,叶蓁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手臂穿过自己的手臂,诱惑道:“不如喝交杯酒。顾庭芝,你敢吗?当着你家列祖列宗的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哦。”
顾庭芝愣了一下,继而含情脉脉地望着叶蓁,笑道:“有何不敢?”
他起身拿起地上的衣袍,将灵位全部盖住,“这样他们便看不见了。”
叶蓁笑笑,“来。”
顾庭芝盯着叶蓁,郑重道:“蓁儿,交杯酒一生只能喝一次。你明白么?”
叶蓁点头,“顾大人,我已经十八了,怎会不明白?”
顾庭芝意有所指地问道:“那你真的愿意?”
“愿意。”
顾庭芝舒心一笑,挽住叶蓁的手,将酒送进了嘴里。
“顾大人,交杯酒喝完该做什么呢?”叶蓁邪笑道。
“交杯酒之后……”顾庭芝只觉得下腹一阵阵热流窜遍全身,浑身越来越燥热,很快,他便大口喘起气来,一脸惊诧地看着叶蓁,“蓁儿,你,你在酒里下了药……这是为何?”顾庭芝强忍着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冲动,哑声道,“我……会伤到你的。”
叶蓁同样觉得一股子燥热传遍全身,他烦躁地扯开衣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烛光中,欲隐欲现的领口带着十足的诱|惑,看的顾庭芝血脉喷张。
叶蓁附在他耳边,热热的鼻息喷在顾庭芝的脖子上,“因为只有这样……庭芝,你才不会丢下我……”
“该死!”顾庭芝低咒一声,这样的叶蓁,让他瞬间溃不成军。
之后只余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的我不知道该怎样改了……这样行不行呢?
☆、离京
第二日天色微明,叶蓁在顾庭芝的怀里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侧颜。熟睡中的顾庭芝有着平日难得的宁静和恬淡。略薄的双唇微微弯成一个弧度,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叶蓁扭开头,这才发觉浑身不对劲,尤其是后方,火辣辣的疼。
再一低头,身上青青紫紫,一片痕迹。还有被子上大片大片的印记,空气中残留的淫靡之气,都在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叶蓁转头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顾庭芝,神色复杂。他默默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回身,随手拿起地上的衣服,盖住顾庭芝的下身。然后尽量轻手轻脚地开门离去。
叶蓁一路龇着嘴,拧着眉回了房,拿起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打开顾府的后门悄然离开。
晨曦微醺,街上除了几家卖早点的门面开着,几乎瞧不见行人。叶蓁依靠着昨日在院中梧桐树上折下的粗枝,一瘸一拐地走近一家馄饨摊问了回扬州的路后,一刻没有耽搁地离开京师。
走了一段路,渐觉头昏脑涨,体力不支。他颠着脚,移到街旁,扶着墙又往前走了一条街。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眼前天旋地转,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之前,心中暗暗懊悔,早知道这样,他就晚两天再走,何必急于这一时?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笑嘻嘻的脸。
那人生的唇红齿白,很是俊秀。却跟顾庭芝又有着很大的不同。顾庭芝虽好看,总给人一种冷淡和严肃的感觉。而眼前这人,看着更容易亲近。
叶蓁扶额,额头依然发烫,“你救了我?”
那人点点头,唇角一扬,带着一丝懒意道:“你一早晕倒在我家门口,我想不救都不行。我叫严曦,字云昕,你呢?”
“叶蓁。”
“叶蓁?”严曦重复了一遍,点点头,“好名字。来,把药喝了吧。这可是专门为你煎的药。”严曦从桌子上端了个瓷碗,递给叶蓁。
叶蓁侧身坐起,接过碗时,顺带看了一眼他所在的卧房。房间普普通通,没有短少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来眼前的人,不穷也不会富到哪里去。
严曦眼睛很毒,瞬间就猜到了叶蓁的心思,“我的俸禄很少,勉强够活口度日。”
叶蓁“咕嘟咕嘟”地喝完药,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谢谢。”
严曦见他没反应,失望地撇撇嘴,不快道:“你不是读书人么?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过?”
叶蓁有些惭愧,“我……不是。”瞧他神情,没听过他名字似乎犯了他的忌讳,难不成他是个盛名远播,家喻户晓的人物?可惜,叶蓁从未关注过这些。
“怪不得。”严曦上下打量叶蓁几眼,接过碗,爽快道,“没听过就算了。既然不是读书人,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躺好歇着吧,睡一觉,发个汗,病也就好了。”
叶蓁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严……云昕,可有人来寻我?”
他原想叫严曦,忽地想到古人只有亲近之人,才可直呼其名,便改叫他的字。说起来,顾庭芝好像也是有字的,叫什么来着?
叶蓁拍拍脑门,却没有一点点印象。只隐约记得,顾庭芝说过他有个字,却从未听他提过叫什么。
严曦看他连连拍头,惊讶道:“你头痛?”
“啊,不……”叶蓁回过神,放下手。这会儿他想着顾庭芝做什么?有字没字管他什么事?
严曦道:“我今年二十,你多大?”
“十八。”
“比我小两岁。”严曦笑呵呵道,“你打算去哪儿?”
“我家在扬州,所以,我要回扬州。”
严曦点点头,“扬州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前科状元顾飞卿就是扬州人。”
叶蓁抬头,微愕道:“你认识顾飞卿?你也是……朝廷命官?”
严曦瘪瘪嘴,难道他没听到“俸禄”这两个字么?“区区不才,正是新科状元。”
“……”叶蓁的嘴巴一时合不上去了。所以,严曦很出名,果然很出名……他怎能没听过?“你刚才说顾飞卿是扬州人……”
“你连新科状元都不知道,估摸也不知道顾飞卿的大名,我便说给你听听。顾庭芝,字飞卿,二十又三,前科状元。曾任翰林院编撰、监察御史、刑部侍郎,现任扬州知府……”
“轰轰轰”……叶蓁只觉得一道闷雷在他周身劈了一圈。他心里的郁闷绝不是几个简单的“卧槽”能表达的了的,也不是几千头“草泥马”就能形容的。
原来他在杭州救的那人就是顾庭芝!这个以怨报德的人渣!叶蓁几乎咬碎一口大白牙。想到昨天晚上还被他那啥,他心里更悔恨!早知道他就该买些蒙汗药,上了顾庭芝!竟白白这样便宜了那厮!
严曦见他面色狰狞,惊吓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顾飞卿的名字,就是这种表情?”
叶蓁回了神,“没事,刚才想到家中琐事,一时失神了。抱歉。”
“无碍。”严曦伸了个懒腰,“既如此,你先在我家好生休息吧。我该去翰林院了。”
叶蓁感激道:“这,萍水相逢……只怕太打扰了。”
严曦挥挥手,“我不是那矫情的人,你只管养好病再走。若怕承情,他日来京师,请我喝一壶花酒就行了!”
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严哥哥……”
严曦前脚还没迈开,眉头就已拧在了一起。他对叶蓁做了个苦瓜脸,又迅速换上笑脸,转过头笑着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公主?叶蓁心里一惊,正要起来,却听公主哭道:“严哥哥,顾庭芝他……他不要我,哇……”
想来眼前这位就是荻秋公主?叶蓁细细打量起她来。公主肤色如雪、峨眉淡扫、清亮的眼眸里透着股灵气,一身粉嫩嫩的云锦华服,将人显得愈发娇小俊俏。此刻正双目含泪,梨花带雨。
严曦直叹气:“顾庭芝不要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公主拽住严曦的袖口,摇晃道:“我不管,严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严曦头疼不已,“……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言毕,拉起公主就往外走。
叶蓁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荻秋公主泪汪汪的大眼睛这才看到床上还有个人。
她顿时一脸怒气地瞪着严曦,指责道:“严哥哥,你……你怎么也喜欢男人?我要去告诉皇兄!”
“……”严曦摇摇头,一脸苦瓜样,对着荻秋公主的背影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