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腰肢向前推送着,情至深处的他肯本无法忍受勾践抽出他身体的空虚,他缠住勾践的腰部,跟着他一起制作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欢愉。
勾践继续道:“而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皆因你……不堪寂寞……”
不堪寂寞!?夫差胸口一闷,有一处脆弱的软肋好像被勾践一语中的,他脱胎换骨是不堪寂寞?他穿越重生是不堪寂寞?他肆虐施报也是不堪寂寞?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堪寂寞吗?
夫差激烈的排斥着勾践带给他的高1潮,他推开他时已经满面湿痕,他指着他失声痛骂:“既然你我都是全天下奈何不得的天之娇子,若你我不愿意,又有谁能够勉强我们定得背水?”
勾践捉住夫差颤抖的拳头,揉在心口处,闷声道:“今生今世……我对不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文艺了,是么?欢脱2B文!怎么写着写着变成我最讨厌的文艺酸腐范儿了?自作孽不可活么?????
☆、破镜
夫差哭了,他从来没这么哭过,作为乐天脱线的孟小龙时,他不会哭的这么真挚,作为冷傲不逊的夫差,他更不可能哭得这般委屈,就是当年庆忌挥剑刺穿他胸口的时候,也没掉过半滴眼泪的他,此时在放声大哭。
勾践将他的拳头揉在心口,道:“今生今世,我有负于你,我对不起你!”明明是一句忏悔的歉词,对于此刻的夫差听来,却像穿肠毒药。勾践继续道,“我可以为了你,这辈子不容自己娶妻生子!夫差,我、我们重新开始,可好?”说这话时,勾践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柔光。
夫差从勾践的身体中挣脱出来,勾践期许的凝视着他,只见夫差似笑非笑着穿戴好睡袍,径自走下龙床,端起漆几上的铜镜,对着镜子拭干眼泪,抬眼,冲着目光恳切无比的勾践放大嘴角的微笑。
“身为一代越王,不娶妻留后,被世人知道,哦~原来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臭名诏著的三好郎,这岂不遭天下人耻笑?我夫差何德何能,让受人拥戴的越王蒙此怨屈、毁你一世英明、沦为世人的笑柄呢?”说着,他手持铜镜的手一松,“啪”的一声,铜镜摔的粉碎。
勾践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形同死灰,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再次拿来思索一番,确实不切合实际,再思索一番夫差的话,一时间真找不出辨别之词。但他心有不甘的道:“我们可以试着,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夫差指向满地的铜镜碎片,道:“越王有本事把这一地碎片拼凑完整,让破镜重圆吗?”
勾践语塞,黯然。良久,他嘶哑道:“那一年那一晚,亦同今晚这般幽静,我砸监反狱,偷来一身宦者衣,误闯温泉宫,轻撩朱帘,温气缭绕,浴起霞光,你潦水沐身,呵,我便裹足不前,深陷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笑痞颜之中无法自拔,而你自称寡人,我才恍然,吴国的国君,竟是个稀世罕见的怪少年……他竟可以活得那般洒脱、真挚、不苟俗礼,他可以视奴才为至友,他可以处逆媒妁之言、婚礼上偷梁换柱;他可以把阶下囚的命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够了!”一声闷响,夫差攥紧双拳,他逼迫自己不可再听下去!有一种不可挽回的劫难叫做‘重蹈复辄’!他当即打断了勾践的浮想,冷如寒冰道,“过去那些事就算翻过,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吴越两国也井水不犯河水!那些陈年旧事,你休要再提!”夫差从睡袍的隔层里取出一瓶拇指大小的褐色瓷瓶,甩到勾践近处,道,“解药我还给你!来人—”
“是。”门外的太监们闻言赶来,以往这个时候吴王叫奴才们进寝宫,基本上是更换侍寝的妃子和男宠,因此太监们想也没多想,六个年轻太监手持替侍寝之人遮羞的软被,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的来到内室,到了床边,抬眼一看,这、这一1丝1不1挂卧在陛下龙床上的男人,怎么看起来像极了从前的小日子?(太监不理前朝之事,因此他们不认得越王什么模样的。)可小日子是净了身的太监,这个有□的人不可能是小日子吧。
“小主子是哪个宫的?奴才们这好送您回寝。”太监们齐道。
“离此处二千三百里,越王寝宫!”勾践穿上衣物,不加掩饰的道出真相,他此时已经恼的一败涂地,也伤得肝胆俱裂!他挥起双臂,将阻拦他的一杆太监纷纷逼退,最后回头凝视夫差,夫差闪目避开,勾践一脸痴意,万般情愫汇聚心头,数次欲言又止,看罢多时,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天起,世上又多了六个人知晓了某件事,某件吴越两国国君曾经相爱过的风流韵事,不过知道的晚些罢了,或许,也不晚。
气走某只的某只正准备缩在床上舔伤口,忽然寝宫外传来“呯啪”的打斗声!夫差大惊,(不排除他误以为某只又死贱死贱的回来纠缠他这一想法)喝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般吵闹?”
门外的老太监回禀:“奴才这就去打探清楚,回来禀报。”
“快去!”
夫差心绪烦乱,坐立不安的等了片刻,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对话—有人急喘道:“多亏你这老公公还认得我!他娘的,那批新御前侍卫真是粘缠!什么没有圣御不得私自面见天子,呸!老子为陛下鞍前马后的时候,他们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
“是是是,不过这些人也都是为陛下安危着想,也是奉命办事。”
“嗯!事不宜迟!老公公快快带我去参见陛下!有劳。”
“这边请。”
夫差感觉来者的声音十分熟悉,说话的语气也不陌生,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是谁来……难道是他??‘咯吱’一声,门启,有人快步如飞从外厅绕过幔账来到内室,只见一个红面大汉走到内室中央,撩衣跪道,郎声叩拜道:“卑职要离深夜参见吴王陛下,恳请陛下赎罪!吴王万岁万万岁!”
喝!果真是要离!想当年,要离与范蠡二人同朝为官,汉滨一事之后,范蠡始乱终弃保了越王勾践,虽然自己最后未能幸免于难、还是遭了庆忌毒手,可那一晚,要离誓死如归、力保自己,也算是对自己忠心赤胆!一直以来,夫差以为要离也遭遇了不测,没想到时隔三年之久,还能再见到要离!
夫差有些激动,气色也和悦了不少,道:“无须拘泥礼节,起身吧。”要离谢恩起身,夫差继续道,“要离,你福大命大,竟还活着!快跟寡人讲讲,那日一别之后,你都是怎么过来的,那个庆忌,没有难为你么?”
要离抬起头,居然哭开了,他走到夫差近前哭诉道:“没想到陛下也活得好好的,比过去更高更壮了,肤色也更健康了,要离真是替陛下高兴!先前那小祖宗用迷香把我迷得不省人事,等我醒来之后!他们告诉我,说陛下已经遭了他的毒手!我……我们陛下这么年轻!又体恤百姓!又英明神武!简直是百年不遇、万年难求的好君主哇!怎么能说死就死呢啊啊啊啊!哇呜呜呜……”说着说着,要离扯开嗓子,哭得更凶了。
他粗人一个,没什么学识一时间也想拍拍马屁,讨吴王开心开心,没想到吴夫差才不把吃他那套,抖着大腿把粘在身上的要离推到一旁,冷问道:“这么晚过来面见寡人,难道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报?”
“啊,是了是了,陛下真是真龙在天,任何事情都瞒不过陛下慧眼……”
夫差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既然有急事,还不速速禀报!”
“是!陛下!”要离收回嬉皮笑脸,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低声道,“据卑职所知,这个月底,小祖宗就要举兵攻打我吴国,因此卑职得知陛下还好生的做着吴王,激动的连夜回来禀报。”
“小、小祖宗是指何人?”夫差问道。
“呵呵,小祖宗就是庆忌啊,陛下你不知道小祖宗这人多古怪多不正常……”要离还未说完,夫差点了点头,道:“它卫国区区蛋丸之地的小国,倾国之力也不可能与我大吴抗衡!料他来了也是有来无回!”
要离心下一紧,提醒道:“可陛下也不能麻痹大意了,小祖宗年纪虽小,可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功夫了得又诡计多端,陛下应该小心谨慎才是,另外,我听说,他们并不是孤立无援,到时候,他们会联合鲁国,两国一北一西,双方向进攻我们吴国,后果可想而知。”
“鲁国?不知鲁国会派任谁来出征攻打我们?”
“回陛下,鲁哀公十之八1九,会派孔子的弟子有若为大将军,出来参战。”
“孔子的弟子?”夫差浅笑,想当年自己曾救过孔子一行师徒,如此一来,这事就不难办了。
“另外,我要提醒陛下的是,咱们这吴宫之内,有人会是小祖宗暗插的奸细,请陛下多加留意跟防范。”要离更是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