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算是阿联酋的第二人物,因为军火生意一直和叶翔有来往。而且叶翔在阿联酋的基地也需要地头蛇卖几分面子。这次的宴会就是哈利法以为叶翔接风的名义邀请他来谈生意。
阿联酋人绝大多数信奉伊斯兰教,所以禁止饮酒。饭席间谈话,谢赫说得多,叶翔偶然回一句,也算相谈甚欢。谈话没有涉及正题,我懒得费神去听,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桌面上的美食:什锦拼盘、香酥鸭子、炸鸡肉串、油盖烧茄子、玉米全烩……阿联酋人偏爱煎炸烤的食物,口味倒是和我一致。
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外国人,每人面前都配有刀叉筷子供人取用。我们这些下属当然没有和叶翔他们同桌的权利。不过这另设的宴席也足够丰盛,让人感觉不到怠慢。口水泛滥,我磨刀霍霍向牛羊。
“!”香酥鸭子被端走了,炸鸡肉串也被端走了,油盖烧茄子还被端走了……为什么啊?!我就吃这一个乐趣还不让我吃!!
“时医生说你还是再和两天粥比较好。就是吃固体食物,也只能吃清淡的。”所以油炸煎烤的全部没收。克劳德还是板着他那张扑克脸,显示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那个心里变态扭曲孔雀男……我眼睛都红了,化悲愤为食欲,把眼前剩下的大盘装的什锦拼盘和玉米全烩硬是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撑到了——好难受。
“@#%&¥%#@&%……”收盘子的侍女说了什么。克劳德摆手:“不用再给他上了。”
“……”
我们这边结束,那边会谈刚要开始。地点从餐厅换到了一个十分宽敞明亮的大房间,地面上铺有厚厚的羊毛地毯,是哈利法的书房。
“叶先生,我这次的货单和上次一样。但除了货单之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哈利法说这话的时候,大半个身体都陷在柔软的沙发中,戴有鸽蛋大小绿宝石戒指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点。
“什么要求?”我站在叶翔身后,看着他依然挺直的脊背发呆,耳朵则在全神贯注地听两人对话。
“希望叶先生能成为我的朋友,并且,不会和哈姆丹成为朋友。”哈姆丹全名谢赫·哈姆丹·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是阿联酋副总司令兼总参谋长,还是当今总统的弟弟,更是阿联酋的王储,相当于天朝的太子。和哈利法成为朋友,却疏远哈姆丹……这个要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哈利法想取代哈姆丹成为下任总统。
哈利法是阿联酋的副总统,如果哈姆丹受到阻挠不能上台,那么换届的时候,他担任总统的机会无疑最大。
哈利法这话说完,叶翔没有立即回话。哈利法也不急。我看不见叶翔的脸,但可以想见他此时的样子:必定是面无表情,眼睛微微眯起。以前我一直以为叶翔微笑是因为他好脾气,性情温和,但亲眼看他把一个叛徒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叶翔的微笑并不代表他的心情和性格,只是一种掩饰。因为他一旦不笑,平静的脸看起来太危险。微笑,只是他的一种伪装,掩饰。就像伏击猎物的猛兽会把自己融入环境,隐藏气息一样。如今猛兽的爪牙彻底长成,可以轻易捕捉到猎物。自然就卸去了多余的伪装,叶翔脸上的笑消失了。
“哈利法先生,我只是一位做军火生意的商人。”这就是叶翔的答案:不过问,不插手。
哈利法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秒钟的震惊,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大概是以为这个要求提出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叶翔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拒绝:“我以为,我们一直是朋友。”这是赤衤果衤果的警告,警告叶翔的基地还在阿联酋,他随时可以给叶翔造成重大打击。
“当然。我和很多人都是朋友。”军火这种生意,历来最受霸权国家青睐。因为可以为他们轻松带去暴利。很多军火大鳄都有着不止一个国家做背后靠山。
我看到哈利法表情有些扭曲。他只是一个副总统,到底抗不过一个国家。谈判不欢而散。叶翔也没多做解释,直接和哈利法告别,带着众人坐车回别墅。
叶翔的身影一消失,众人各归各位,克劳德没给我安排职位,我就直冲一楼的洗手间——太撑了!顺便在洗手间的浴室洗了澡,我穿着浴衣上楼。拧开房门又关上,我扑倒床上,还冒着热气的皮肤接触冰冷的瓷器是一个激灵,我马上从床上下来,但已经晚了:松软的被子上明显地印有一个人下陷的轮廓,怎么看都是被人碰过了,而且这个人不作他选——就是我。
别墅那么大就没有别的卧室么?给了一个房间却不给睡床到底是想怎样啊……还不如直接给个床呢!我正心中腹诽,卧室内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这间卧室我下午的时候就看过(克劳德只说床不能碰,没说别的也不能碰),卧室很大,而且里面带有洗手间,洗手间后接一道门,打开是一个十几平米大理石砌的浴池。设施很豪华。
因为浴室靠里,两道门堵着,我竟然没听见水声。洗手间门一开,我就看到了仅□系有一条浴巾的叶翔。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意识清醒时衣冠楚楚之外的样子。
和记忆力那个白皙颀长的少年不同,眼前这人高出我一头不说,身材健美,手脚修长,四肢有力。每个地方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怎么能不恰到好处呢?我心中完美的那个模型就是照着眼前这人打造的。沾水的蜜色肌肤更是该死的性感,当水珠从肌肤上滚落,那种视觉震撼简直让人干渴。
我咽咽口水,不得不承认自己色令智昏了。但那晚的记忆还在,刚刚进洗手间更是温习了一遍那种难言的痛楚,所以我还能稳定着声音说:“对不起。老大,我可能跑错房间了。”
“你没跑错。是我让克劳德把你安排到这里。”叶翔说这话时正在用毛巾擦拭沾水的发丝,其间斜睨了我一眼,透过凌乱的如墨发丝,可以看到他幽深的眼睛在灯光下更显青绿。穿上衣服的时候,仍显颀长单薄的身材,□裸的时候却分外有料。腹间轮廓分明的六块腹肌随着手臂的动作伸展收缩,全身肌肉结实却不贲张,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的爆发力。少年时叶翔已经初显怪力,他如今的力气,我更是深有体会。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美男出浴~\(≧▽≦)/~啦啦啦 接下来是…… PS.【离我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这句话出自泰戈尔的《吉檀迦利 》。泰戈尔是俺最喜欢的诗人啊╭(╯3╰)╮
☆、第二十章 疯了
“那——我睡哪?”叶翔看床。
我艹艹艹!难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陪床的么?!我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偏偏还得咽下去,陪着笑脸:“我睡姿很差,还是换个房间吧!”不然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趁你睡着把你掐死。说着我就开始后退。
“过来。”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把我钉在原地。我抬头看叶翔,他也看着我,青绿幽深的眼里一片冰冷。陈树啊陈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走到这一步,在乎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叶翔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就坐在床上,柔软的棉被下陷一块。头发没吹干就睡很容易头痛……但再疼,哪里比得上粉身碎骨的痛。手脚有些僵硬的走上前,就被叶翔一下子推倒在床上。双手被一手锁住,双腿则被一腿压住,我全身一下子变得僵硬。但随着动作浴袍散开露出大片肌肤,白底上一片姹紫嫣红好不精彩——这还是消褪不少之后的样子,然后我感到叶翔的身体也僵硬了。抬头一看,向来俊雅的脸有些铁青,死死盯着我身上的痕迹。
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干的……这句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说。他果然不记得自己那晚做过什么,但时晓咏肯定有告诉他详情,所以他现在才会是烂泥糊了一脸的表情——真是难得!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我爱叶翔,这份心意从来没变过。曾经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堆到他面前,他能笑一笑,我比什么都开心。现在,我却想毁了叶翔的世界以及他的一切,看他难受,我心痛着,又在这痛楚里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意,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睡姿是真的不好,以前冬天里我一夜要至少起来一次,从地上捡被子。一片冰冷的被褥里,我冻得瑟瑟发抖。但到底年轻,有热血有火力,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这次半夜醒来却不是冻得,虽然空调开得温度是有点低,我是被一阵刺痛弄醒的。睁眼,就看到一个匍匐在我胸前的黑色头颅,心脏上方的一点被粗糙的指腹揉捏,又经过允吸,迅速坚硬肿胀起来,嫣红的色泽让人脸红。
……我艹!如果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除了这两个字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双手早被放开,叶翔专注于我身体的时候,我手抬了抬,又放下。已经试过一次,明知道反抗不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乏,尤其是想到叶翔醒来可能会有的难看表情,心上就涌出一份类似于报复的快意。
我怕什么呢?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就算会觉得痛——和让叶翔难受的诱惑比起来,和曾经粉身碎骨的痛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我有些放纵的放松身体任他施为,在他回忆起接吻的美好滋味抬头靠近时,我甚至主动伸出手抱住他的头,微微张开了唇。接吻这种动作,被赋予爱情的含义,也只是因为接吻的双方是爱人而已。如果像自己和叶翔这样,唇碰唇,口舌交缠,交换唾液,那也就只是毫无意义的发泄而已。只是情之所至,一时兴起,在这时候还坚持什么都没有意义,反而显得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