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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 (穿竹)



雨水
  萧璧鸣走后,鹤云程才慢慢冷静下来,他隔着帷幔望向那个琴师。
  琴师坐在地上抚琴,他的琴声婉转哀凉,好像在诉说临终的遗言,鹤云程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他,耳畔琴音流转,忽然,乐声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只见那琴师忽然暴起,竟是徒手扯断了那把古琴的一根琴弦,将断弦紧握在手里,一个箭步向帷幔后的鹤云程冲去,他将断弦缠在双手中,双臂因极端地用力而青筋暴起,那琴师宛若一头恶狼,他的复仇之心昭然若揭,未等识清鹤云程的面目,他就已经将琴弦绕到了手下人的脖颈上。
  鹤云程平日里不让内殿有侍卫守着,那让他有种被萧璧鸣监视的感觉,所以内殿里并无守卫把守着,等侍卫意识到不对劲冲入内殿时,那穷途末路的琴师已经死死地勒住了鹤云程,只差一步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琴师绝望而又愤懑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内殿:“你们天都的恶人都该死!我杀不了那萧璧鸣,我先取了他的娈童性命!云烟泽的人永不为奴!!!”
  “你这个可耻的臭男人!不知羞耻!你和那个萧璧鸣都该死!!!”
  然而多亏了萧璧鸣,鹤云程已然是有点熟悉窒息的感觉了,他痛苦万分地仰起头试图呼吸到一点空气,正对上琴师那双猩红的双眼,那人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已经做好了和鹤云程一道赴死的准备了。
  那个角度,琴师也正好可以看清他的脸,琴弦比寻常勒人用的麻绳细上许多,不光勒得人窒息,同时也在脖子上留下了细细长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琴弦一滴一滴地流下来,电光火石间,鹤云程离失去意识之差分毫,那琴师兀得却松了手,他愣愣地看着鹤云程,眼睛仍旧瞪得老大,可眼中却似乎有着不同刚才的情绪。
  不过片刻的迟疑,持刀侍卫已经一个大步冲上前将他压在了刀下,那琴师明明片刻前还是一脸凶相,此刻却好似愣住了神,呆呆地望向鹤云程,眼睛眨都不眨,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
  两个侍卫一人一边押着琴师的肩膀,逼他跪在地上,领头的侍卫上前道:“贼人已经拿下,公子您受惊了,小人这就押着这贼人去见皇上。”
  鹤云程向颈间摸了一把,感觉一片温热,伸出手一看才发觉手上都是鲜血,他拿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清了清嗓子,因为缺氧而“呼嘶呼嘶”竭力呼吸了片刻,跌跌撞撞地下了榻,他缓步走到琴师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看可看他的脸,又随手扔了下去,他看似不经意的朝那领头侍卫说:“皇上应该在处理政事,就不必以这件小事叨扰皇上了……”
  那侍卫好是不解,急忙说道:“可是……”
  “怎么?”鹤云程缓过劲儿来,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
  领头侍卫和他对视片刻,移开了目光,他觉得很奇怪,这鹤云程平日里看上去弱不经风,温顺可欺,质馆里时常轻慢他,他也不曾多言,总觉得是个很好欺负的人,没有什么威胁,可是碰上有些时候,他却显得可怖极了,明明不言语,更不曾拿什么武器,却好像能瞬间要了你性命似的,加之他面目俊美,极具魅惑性,让人有种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感觉。
  鹤云程寒声道:“本公子的话就不好使了?”
  领头侍卫立马低头道:“不是。”
  “把这人留下,我亲自审问,还劳烦三位帮我喊楚医官来一趟。”鹤云程随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才发现轻易止不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请楚和意过来处理一下。
  三个侍卫领命下去,只留鹤云程和那琴师二人共处一室,很奇怪的,那琴师自从看见鹤云程的脸后,就完全没了杀意,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嘶——”鹤云程慢慢感受到颈部传来的刺痛,不禁闭着一只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琴师见状,竟向前爬了两步,似是想替他看看伤势。
  鹤云程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颈部,缓缓蹲了下来与琴师的目光持平,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姓名?”
  “……温成谦。”他嘴唇嚅动了半晌才轻轻地回答道,好像姓名于他而言是一种很久远的事情了,温成谦眉头紧锁,眼中带着疑问和难以置信望向鹤云程。
  “温成谦。”鹤云程兀自呢喃道,他半眯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这两人明摆着心中各有疑问,却偏偏都一言不发。正当这时候,楚和意提着药箱跑了进来,冷不丁地看见鹤云程和温成谦靠在一起,两人不过相隔两步的距离,温成谦以一个窘迫的姿势跪倒在地上,但看上去不似失去了威胁的样子,楚和意心里疑惑鹤云程为何会将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局势之下,拎着药箱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鹤云程!”他厉声道:“这人怎么还没被押走?”
  鹤云程最后回头看了温成谦一眼,缓步退回到软榻上,淡淡道:“人是我留下的。”
  楚和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成谦,又看看鹤云程,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留下他?为什么?”
  “你不如问问他方才为什么留下我,他可是只差一点就能杀了我了。”

雨水
  楚和意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打开药箱取出瓶瓶罐罐倒在鹤云程的伤口上,看见鹤云程紧缩的眉头,他挖苦道:“哟?公子还会疼?”
  鹤云程没理会楚和意,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温成谦,嘱咐道:“别留下疤痕。”
  楚和意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答道:“我尽量,这人可是真的下了死手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取出纱布,小心翼翼地裹在鹤云程的脖颈上,动作轻柔细致极了,他不解地问:“公子留他有什么用?烟云泽数年前就被灭国了,遗民遍布中原六州和燕玲十四州,这人心思歹毒,伤公子至此,万万留不得。”他替鹤云程包扎完,收拾着将药品放回箱子里,站在鹤云程身边同他一起看着温成谦。
  这人中人之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地了,头发也乱蓬蓬的,似是经历过拉扯,神色萎靡不大有精神的样子,身上能看见皮肤的地方都遍体鳞伤,一把断了弦的琴孤零零地在地上,就和主人一样破败难堪。
  鹤云程盯着他,轻声道:“再取些药来。”
  “公子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不是给我。”鹤云程仰了仰脖子,示意温成谦,说道:“是给他。再取一身衣裳来。”
  楚和意万分不解,但他与鹤云程相处数月下来,明白他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领命提着药箱又下去了。
  鹤云程望着楚和意走远的背影,歪了歪头轻笑一声望向温成谦,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说道:“他走了,说吧,你认得我?”
  温成谦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那你为何停手?”
  温成谦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着鹤云程,语气肯定地说:“我认得你这张脸。”
  “我问你,你娘……是不是黛姬?”
  鹤云程呼吸一滞。
  温成谦见他有所反应,接着道:“那不是你娘的名字,你娘名叫温时宜,赐号黛姬公主。”
  “是……我的长姐。”
  他看见鹤云程半晌没有动静,只是面色凝重地望着自己,末了冷笑一声道:“真是疯子。”
  “我没疯!”温成谦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你长得,和你娘几乎一模一样!她现在还好吗?”
  他自顾自接着说道:“当年要不是天都攻打云烟泽,黛姬应该与宰相之子结亲,后来内忧外患,人人自危,那些士兵打到皇城底下的时候,大家都四散逃离,父王死社稷……”温成谦眼看着还要一直说下去,鹤云程几步上前,卯足了力气一脚踹在他胸口,温成谦被他踹得一个踉跄向后倒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后半句话被来得及出口就吃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楚和意提着工具和衣服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进来,越过温成谦一把扶住鹤云程,后者整了整衣衫,皱着眉头斜看着倒在地上的温成谦,边咳边说道:“一派疯言疯语……”
  他的咳嗽细碎而难以停止,楚和意将药和衣服扔给温成谦,拽着鹤云程的胳膊走到一边,背对着温成谦小声说道:“公子近日来经常咳嗽吗?”
  经他这么一提鹤云程才觉察过来,最近他确实经常咳嗽,不过他想来是上次高烧落下的咳疾,便也没有在意,他反问道:“是,和上次高烧有关吗?”
  楚和意闻言脸一黑,拽过鹤云程垂着的手腕临时给他把了个脉,他指尖把切中脸色愈发的不好看,沉声道:“有关也无关。”他放下鹤云程的手解释道:“这咳疾本就是毒发的附带症状,只是现在未免也太早,想来是因为公子近日愈发体弱的缘故。”
  “公子。”楚和意看上去完全没和他嬉皮笑脸,严肃地说道:“楚某认真同公子说,公子务必不能再冒险,咳疾只是第一步,这初期表象来的如此之快,证明公子的性命正在以超乎预期的速度流逝,望公子千万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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