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
当年,他也曾在遭受酷刑的时候,默默地坚持,想着师哥终是舍不得他,会来救他。
可是结果呢……
“坤华,你就是个痴货!我就等着看,那个你如此庇护的人,到底敢不敢来救你!”
百里斩极洒脱地一转身,将大氅下摆甩得老高,施施然坐在交椅上,令道:“小的们,给我将坤华的十指好生拶起来!让美人儿叫得更销魂些!”
就在坤华受拶指之刑的当夜,白朗潜入了诏狱。
前几日正巧诏狱里有个犯人被百里斩折磨至死,一个仵作要在今晚去收敛尸体。白朗便将那仵作半路拦了下来,打晕后捆在一个枯井里,然后换上那仵作的行头,潜进了恨无门。
他急于见到坤华,全然未留意为何戒备森严的恨无门,当晚仅就两个牢吏把守。他极顺利地潜入关押坤华的牢房,看到枯草堆中那一摊支离破碎的白衫。
那支离破碎的白衫里,裹着的就是……
“坤华!”白朗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双腿似是突然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至坤华身边。
他把坤华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压抑地呼唤他的名字。
已是深度昏迷的坤华此时恢复了些意识,但却睁不开眼睛,嘴唇一翕一合,声音却轻如蚊蚋。
白朗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才依稀听到:“白朗,快来救我……白朗不要来……是圈套……”
坤华的眼眶顿时通红,他情不自禁地将滚烫的唇贴在坤华的唇上,忘情地亲吻。
可此举却令坤华发起疯来,神智已失的坤华哭了起来:“别碰我……我死也不从……”
坤华开始在白朗怀中挣扎,白朗唯恐他声音太大惊动了牢吏,便小声劝道:“坤华,是我,别害怕,相信我!”
“不……放开……救我……救我……”
坤华仍然在挣扎和哭闹,白朗便用手捂住坤华的嘴,另一只手……却伸向坤华的亵裤。
当感觉到猥亵他的那只手,坤华彻底清醒了,他抬起沉重的眼睑,却不想看到的竟是白朗。他不知道为何白朗竟在自己如此困窘的时候,还要扒下他的亵裤,他因惊恐而更拼命地挣扎。
“呜——呜呜——”他用力地甩头,想要挣脱白朗的手,双眼惶恐地瞪着他,用眼神在追问白朗为何要这样做。
“听话,不要吵!相信我!”白朗小声劝慰,另一只手仍在扒他的亵裤。
坤华突然惊恐万分,难不成白朗是看他要死了,便色胆包天,潜入诏狱来享受他的身子吗?
皇帝和贵妃淫乱,他这个太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坤华暗想,他到底是错信了人吗?
难道想留个清白的尸身都不能了吗?
坤华思及此处便哭得更悲惨,也就更不配合白朗的猥琐。他趁白朗分神之际,摆脱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旋即又用力咬了上去。
“啊!”白朗痛极轻喊了一声,竟是极凶狠地甩给坤华一记耳光。
坤华被这一记耳光打得瘫倒在草垛上,眩晕得再也无力挣扎。
白朗突然变得凶狠,毫无怜惜地扯下坤华的亵裤,压低了声音道:“你别自作多情了,你现下这么脏的身子,本王才不稀得上你呢。”
第二十三章 面圣
坤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哀怨地看着白朗,委屈地啜泣起来:“白朗……你、你为何……”
“我就是来取这个,”白朗将刚从坤华身上扒下的亵裤在坤华眼前晃了晃,“还记得这个吗?我得把它毁了,不然,我就被你连累死了!”
坤华茫然至极:“你……你在说什么?”
白朗苦笑道:“想不到一夜风流,竟是惹了你这么个麻烦的家伙。不过你也够贞烈的,到现在都没把咱俩的事儿供出来。行了,我要走了,你要死还是要活,我不管了。”
说罢,白朗便起身向牢房门口走去。
却在此时,四周烛光大盛,一队持刀牢吏将白朗堵在了门口。
“哈哈哈……”
伴着一声极妖媚的笑声,密密麻麻的牢吏们自觉地分开一条道来,自黑暗的走廊里,百里斩大步招摇地走了过来。
他直走到惊惶不知所措的白朗面前,狡黠一笑,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微臣恭候多时了。”
皇帝听说白朗夜闯恨无门,气得山羊胡子都歪了。
白朗被百里斩及其属下押解进乾祚宫,在皇帝批阅奏折的书房由皇帝亲自审问。
他一副“我爹是皇上我怕谁”的纨绔劲儿,看到皇帝铁青着脸瞪他,毫不惶恐反而嬉皮笑脸地拉起家常。
“哎呀父皇,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孽障!”皇帝随手从书案上拿起一方笔砚便向白朗扔将出去,被白朗一个纵跳躲了,“还不跪下!”
白朗责备道:“哎我说父皇,给儿子留点面子好吧!我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混账!”
皇帝气极,众人皆偷笑这缺心眼儿的皇太子,皇帝春秋正盛,适才那句“未来的皇帝”也忒不知避讳。
白朗兀自与亲爹皇帝拌着嘴,百里斩面色沉沉,对这位泼皮太子实在不堪忍受,便暗用内力,将藏在衣袖里的一枚珠形暗器射了出去,直击中白朗的一边膝窝。
“哎哟!”白朗腿一软跪了下去,茫然片刻后便惊慌大喊:“有刺客啊有刺客!快快保护皇上!”
百里斩的属下都识得老大的暗器,皇帝也非等闲,将百里斩手上功夫看在眼里。百里斩向皇帝低头谢罪,皇帝默默点头,示意百里斩不必介怀。
转而一拍案台,喝令那咋咋呼呼的太子安静:“混账!刺客现关押在诏狱里,朕看你倒也像个刺客!”
“我?哎呀父皇,您是我亲爹啊,我哪儿敢……哎呀,儿子冤枉啊!”
百里斩看着太子茫然的白痴相,不禁捻起兰花儿指,抵在唇边轻笑了笑,继而又有些疑惑。
他发出那暗珠,一则是要太子好好下跪,二则是想探察一番太子的虚实。而百里斩生性多疑,虽则白朗适才中了招,又未曾察觉偷袭者行藏,然不知是否自己谨慎太过,他总觉得白朗那白痴相,透着些许刻意和浮夸。
“你这个不肖子,你给朕交代清楚,到底为何潜入诏狱?”
白朗跪在地上,翻着眼睛看向高高在上的亲爹,似是痴儿犯错后撒娇耍赖般地,噘着嘴,支吾良久,贱兮兮地道:“父皇,儿子若是如实说了,能保证不打我吗?”
皇帝运气:“朕仅能保证不打死你。”
“哎呀父~皇~~”白朗又开始耍赖,那声父皇叫得山路十八弯,余音缭绕。
“住口!”皇帝一瞪眼,白朗吓得一个激灵,“朕不是你父皇,朕是天朝皇帝,而你也不是太子,是朝廷嫌犯,还不如实招来!”
白朗见皇帝动真格的了,便收起嬉皮笑脸,悻悻地噘起嘴,嘟囔道:“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皇帝:“你说什么?”
白朗:“父……咳咳,皇上,此事关乎我白朗之清誉,以及白朗他爹的威望,所以……能不能不说啊?”
皇帝冷笑一声:“从来就没听说过白朗有什么清誉,至于白朗他爹嘛,威震海内,望及天下,用不着你来操心。”
白朗负气,一甩袖子,豁出去道:“哼,就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皇帝老神在在:“都说了不打死你,快说吧。”
白朗理直气壮:“你以为我傻吗?我说了也是挨打,只是不会被打死,不说你也会打我逼供,我一天不说你就一天不会打死我,既然说与不说都挨打,又一样性命无忧,那我干嘛要说?”
“你……你你你……你气煞朕……气煞”
皇帝指着白朗气得哆嗦,白朗做关怀状:“哎呀父皇莫要生气,小心驾崩!儿子还不想那么早登基呢!”
“你……”皇帝手捂心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百里斩暗里地翻了个大白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调戏。那白痴太子的絮叨他着实不堪忍受,再者牢里那位还迟迟不肯遂他心意,于是百里斩上前一步,斗胆打断了皇帝父子的诡异对话。
“启禀皇上,卑职在诏狱偶遇太子殿下时,殿下正在……正在扒坤华殿下的亵裤。”
白朗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百里斩,百里斩报以极谦恭的一笑,便示意属下,将放在托盘里的一条血污的亵裤传了上去。
皇帝的脸暗沉沉的有如乌云滚滚,示意贴身侍奉的御前太监将那亵裤承上来。
白朗:“哎呀父皇,那腌攒物有什么可看!”
皇帝:“那么你玉洁冰清的白朗殿下扒它作何?”
白朗:“呃……”
皇帝本是气郁难平,乜斜了一眼那条亵裤,忽而又心生邪念。
虽满是血污,可毕竟是天下第一美男的亵裤啊,何不趁此……好好观摩一番。
皇帝内心里淫笑不止,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将那亵裤捧在手里。
“哎呀父皇!别看啊!”
白朗见皇帝此举,竟是捶胸叹息,追悔莫及。
可百里斩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神态浮夸举止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