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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 (尔曹)


  彼时玳安儿杀死放哨的喽啰后特意将其沉入水中、令其尸身不现,正是为了叫梁山贼人以为是放哨喽罗杀死船夫逃走,不对他起疑,方便他日后筹备万全之时,再上山为陈敬济复仇。只是未曾想机缘来得如此之快,应三在西门府设下的“天罗地网”,正可为他所用。他才不管清河百姓死活,只要能结果了公孙胜与阮氏三贼,以解他心中难平之怨愤。他向西门庆传信、令西门庆有机会逃出生天,也算报答了西门庆对他养育之恩,至此他与西门庆恩怨扯平,两不相欠。
  只是有一样儿仍放不下。再见张松,玳安儿已不似从前那般内心悸动、满腹柔情,看着张松与何永寿手拉手肩挨肩,他只觉荒诞,竟无甚痛感。可一想到贼寇杀进城来,张松顶着西门庆养子的名儿,恐怕难逃一死,他又十分舍不得。毕竟是青春懵懂时的心动,毕竟是一个铺上打过滚儿的交情,做不成爱侣,总还有几分难舍的金兰之谊。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伙伴,他总要救张松。
  玳安儿下了船,直奔半山腰那片破瓦棚寨。他在一排寨门外逡巡打望,不多时照见那个扎红头巾的大胡子壮汉,便堆起笑脸儿迎上去道:“哥哥可还记得我?我是那陈三郎的伴当儿。”壮汉抬手呼他脑后一巴掌,粗声骂道:“小崽种,你两个上哪攮屎去了?上头人来问几趟,我当你们叫人弄死埋了呢!”玳安儿闻言心口一抽,依旧涎脸道:“嗐,别提了!我那兄弟恁的短命没福,确是死了。我守了他两日,今儿才收回神来。可是公孙先生寻他问话?您看,换我去,成不?”
  那汉子斜眼瞅着他,笑出一口臭熏熏的烂牙,伸手揪住他后脖颈子道:“你也是个丢屁股的烂货?倒看不出来。你去罢,山顶上,厅后头那片竹林里。”
  玳安儿遂捏了拳头爬上山顶,果见稀疏竹林中坐落一幢住房。他调匀气息往门口通报,说自个儿是陈三郎的伴当,来答应公孙先生。里头叫“进来”,玳安儿低头垂手进去,先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抬头见竹榻上有一八字山羊胡、穿道袍的男子正闭目打坐。
  那道士抬眼打量玳安儿,又缓缓闭上,鼻孔出气沉声道:“陈三郎怎的不来?”玳安儿牙关磨得咯吱响,勉力压着火气,轻声应道:“回先生话,我家三郎他……死了。”公孙胜眼都不睁,只皱皱眉,两边嘴角一撇,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早说这小楞登子身板儿不结实……罢了,你去罢。”
  玳安儿心道,我肏你娘的歪拉骨儿臭道士,亏得你看不上爷,你若看上了,脱了裤子,看我不把你那脏囚根子齐根儿薅下来,趁热喂你吃喽!嘴上却谄媚道:“难得先生垂爱,是三郎没福。不过,先生若喜欢他这模样儿,倒也不是再寻不来……”
  公孙胜半睁开眼,玳安儿继续道:“先生可知,他打哪儿来的?”公孙胜抬手叫他起来,他凑近一步低头道:“他呀,原是清河县山东提刑所千户大人西门庆府里的暖床小厮。”
  公孙胜忽地睁圆双眼,翻着眼皮瞅着玳安儿。玳安儿拱拱手道:“先生有所不知,这西门庆好男风,爱走旱路,府里搜罗了十二三个秫秫小厮,个顶个风流标致,上画儿一般的人物。这陈三郎原是最可他心的爱宠,可前阵子打南边儿船上来了个唱的,生得那叫一个俊,啧啧,可把三郎给比了下去喽!偏偏那男伎爱争风吃醋,一味撺掇他主子卖了三郎。西门庆色令智昏,三郎又是个嘴不会说的笨货,竟真叫他把三郎发卖了。我见他哭得可怜,不忍他沦落风尘,这才将他偷了逃出来。”
  公孙胜捻须沉吟片刻,问道:“你也是打他西门府里出来的?”玳安儿怕他起疑,便扯谎道:“先生误会,我是小倌馆里赶车接送哥儿的龟奴儿。”公孙胜提起一侧嘴角道:“怪不得。”然后自怀里掏出一玉扳指,递给玳安儿道:“叫他们安排你来我这儿伺候,去罢。”
  玳安儿满脸喜不自胜的模样,点头哈腰捧着扳指出去了。公孙胜被玳安儿煽惑的,惦记上西门府里那些个小玩意儿,怕宋江带人杀进城去,万一叫李逵这样的夯货失手把美人儿都砍死了,岂不可惜?于是他甩了道袍下得榻来,连上往宋江处献计去也。
  话休饶舌。三日后,武松上山聚义。梁山三路马军并五路步军于山下集结,宋江带武松、花荣、秦明、林冲、李逵、王英、李俊等首领誓师开拔,乘十艘大船浩浩荡荡往清河开进;于此同时,晁盖、公孙胜、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几人携亲随扮作客商行脚,先一步潜入清河城中。


第141章 我一头碰死在城门上
  这日午前,暑气蒸腾,西门庆背手立于庭前,悠然瞅着在院子里忙活的徐应悟。
  “徐应悟,你过来。”西门庆挥手朝他招呼,桃花美目眼角飞扬。徐应悟拍拍手上灰,迈开长腿连跳两步,窜到他跟前儿。西门庆抱住他腰身挑眉笑道:“看这一身乌黑!叫他们烧水,我与你洗洗,嗯?”徐应悟怎能不知他动的甚么心思,便也笑了,正待与他勾调几句,忽听门首传来呼喊。
  平安儿领着个提刀军汉,小心绕过陷坑来到二人面前。军汉拱手道:“报西门千户大人!守备周大人有讯:梁山兵马已动,戌末亥初将临清河城下,周某即率麾下清河卫坚壁清野、据守县城,望诸公戮力同心,与我清河军民共御敌寇为盼。”
  西门庆与徐应悟相视各抽一口冷气,徐应悟咬牙闭眼暗叫不好。西门庆拱手正色回道:“谢周大人告知,学生自当竭尽所能,与周大人协力御敌!”军汉得了回话,又由平安儿引着走了。
  转脸儿西门庆却翻眼道:“这蛮子特意带话儿与我,怕我跑了怎的?”徐应悟痴愣愣眼瞳颤抖,西门庆拉了他手转回内室,却不记得叫水洗浴,只匆匆传了饭食,两人净了手后,各怀心事吃了。
  饭毕,徐应悟推身上脏污,要去更衣,回来时手托餐盘,上一壶木樨松子泡茶,叫西门庆吃了爽爽口。西门庆冷眼观之,不紧不慢提壶凤凰三点头,为自个儿斟茶。徐应悟故意不去瞧他,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西门庆两指捏茶盏,移到口前却停住不饮,只虚眼瞅着他。徐应悟抬头惴惴看了他一眼,心虚挤出个浅笑。
  “怎的不吃?仔细冷了……”徐应悟强作镇定,装模作样也为自己斟了半盏。他手腕搁在桌上,才举起茶,忽而胳膊一软,哐啷一声磁盏落地,随即眼前天旋地转,再坐不住。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他瞥见西门庆狠狠瞪着他,口里骂的是句甚么,却已听不清白。
  醒来时,徐应悟只觉头晕目胀,眼前只颠颠簸簸、黑黑蓝蓝的一线天。他勉力撑起上身,见自己身处一辆霉味熏人、四面灌风的破车里。愣怔片刻后,他明白过来,那冤家不知怎的看穿他的计划,竟抢先一步,在他饭菜里下了药!
  他用力踹开车厢门,才要开口,赶车人便回头道:“啊呀,应二叔醒了?爹叫在前头十五里亭与他会合……”
  这人徐应悟从未见过,想是为了混出城门,以免周守备手下认出,特意找了外头庄上面生的伙计。可见西门庆并非临时起意,一早便背着他做下这些准备!
  徐应悟气得发抖,怒吼一声“停车!”,吓得那伙计急忙带住缰绳,马儿踏步放缓。徐应悟无暇与他废话,钻出厢门跳车便跑。
  他朝车屁股的方向拔足狂奔,跑了不大会儿工夫,便瞧见北城门在眼前越变越大。天边晚霞未散,正是华灯初上的下晚时分。城门脚下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东边儿的门洞儿里,行人三两成群,推着板车、背着包袱,扶老携幼鱼贯而出;西边儿门洞儿则排着一列两人拖的大车,后头斗里码着一根根桶粗的圆木,由带刀军汉押着,依次往城里送。
  此乃守备周秀预备守城用的滚木,徐应悟观之不由得心潮澎湃,暗生敬意。《金瓶梅》书里,清河守备周秀随济南知府剿灭梁山贼匪后升任山东统制,几年后义勇北上,最终抗金战死。这人才真真是条汉子,徐应悟忖道,是我惹出的事,我岂能叫他人替我顶抗,自己做缩头乌龟?他一时热血上头,便紧走几步加入运木的队伍,搭手与几名军汉一道儿埋头推车。
  才推了百十来丈,将将要到城墙底下,徐应悟身后忽然一疼,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
  “二狗子,你爹到处寻你!你不推你那瘫子老娘,跟军爷这儿裹的甚么乱?!”
  徐应悟回头,见西门庆正眦目切齿狠盯着他、气鼓鼓眼下直抽抽。两人瞪眼对峙,互射眼刀。旁边儿一军汉使刀鞘推徐应悟道:“去去去,别挡道儿!”西门庆顺势拿胳膊拐了他脖子,硬把他拖出队列,拽到大道儿旁没人处。
  这时徐应悟方才看清,西门庆穿一身粗麻短打,绑腿缠得老高,脑袋上裹着羊肚白头巾,活像个庄上做工的佃户小厮。
  徐应悟用力挣开他手膀,转身欲往回走,却被西门庆攥住他后领子抵死不放。两人一个往前冲,一个朝后拽,衣服后心扯得老长,一时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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