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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 (尔曹)


  徐应悟转着眼珠,细细揣摩这两遍一字不错的詈语,赫然意识到,应伯爵之死恐怕并非他之前设想那般简单。潘金莲一见他便冒出的疯话,并非冲他叫嚣,而是将那晚所见应伯爵发疯的情形,依样儿学了出来。前后两半的立场、语气不尽相同,只因那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话,而是应伯爵的两个人格,在撕扯对骂!
  他不顾庞春梅发狂踢打,冲上去揪住潘金莲衣领儿,又诈她道:“好个歹毒的淫妇!你与女婿私相授受,为掩人口,趁我醉酒,将我沉塘害死!是也不是?”
  潘金莲蹬着两腿嘶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自个儿往脚上绑石,投了水!天爷呀!冤枉杀我也!你拿了我去,到阎王爷跟前儿,我也是这般分说!”完后又是一顿哭喊撒泼。
  徐应悟震惊恍然,只觉寸心如割。他撒开潘金莲,双手捧脸缓缓蹲在地上。
  应伯爵是自杀的,或者说,应伯爵杀了应伯爵。诚如西门庆所言,一直以来,他应二哥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儿,一个爱他,一个恨他。按照现代精神病学的说法,应伯爵患了“分离性人格障碍”,俗称人格分裂。
  恨西门庆的那个人格因妒成狂,发疯要害他性命。爱他的人格得知恨他的人格定下毒计——假扮胡僧赠壮阳药,令西门庆深陷欲海、精尽人亡。爱他的应二无力阻止恨他的应二,又不愿西门庆得知真相后厌弃于他,更不愿西门庆受到戕害,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杀死自己,从而带走恨他的应二、令其无法实施诡计。
  西门庆只道他应二哥因爱生恨、陷入癫狂要杀了他,殊不知实情是他应二哥为救他,杀了自己!
  徐应悟忽又疑道,他被拽进《金瓶梅》的世界,究竟是书的意志,还是应伯爵含恨自尽的怨念使然?应伯爵沉在水池中,在痛苦绝望的将死时刻,一定向他所知的一切神明、向这个宇宙发出过无声的凄厉呼号:他舍不得,他多想陪西门庆好好儿活下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徐应悟来这个世界背负的使命,并非成全《金瓶梅》的警世之喻,而是替为西门庆自愿赴死的应伯爵,完成与爱人陪伴相守的夙愿。
  “春梅姐……”徐应悟咽下鼻中酸水,勉力收拾心情,逮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两只粉拳,正色道:“是我愚昧不察,冤枉了六姐儿,实在对不住。如今武二欲带一伙强人来此寻仇,六姐儿危矣!应某有一计,或可活命,却要你二人吃些苦头,不知春梅姐可愿她往鬼门关走这一遭?”
  春梅厉色看进他眼里,审视再三,终于松了劲儿,甩袖道:“你说!”徐应悟遂将玳安儿传来的消息,并一套计划和盘托出。春梅性子刚强果敢,不让须眉,听罢暗咬银牙,绞着丝帕道:“你只管安排,为她,我绝无二话!”徐应悟重重点头,冲她娘母两躬身拜了一拜,又拔腿奔回西门府督工去也。
  工地现场如火如荼,徐应悟因着应伯爵死亡的真相,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只得来到书房,取纸笔将澎湃的思绪理顺在纸上。然后,他又前往何千户府与西门庆等人碰头,将诸般计较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一日奔忙过后,到晚夕,西门庆不愿于何府打搅,家里又叫徐应悟挖得无处下脚,两人只得回到应家小院儿暂住一宿。
  徐应悟问钱干娘讨来一桶热水,一盏灯烛,他同西门庆洗漱完毕,便解衣上榻腻歪在一处。西门庆叉开两腿,与他对面叠着腿儿拥抱。
  “你一早跑哪去了?”西门庆扳着他下巴,蹭他鼻尖儿道,“那两个没廉耻的一迳在我眼前晃,叫人好不腻烦。”徐应悟正无从开口,心里堵得慌,幸而他问起,便拉他两手道:“上院儿里找潘六儿报信去了。我怕武二寻仇,伤了她们性命。”西门庆翻眼道:“你倒好心!那毒妇害了我应二哥,我且等着叫她偿命,你救她?”
  “不是她杀的。”徐应悟幽幽道,“你应二哥乃是自杀。她只在暗处照见,未出手相救……”西门庆狐疑“嗯?”了一声,徐应悟便将应伯爵人格分裂、为保他毅然投水一事讲出,说着说着,忍不住鼻酸眼热,喉头哽住停了下来。
  西门庆一时失语,紧攥着徐应悟双手,半晌一动不动。徐应悟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被他这漫长无尽的沉默刺痛,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缓缓滑向自我怀疑的深谷,暗暗质问自己,你算什么啊,一个冒名顶替者而已。人家两个竹马情深,你腆着脸横插一脚,顶着应伯爵的名儿,白捡了人家拿命换来的“重来一次”的机会。你除了把人害抑郁了、又出昏招儿引得梁山来犯,还干了什么?你有哪一点儿对得起应伯爵吗?你怎么有脸摆弄人家都舍不得碰的心上人?
  这时西门庆终于回过神来松开了手,伏在徐应悟肩头竟发出一声冷笑。


第138章 一阵阵往云里送
  徐应悟把心提在嗓子眼儿里,却听他道:“好没遭道的淫妇子,早晚拿来衙门里,打她几十板子!我应二哥入土且不得安宁,叫她烂舌根子毁谤编排!你吃离了心,只管听她挑拨?”话虽如此,却又气得眼儿红红的,冲徐应悟骂道:“先前如何说好再不提这一椿?平白又翻腾出来,把人心里搅得热剌剌的……”
  徐应悟何尝不懂,应二哥为他死了,西门庆该有多内疚、多懊恼,太难受了,他甚至不敢承认,只推给旁人才好。眼见西门庆为应伯爵伤心,徐应悟却又委屈起来,憋不住问道:“你想他罢?他会吃酒,又会说笑话儿,能带你逛窑子、陪你打双陆下棋,你同他一处玩耍,比同我快活罢?”
  西门庆应声恼了,扬手在徐应悟脸上一下下轻掴,咬牙骂道:“你再说!你再说!”徐应悟一味发泄道:“我算个甚么东西?我只会伤你心!我害死那么些人,到头来也救不了你!我哪比得上他?”
  西门庆这才听明白,他这是吃醋哩,心酸中又觉好笑,便搂了他脖子哄道:“他在的时候,我只当他是亲亲儿的兄弟,一万年也不能把他往那处想;不是你这怪囚根子来,勾了我去?”徐应悟垂头只大口喘气,西门庆抱了他脑袋,在他耳畔呵气道:“他没本事肏了我,叫我享这人间极乐,光这一样儿,可不叫我爱你?”
  徐应悟听了这话,心窝儿里忽地一软,那话儿却挺身直竖起来。西门庆待要再窝盘他些个,不想竟被他按脖子堵了嘴,两人递口咂舌,亲得身上火热。
  西门庆自怀里摸出龙涎香膏,叉腿跪着,自个儿把后头抠弄得软烂,直往徐应悟腿根儿坐将下去。徐应悟一入港,顿觉灵犀味美,两手抱住西门庆脊背紧着摩挲,研口呼“庆庆”不绝。却不急着干,只往西门庆颈间、喉骨秃儿上啄吻,低声求道:“庆庆,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西门庆把脸烧红了,喃喃道:“冤家,我可不爱你怎的?”如此,后穴里夹的那根弯柄一发硬挺胀大了。
  徐应悟有心将就他,便不着力肏捣,由着他把那弯屌往骚心子上蹭痒痒儿。待蹭得了趣,那滋味儿便如一波波浪潮汹涌袭来,西门庆迷离着一汪秋水,口里甚么瘆死人的言语都叫出来。徐应悟听了一面臊得慌,一面又春心烘动,便使两手抓住他屁股蛋儿揉搓,复又勾头噙住他奶头儿嗦舔,直把西门庆一阵阵往云里送。
  两人对面抱着,搓磨了快一个更次。西门庆连着丢了几回,这会子鸡巴只在空里撅撅着,蛙口一张一翕,再吐不出一滴精来。徐应悟被他夹射了一遭,却未得痛快,已憋得眼冒金星。实在捱不住了,他小意儿央及道:“好庆庆儿,叫我着实肏肏罢,好不好?下头火燎似的……”
  西门庆便翻身下来,两腿却已软透,只得往身下垫衾被,高撅起两瓣雪白的腚,叫徐应悟从后肏将进来。徐应悟忍耐良久,此时不免淫兴大发,一气抽了数百来下,撞得他屁股蛋儿噼啪连响不绝。“好贼,捣子,你爹,叫你,撞搡,坏了……”在西门庆支离破碎的粗喘叫骂声中,徐应悟闭目合眼,两腿打着哆嗦,美美泄了一遭。
  待徐应悟抽出那柄弯刀,只见那穴眼儿一缩,一股白浆挤将出来。他一看,又动了春情,那话儿立时铁硬。可西门庆累得,一挨枕便睡了过去。徐应悟且怕他后头受伤遭罪,只得将他背身抱进怀里,拿他两股夹着那蠢物,肏腿缝儿又射了一回,方才力竭睡去。
  话分两头。是夜,清河守备周秀又差人接春梅过府作陪。春梅安顿下潘金莲,特意把眼儿描得红红的,妆扮得楚楚可怜,着一身素缎子抹胸裙,罩着柔丝批纱前去。
  到了席上,周守备叫她坐身边儿弹唱,她便手拢琵琶,凄凄弹了个《二犯江儿水》。唱着,眼泪却串珠儿样滴答下来,面团儿脸上挂起两道粉沟儿。周守备素来爱她张扬谑浪,一见她哭,心里便翻腾,浑身不自在,于是叫停了琵琶,拉过她纤手,问她缘由。
  春梅款款起身,磕头洒泪向他作别,说仇人寻上门来,她要带她家六姐儿逃命去也。周守备听了这话先笑了,点着她鼻头儿道:“傻姑娘,恁的胆小糊涂!有你达达在此,哪个敢动你娘母俩一个指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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