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进来俯视时被他吓了一跳,眼底青黑,面色憔悴,这昨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殿下这是被夏将军榨干了?
“殿下?您还行吗?”
萧则绪咬着牙努力挤出一个字,“行!”
他起身站直,双腿发麻,脚步一软差点儿摔下去,硬是扶着桌角重新坐下来,待缓过劲来才挪着步子跑到脸盆前,往脸上浇了一捧水。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将那只罪恶的手洗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去桑月那儿偷些水粉来,孤要扑一扑。”
这幅鬼样子出门如何见人。
“是。”
听澜憋着笑,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床前一地凌乱撕碎的衣裳,层层帷幔内还有一人静静睡着。
萧则绪按着头皮,灌下一壶冷水,才清醒了许多。
这几天不吃药了,先傻着躲过去再说,孤怎么还不变傻?
待会儿夏寒青醒来可如何是好?
夏寒青此刻正盯着头顶的雕画着麒麟的床柱,面上新染过一些红晕,他忽然仰面闭上了眼。
其实、昨夜他是有一点感觉的。
只是大致的细节记不清了。
但是床被上那些不堪的痕迹昭示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昨夜折腾的太厉害,现在后劲很足,双膝旧伤开始隐隐作痛。
帷幔外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夏寒青捏着被角,将光溜溜的自己缩进去,有些扭捏道:“殿下……能、能帮臣拿件衣裳吗?”
声音沙哑无力,萧则绪佯作没听见,又灌了一杯冷水。
“殿下……”
“知道了。”
萧则绪生怕他继续叫,叫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能勉强应了一声,从一旁的衣柜随意勾了一套衣裳丢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抛过去。
等到夏寒青站在他面前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方才随便拿的那件衣裳好像是自己穿过的。
初来将军府大婚第二日他没衣服穿,便寻了套夏寒青的衣裳,后来买了新衣裳,那一套被拿去清洗,也不记得扔到哪里了。
原来又被夏寒青收起来了么?
“殿下……”
“嗯。”
萧则绪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感觉那只罪恶的手又开始发烫,忽然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带着探视。
一抬眸,夏寒青正盯着自己。
额……
萧则绪努力扬起一丝傻笑,“相公,你怎么穿我的衣裳呀?”
大局为重!!
保持人设!!
忍住!夏寒青还不能杀!
夏寒青这才收回目光,老脸一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殿下拿给臣的,臣这就去换掉。”
呵呵——
现在知道害羞了,这人昨天缠在自己身上时可不是这幅样子。
“殿下昨夜没睡好?”
难道是自己昨夜让殿下不舒服了?可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目光轻转,最后落在萧则绪纤细白皙的脖颈间,临近锁骨的位置有一个淡淡的齿痕。
夏寒青又是脸色一红,定是自己的错。
萧则绪冷笑一声,夏寒青还有脸提昨夜,他倒是舒坦了,连累自己一宿没能合眼,在书桌前趴了许久,腰酸背痛的像只怨鬼。
空气有些凝滞——
“将军您醒了吗?小人要进来了。”
江陵端着水盆敲了敲敞开的门,得到里面的命令才敢进来伺候夏寒青梳洗,又转身去收拾床褥。
“等一下。”
萧则绪和夏寒青难得齐齐开口。
江陵掀被褥的手顿在半空中没敢往下伸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萧则绪起身走了,他是傻子他不尴尬,尴尬的是夏寒青。
夏寒青在里面脸色通红,“江陵,去准备早膳吧,不必管这里了。”
“是……将军。”
江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再联想到昨日那碗十全大补汤,好像两人份的汤全进了将军肚子里。
好不容易屋内空无一人,夏寒青才扶着轮椅,匆匆掀开帷幔,将那些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床单被子拆下来,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他将怀里的东西团成一团,四下望望,最后无处可塞,直接塞进了床底下,遮的严严实实。
萧则绪斜靠在门口,双手环胸扯了扯嘴角,这老男人到底是真害羞还是假正经?
“殿下……”
夏寒青一扭头正对上那双探视的眼睛,略有些尴尬。
萧则绪却突然想继续逗逗他,故意转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相公,你在藏什么呀?”
“没、没有什么,殿下莫看。”
“我要看。”
“不行!殿下别看了,臣带您去吃饭。”
夏寒青自觉地牵住了那只罪恶的手,握得力气很大。
萧则绪忽然间又想到了这厮昨晚握着自己命脉时也是这么大的力气。
无耻之徒!
他挣开夏寒青起身便走,脚步匆匆,根本没等夏寒青跟上来。
直到吃早膳时萧则绪都没搭理他,只默默喝着自己面前的银耳羹。
夏寒青几次三番想要搭话未果,最后只能悻悻夹了一块吃食放进萧则绪盘子里,“殿下,尝尝这个红枣糯米糕,可甜了。”
“不吃!”
[嗯……确实挺甜。]
“殿下,要不我们放风筝吧?”
“不玩。”
“那抛球?”
“不玩。”
“钓小鱼?”
“不……”
“要不我们出去玩?臣记得郊外有座湖心亭,我们可泛舟游湖,莲花开得正好。”
“可以。”
“那要不……嗯?殿下,你答应了。”
夏寒青终于涌上一抹喜色,立刻令人前去准备马车和待会儿要用的东西,什么瓜果糕点、披风玩具,通通备上。
他还在尽力夹菜。
“殿下,再吃一些,殿下太瘦了。”
俩人正吃着欢喜,夏寒青夹了满满一小山堆的菜,试图喂胖,门外抬脚进来一位衣衫华丽的妇人。
夏老夫人见着他们俩便是笑眯眯的,“我儿,昨晚和殿下睡得好吗?”
萧则绪扯了扯嘴角。
昨晚的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
“娘那十全大补汤的料子可是放了人参、枸杞、牛鞭、羊鞭、白芍、肉桂……”
夏老夫人像是报菜单一样挨个儿把药材名报出来,每多一个菜名,萧则绪便觉得自己的手多一分炽热,这么多药材难怪昨夜夏寒青那么疯。
夏寒青颇为无奈喊了一声,“娘,我和殿下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萧则绪应和般地点了点头。
实在是太操心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翅膀硬了,便开始嫌弃娘了,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着便拿绣花帕子去抹眼泪。
“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难为夏将军,这一大早上,哄完‘媳妇儿’哄老娘,平生的好话都说尽了。
“要不是娘给你打算着,你晚上能那么生龙活虎……”
夏寒青吓得急忙捂住夏老夫人的嘴,眼神飘忽很不自然,“娘,这里这么多人呢。”
他摆了摆手,让江陵和听澜等人全部退下,这才敢松开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
萧则绪:“……”
确实是生龙活虎。
“娘昨晚想过了,以后你每日多喝些汤,殿下也辛苦些,娘便能早日抱上孙子。你爹泉下有知也算是可以安心了。”
萧则绪嗤笑一声。
他爹要是泉下知道他想让孤给他生儿子估计得从坟里爬出来。
“娘……殿下又不一定能生,而且儿子还年轻,不需要那些汤药。”
夏寒青哭笑不得。
对于子嗣一事,他倒是并没有十分看重,只是可惜自己这一身武艺也不知传给谁,夏家人丁凋零,也没有旁系,就这一支剩下个独苗苗。
“儿子不在乎这些,只要殿下安好便足够了。”
萧则绪被他突如起来的深情表达吓得手一抖,白瓷勺子啪嗒一声落进羹汤里,热汤溅到他手背上,烫的他一激灵。
“殿下!”
萧则绪被这么一喊,戒备松懈,手被人抓了过去,都烫出了红痕,轻轻的冷空气覆盖手背,夏寒青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哎哟我的天,快来人去取冷水盆子。”夏老夫人也吓得连忙吩咐道。
夏寒青握着他的手浸入冷水中,抓着冷水浇上去,将温度降下来,满脸写着心疼,“江陵,去我书房取那支烫伤膏来。”
萧则绪看着夏寒青那紧张的神色,一瞬间几乎要怀疑夏寒青倾心于他。
烫伤膏带着一股子香油的味道,夏寒青拿冷水帕子给他敷了许久,才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一块有些泛红的位置。
指尖带着些薄茧落在萧则绪手背,酥酥麻麻,萧则绪微微愣神,突然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全身冲向心脏处,有些怪异。
“殿下,还疼吗?”
萧则绪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又切换成了那副有些懵懂的模样。
“疼……”
小傻子小声抽泣着,眼底闪烁着泪光,溅落热汤的地方稍微一碰便阵阵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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