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这才满意笑道:“书里是这么画的。”
“什……”
夏寒青一张嘴,荷花又落回他手边,“什么书?”
“就是相公藏在衣柜里的书啊。”
《海棠欢》!
夏寒青顿时警铃大作,脸色再次烧的发烫,却还在努力教育:“殿下,不要学那书上的东西,不是什么正经的。”
萧则绪眼神眯起来,满脸写着不悦,“相公不许我看,自己偷偷看。”
“臣没有,臣只是……”
“只、翻阅了一次。”
“仅有三次而已,五次……七次,真的只有七次。”
夏寒青拼命解释,舌头像打了个结似的半天没说完整,恨不得此刻有个地缝将自己藏起来。
对面江陵和听澜也恨不得自己不在这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敢出,笑死了,怎么还偷偷看呢。
小傻子傲娇地哼了一声。
“江陵,我还要那个,快划过去。”
船头言笑晏晏,船只穿梭于莲叶间,流水声清脆,萧则绪突然趴下,手指在湖里搅动,随着船一路划出一道涟漪来。
“殿下,小人会做荷叶鸡,咱们多摘些荷叶回去,用叶子将鸡肉包起来,到时候鸡肉鲜嫩酥烂香糯,还带着荷叶的清香,吃起来那叫一个美味。”
萧则绪被他说的口水直流。
“我要吃荷叶鸡,我们去摘荷叶。”
江陵继续侃侃而谈,持续引诱:“这莲子也能吃,有养心安身、清热解暑的功效呢。”
“我要吃莲子!相公,我要吃莲子。”
“好……回去臣叫人往家里的池子里也多种些荷叶荷花,殿下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夏寒青深呼一口气,努力将方才的事情翻过篇儿去。
“相公,你真好。”
萧则绪捧着一支大号的荷花,突然低头在夏寒青脸颊上亲了一口。
触感软软夏寒青没忍住又红了脸。
江陵咯咯偷笑两声,被夏寒青一瞪,连忙捂住嘴。
萧则绪捧着那支荷花在船尾蹦蹦跳跳,船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下沉一下。
江陵看着心揪不已。
夏寒青将他往里拉回来了些,仔细些护着,萧则绪却突然摘下他头上的花环戴在了自己头上。
“殿下,何故抢臣的花环?”
“这是我的花环。”
“殿下给了臣,便是臣的。”
夏寒青扬着唇角故意同他拌嘴。
萧则绪一瞪眼,“是我编的。”
他哒哒又远离夏寒青几步,生怕他过来抢。
“殿下,别跑,臣不抢便是了。”
夏寒青心里一急,怕他掉下水去。
“那我再给你编一个好啦。”
萧则绪往里走了两步,想着家里小花园里开的花比这里的花好看,可以编一个更大的花环。
“臣只要这一个。”
夏寒青笑声不止。
“那你先借我戴一下,我待会儿就还给你。”
夏寒青哈哈大笑。
萧则绪高兴地在前面转圈,头上带着各色的花环,手里还捧着一支荷花,对面几人脸上俱是挂着笑容。
而这一幕正落在对面湖心亭一人眼里,锦蓝长袍,玉冠束发,他手里正捏着一只酒杯,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旋转的身影。
笑声渐渐传到了亭内,他却觉得格外刺耳。
另有几人听到声音,也移着步子朝那边望去,瞳孔倒映出的身影越发清晰,终于有人认出了他们。
“那不是夏寒青和废太子吗?他们怎么在这儿?”
“这是出来游玩?看着倒是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哈哈哈,残废和傻子,谁还能嫌弃谁呢?”
话音落下,亭内便是传来一阵大笑声。
男人眸色阴沉下来,满腔妒意像是有一团火焰燃烧过,独留下疯狂。
咔嚓——
男人手里的酒杯被捏的碎裂,碎片刺进血肉中,鲜血顺着指缝啪嗒落在凉亭地面上,很快湖水掀起一阵水浪,卷着那滴血没入湖中。
“谁能杀了夏寒青,本王赐他黄金百两。”他忽然开口,声音却带着刺骨寒意。
第23章
“主、主上。”
身后的门客被他吓了一跳, 没敢接茬。
“主上此言当真?既然如此,臣愿为王爷解忧,容臣先行告退。”
人群中有一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朝萧建白拱手行礼, 脚步渐渐退了出去。
旁人见了他眼底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杨吉这厮惯会讨宠,却偏得主上宠信,只可惜那夏寒青不知怎么得罪了主上, 落到杨吉手里怕是要丢命。
“你们也退下吧。”
萧建白摆了摆手。
这亭子小, 容不下这么多人, 他要留着宴请夏寒青, 这群人实在碍事。
湖畔上的小船荡着轻波,萧则绪背对着小亭没看到亭内之人,夏寒青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本不愿意对上这些人,但萧建白也看到了他,于礼,他应当上前拜见。
小船在亭口停了下来,江陵拿着绳子将木船拴在柱子上。
萧则绪第一时间跳下了船,湖水蔓过台阶, 他脚下衣摆不由得湿了一块, 却并未在意,一心想着进小亭子里玩, 又抬脚迈了一步。
却突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他抬头去瞧,视野中多了一个锦蓝衣袍的男子,只是那双鹰眼有些骇人, 萧则绪被他吓得不由得退了一步,一脚踩进湖水中, 冷水直接灌进鞋子内。
“三弟!许久不见。”
萧则绪要跑, 手腕却被这人抓住, 死死地拖了上去。
“我……我……”
“相公!救我。”
求救的目光投向夏寒青,夏寒青刚被江陵搬着轮椅从船上挪下来,他扶着轮椅挡在萧则绪面前。
“见过肃王殿下!”
夏寒青口上说着恭敬,眼里却没半分好感。
“见过肃王。”
听澜和江陵同样屈膝一礼。
萧建白勾了勾唇角,“听澜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好?”
“奴婢一切安好,劳王爷挂念。”
听澜说的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声音极为平淡。
“殿下,到臣这边来。”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落在萧则绪手腕上,一左一右都不放手,萧则绪左看右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夏寒青淡淡道:“王爷,请松开臣的妻子。”
他的手抓在萧建白手腕上,稍稍用力。
萧建白被他捏的有些疼终于松手。
萧则绪终于解脱,匆匆挪到夏寒青身侧,手指死死揪着夏寒青肩膀上的衣料,又时不时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观察萧建白。
“他是你的皇兄。”
“皇兄……”
小傻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萧建白脸色一僵,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
他突然笑道:“既然不在宫中,也不必非要唤皇兄,便如寻常人家唤一声哥哥算了。”
萧则绪没有理他,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建白。
“臣携妻游玩路过此处,打搅殿下实属不该,这便告辞了。”
夏寒青不喜欢萧建白,尤为不喜欢萧建白看过来的眼神,不是兄长看弟弟的眼神,反倒像是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眼神,很不正常。
“夏将军!既然碰上,这日头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不若坐下来一同用膳,你能饿得,本王的三弟可饿不得。”
萧建白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了石桌主位上,桌上摆了些鱼虾螃蟹、藕片荷叶一类的吃食,中间则是白瓷酒壶,配着几只杯子。
看来萧建白是要宴请旁人,却不小心碰上他们,这些吃食都还没有人动过。
“相公!”
萧则绪心里有些害怕那个人,但又想吃这一桌子的美味,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只大螃蟹。
夏寒青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既然如此,臣便却之不恭了。”
这种情况肯定是推脱不掉,只能入席。
“容臣先为夫人换一双鞋。”
方才萧则绪一脚踩进水里,鞋子早湿透了,脚底一片冰凉,湿漉漉地粘着袜子,但气氛可怕,吓得他没敢吭声。
来之前听澜便早就料想到会有此事,提前多备了几套干净的衣裳鞋子,这会儿终于用上。
萧则绪坐在凳子上,一条腿抬起搭在夏寒青膝盖上,夏寒青慢悠悠地帮他脱下鞋袜,露出那双细嫩似玉的脚。
指尖略到脚心。
小傻子咯咯一笑,“相公,好痒啊。”
如此和谐的一幕,萧建白的脸色越发沉重。
夏寒青捏着脚腕拿着帕子帮他擦干净脚趾上的湖水,换上了新的鞋袜。
他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身后炽热的视线愈发滚烫,他不经意间弯了弯唇角,殿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萧建白捏着酒杯的指尖有些泛白,死死盯着那只白皙的脚,直到套上鞋袜也没收回视线。
夏寒青重新洗净了手,准备吃饭。
一抬头,萧建白还在盯着他身侧之人,“王爷在看什么?”
萧建白不语,垂头闷了口中的那杯酒。
“没什么。”
萧建白又摆了三杯酒,“夏将军怎么也算是本王的弟婿,这杯酒本王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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