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顿住了。
“过来……”子书珏勾了勾手指,“亲我。”
他将齐渊搂在了怀里,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明显是等着对面人主动。
齐渊的眼睫扑簌着,抿着薄唇,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缓缓勾上了齐珩的脖子,然后轻轻地探出了小舌,却好像勾起了对方的火。子书珏用嘴堵住了齐渊的唇,然后撬开了他的齿,疯狂地攫取里面的津液。
两人吻到快要窒息才停了下来。
子书珏在大婚那天晚上没有亲过他,这是齐渊活了十九年第一次和别人亲吻。
“子书……”
“叫夫君。”
子书珏开始掰过了他的腿,然后轻轻压在了齐渊的身上,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
“子书……这是在马车上。”
“没事的,殿下。”子书珏用手指点着他的唇角,“你说点好听的,我今天就放过你。”
齐渊满脸通红,憋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他对上子书珏如狼似虎的眼神,才小声地说了一句:“求你了。”
子书珏感觉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他耐着性子道:“想让我做什么。”
“你……”齐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让子书珏离他远点,但是他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只会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他。
齐渊憋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你抱抱我。”
子书珏的眼神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他伸出了手,将人搂在了怀中,细细地亲吻着他的鬓角。“殿下,能让我咬一口吗?”
“不行……”
齐渊推开了他,脸红着别过了头。
“现在不是雨露期。”
“不咬破,”子书珏的喉结滚动了一圈,“就一口。”
相比于齐珩对兰溪竹,子书珏自认为十分温柔了。
不过有时候稍微粗鲁一点也是可以的。
子书珏抬了抬眸子,马车内立马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雪椿的气息。
信香压制。
齐渊的身子立马软了下来。
“子书珏,收起你的信香,外面会闻到的。”
他央求道。
“那殿下知道该怎么做吗?”
齐渊动了动手指,认命般地拨开了自己颈后的头发,露出了雪白的后颈和粉嫩的香腺。
中间有两道薄薄的疤,那是前几日子书珏留下的痕迹。
任何一个乾君看见自己在属于他的坤君身上种下了标记都会很满足。
子书珏真的只是轻轻咬了一口,没有咬破皮,酥酥麻麻的。
齐渊松了口气,然后瘫在了软垫上。
子书珏捞起了齐渊,握着他纤细的腰,心里感叹一声。
这个人他真的惦记了许久,没有人比他更想占有齐渊了。
“应你的要求,我给你修出了一个院子。”子书珏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不过你晚上还是跟我睡在一处。”
“嗯……”
齐渊应了一声,然后轻轻阖上了眼睛。
子书珏虽然有时候十分无耻,但是不得不说,他答应齐渊的都做到了。
这一晚上,他就抱着齐渊睡了一觉。
第二日休沐,子书珏搂着齐渊,直到晌午才起身。
府上的下人暗自腹诽,大人宠着夫人,一脸好几日都同夫人睡在一处,日子过得比从前轻松许多。
以往这个时候,子书珏早就起身处理公文了。
“殿下,”子书珏眯起眸子,声音有些嘶哑,他亲在了齐渊雪白的后颈上,然后开始帮他穿衣服。“今天想出府吗?”
一听到这句话,齐渊的睡意消散了几分。
“出府?”
看着对方如同小鹿一样亮晶晶的眼神,子书珏不由得一笑。“这么久了,还没带你出过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可以一起去。”
一听到还要和子书珏一起,齐渊的兴致也散去了几分。
“想听曲子。”齐渊也不瞒着对方,“倚春楼的戏班子不错。”
这地名怎么听着都像是风花雪月的场所。
子书珏微微眯着眼眸,面露些许冷光:“殿下从前经常去这种地方吗?”
齐渊最讨厌他用这副教训人的口吻说话,于是回头望了他一眼,“我以前做过什么事,与你何干?”
子书珏捏紧了拳。
真是不听话呢。
【作者有话说】:齐狗稳定发挥
第七章 信感发怒
“我只是想提醒殿下一声,您现在是有夫君的人。”子书珏掰过他的下巴,“如果没有我同往的话,殿下以后还是离这些地方远一点吧。”
齐渊甩开了他的手,“吃东西吧,我饿了。”
然后就没有理会背后的人,自顾自地下床了。
子书珏给他穿好了衣裳,自己的大半胸膛却裸露在外,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本来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子书珏也做好了准备,但是临出发前大堂里突然来人传话,说有人来找子书珏议事。
无奈之下,子书珏只好让自己的侍卫跟随着齐渊前往那个倚春楼。
没有子书珏,齐渊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
酒香新坊、烟柳风光。
戏台堆得高,台上的人拂泪掐笑,浓妆艳抹。
一曲《风筝误》,结局虽然美好,但依旧令人怅惋。
这是齐渊点的戏,专指了倚春楼的台柱子穆芡姑娘演那二小姐。
这是右丞相府的包场,偌大的会场只坐下了寥寥几人。
从前的宁王就是宁王,如今的宁王要顶着相府夫人的头衔,如若不然,出府都困难。
从前齐渊就爱听戏,自己的母妃就爱唱戏,他耳濡目染的从小就爱上听戏。
故人已去,也只能靠这戏楼里的戏班子留个念想。
直到傍晚,齐渊才打算回府。
今日听得尽兴,他大手一挥,打赏了一百两银子。
在离去的路上,他被还带着妆的穆芡小姐堵住了。
美人风姿绰约,哭起来梨花带雨,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见过王爷。”
她行了一礼,目光中是掩藏不住的眷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齐渊的身子一僵,感受到身边侍卫炽烈的目光,无奈地叹道:
“穆芡,你可有要事?”
“王爷好久不来听曲子,可要在倚春楼用过晚膳再走?”穆芡的声音柔润缠绵,果然是天生就该拿来唱戏的嗓子。
齐渊愣了愣,“不用了。”他噎住了,后半句话似乎卡在了嗓子眼,许久才落下,“右相大人在等着本王回去。”
“殿下新婚燕尔,民女不曾祝贺。”穆芡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没有离开过片刻。“在此恭喜殿下寻得归宿。”
这话听着是恭喜,只有齐渊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
他从前曾经允诺过这个姑娘,要给她赎身,要带她回王府。
穆芡这双深邃的眸子,太像自己已经故去多年的母妃了。
可是对方大概曲解自己的意思了。
齐渊从来也没有辩解过什么,对于从前的他来说,赎回一个歌女并不难。
但是今非昔比,他不敢再给别人承诺什么什么了。
那一百两白银是打赏给穆芡的,也算是补偿了这个姑娘。
“多谢。”
这一来一往的,很让人不怀疑这二人有猫腻。
齐渊最后是坐上了轿辇回府,但是他已经料准了今日身边跟着的侍卫会回去给子书通风报信。
徒生是非罢了。
子书珏心疼他的身子,为他准备了上好的马车,平稳舒适,没过多久齐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渊发现自己的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搂在了怀中。
他惊呼一声,“子书珏——”
“殿下。”子书珏沉着声音唤道,脸已经完全黑了。
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我放殿下一个人出府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呢。”他勾了一抹讽刺的唇,“原来殿下出府是早有预谋,原来外边有殿下想见的人。”
“你放开我。”
齐渊感受道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紧,忍不住挣扎。
可是凭着他的身份,纵然自己和穆芡的事情是个误会,他也无须向子书珏解释什么。
这是在相府大门,二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别动。”子书珏眯了眯眼睛,附在他耳侧威胁道,“殿下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现在殿下的一切都属于我,你也没得选。”
周围的气息还是紊乱,空气中慢慢散开了一股雪椿的气息。
齐渊脑中的弦猛然绷紧,产生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这人到了信感期。
乾君在信感期间及其易怒,而且精力旺盛,敏感焦躁。
不知道为什么,齐渊看着他的眸子好像泛着点点冷光,一副想要把自己拆穿入腹的模样。
“还没有用过晚膳……”
齐渊又惊又惧,却停不住子书珏将自己抱进房间的脚步。
“子书珏,你停下!”
“殿下在外边沾了腥,怎么换做我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
这是碰一下的事情吗?他现在要是不唤醒子书珏的理智,接下来怕是会出人命!
齐渊被扔在了床上,坚硬的床板磕了他的膝盖,他抽痛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