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为何长安城中会有采庸的声音?李沽雪顾不得正热闹的酒筵,一个打挺翻出楼外。
  “哎?师兄?”
  “沽雪师兄?”
  “掌使大人哪里走。”
  挽留和询问李沽雪通通没顾上,长身横跃已出曲池坊,再过延兴门,采庸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李沽雪有些凝滞地落在一座二层小楼上。他心想,真奇怪,这处屋顶是降了什么福气,一名紫衣的青年一只腿支起,手中正拨弄着一柄长剑。他又是什么运气,前一刻还在想着的人怎的忽地到了眼前。
  那青年显然也看见了从天而降的李沽雪,坐着也没动,只冲他回眸一笑。这一笑直把咱们掌使大人一晚上的酒意都勾将出来,叫他分不清是梦是醒,今夕何夕。
  三分醉并三分月光,李沽雪终于不再发愣,直冲过去将人掳至半空而后直朝着自己私宅飞去,初春凛冽的夜风中他将人扣在胸前,笑道:“来得好,跟爷回家。”
  ·
  李沽雪的私宅置在胜业坊,进宫也好当差也好都方便,他带着温镜回到胜业坊的时候里坊的门已经关闭,这却难不住李爷,直接挟裹着人翻墙,跟盗玉偷香的采花贼似的。
  被“采”的人却半点没有反抗的意思,温镜懒懒地靠在人身上,倒是乐得清闲省力,还有空划划人家下巴颏。李沽雪扒拉住他的手,一面推开院门一面警告地瞪他一眼,温镜心情大好,手继续往上攀捻住他一缕头发绕来绕去,道:“你穿杏黄不错。”
  李沽雪腾不出手来拽回自己的头发,咬着牙道:“爷这是苍黄。”
  两者本也相似,温镜转念一想,想起前日白驹巷那个少东家也是穿着差不多的颜色,看来这颜色也挑人,怎么李沽雪穿在身上就是比别人帅。
  他的目光有些迷,碰上李沽雪的视线滋滋啦啦蹿起火光,李沽雪几乎是撞开后院卧房,嘴里问道:“怎来了长安?”
  两人已双双跌进榻中,温镜闻见一点酒气,也没嫌弃,反而凑近李沽雪鼻翼嗅了嗅,听见他问这个,温镜想一想,在他耳边答了一句。这下好了,一晚上的酒没把李沽雪喝醉,这会子却狠狠上头,直接掀开温镜的衣领埋进他颈子里连吃带拱,一面道:“身上什么,这么香。”
  温镜仰起头,尽量按下喘息使自己听起来不疾不徐:“不知道啊,要问客栈备的什么澡豆珠子。”
  “嗯?住什么客栈——”直接来找我啊。李沽雪原本一心一意忙碌,忽然顿住。
  找,上哪找?阿月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知自己的住处,可不要住客栈吗,可不得大半夜孤身坐在楼顶拨响采庸吗。他一个人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长安,他在楼顶坐了多久呢,天气还没有很暖,他冷了没有,若是自己再醉得重些没听见,弄笙一夜无人应,他当如何?
  究根结底,还是因为无名卫这个身份。自己的住处李沽雪不敢明写进信里,一如阿月的大名他都不敢写。而就是这么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只一封信,阿月便只身而来。
  是否,自己在他眼中即是如此谜一样,没有一句明言,没有一句准话?李沽雪半撑起身看住身下人,他脸上却没有埋怨,也没有惶然,就那么坦坦荡荡张着眼睛。
  那眼睛里思念和欲念一起横生,李沽雪心头一点怜与愧被催得无以复加,化成许多的爱与热,在两人间缠绕激荡,最后浇在温镜暗哑的嗓音里。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平明桃杏放烧春
  人道小别胜新婚,青年人么,第二日两人醒来身上都有些酸,却不知是谁先看谁一眼,便又一阵盘桓。温镜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头一晃一晃的,脸上一红,他瞧见自己昨儿的紫衣和李沽雪的黄衣绞缠在一处挂在窗棂上。
  黯黯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几时禁重露。
  实是怯残阳…
  最后温镜脸色发白,又一次过后趴在李沽雪肩头直倒气,告饶的话说过太多没一句顶用,温镜决定再试一次,勉强嘟囔道:“…饿了。”
  一听他这么说李沽雪赶忙卸了力退出来,两人俱是一哆嗦,李沽雪顾不上回味草草披上衣裳:“你躺着,想吃什么?我去买,即刻回来,”他往堂外行去,又拐回来温镜嘴上重重亲一亲,“知道你不洗干净不乐意起,我点上火再出去,想吃什么?”
  温镜没力气多说,叫他自去买,转过脸裹上被子就想补个回笼觉,李沽雪又揉揉他的发顶才出去。
  大约过了,温镜只觉得是闭上眼睛又睁开那么短的时间,他就隐约听见李沽雪已经回来。
  “…这么快?买的什么?”他迷糊道。
  李沽雪在外头忙活:“没事,你先睡。”
  温镜仰在枕上晃晃脑袋,感应一下四肢,动一动格外僵硬的腰,决定起来。
  然后他就知道,不是他贪睡,而是确实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李沽雪就返了家,他裹着被子倚在门边懵懵道:“…不许出去?”
  “哎,”李沽雪看见他出来,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又从被子里剥出来掼进热水,“怎赤着脚?打量这儿是扬州呢,京里的倒春寒可不是闹着顽的。”
  温镜嘴里嗯嗯地应是,迷瞪片刻又问:“只听说长安宵禁很严,可怎么大白天也不许出去?”
  李沽雪其实是不介意多呆一呆,看一看美人出浴,可是某个美人打着呵欠眼神却已经清凛凛地盯住他,他只得转到屏外,嘴上答道:“寻常白天自然可出去,今日例外,邻里家中出了什么事,至多一日光景查清便是,只是吃食须咱们自己动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别人家的事情温镜也无意多问,只是嗯一声又问李沽雪:“那你都会做什么吃的?”
  这个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话就问到了李爷的短板,他背靠着门听着里头淅沥沥的水声,讪讪道:“会煮粥。”
  温镜仰在铜缸壁上想,凑合吧,便随口又问:“那今日煮什么粥,扬花粥?桃花粥?杏仁粥?”
  李沽雪这住处原本一人单住,却也五脏俱全,东轩小半间辟出来单作的湢澡室,当中一座红木云母地屏将室内铜盆铜壶龙门架等器具遮了个齐全。此时这顶天立地的屏风却晃一晃,立在后头的人伸出脑袋幽幽道:“您还真是不挑,梗米粥,旁的没了。”
  温镜被他冒出的脑袋吓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坐在铜缸中,即便他脖子支棱得再长也什么都看不着,遂眼角一扬:“七情六欲,以口腹之欲为先,我挑一挑怎了?”
  李沽雪抱着双臂瞅着他那小模样,磨了磨牙:“…我明儿就去把望江楼的厨子给你请来,见天地给你换花样,满意了吗祖宗?”
  温镜原并没有一定要吃什么名厨之作,可是李沽雪磨牙的样子意外使他很满意,他放松身体往浴盆里沉了沉,忽然又问:“望江楼,是长安名气很大的食肆?”
  “嗯,名气很大,”李沽雪眼睛遛在铜缸边缘,多少有些神思不属,“另还有稻香舍,生脍馆,享云馆,还有一家专门烹茶的清雨茶社,里头的师傅回头我都给你请来,行吗。”
  “唔,”那天天得吃成什么样子,不过温镜忽然想起来,“似乎有一家名叫白驹巷的酒肆?”
  李沽雪已经在琢磨火上的炖盅还须多久,够不够自己也沐浴一番,听见温镜这一问,想一想据实答道:“是有,也就去年末才兴起,倒是有师兄弟去过,说是有一品忘忧十分勾人,我、咳咳!”温镜湿着头发从铜缸里半撑起身来看他,玉色的肩颈露出一大片,成功让他舌头打了个磕绊,半晌才继续道,“我倒没去过,且你不知白驹巷的规矩,忘忧是不许带出来的,只能在他们五张桌子上饮毕。”
  我很知道这个规矩,温镜心想,昨天险些被唠叨着这规矩的伙计轰出来。可是又有人说要为他破例,坏一坏规矩,真是奇怪,他头一回进京,按理说应当满城无相识。
  哦只有一个相识,就在眼前,温镜瞧着这位相识,觉着长安的风土人情他倒详熟,便问道:“那么阳记呢?”
  李沽雪:“木易杨?做的什么营生?”
  温镜摇头,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扫过光赤的肩颈:“不是,乃是阜易陽,阳记。”
  这个李沽雪确未曾听过,温镜一想,城中几座较为繁华的里坊他去逛了一遍却也没看见,又转念一想,既然是十几年前温将军获罪,这个阳记想来也逃不脱,恐怕早就连人带商号查抄,要追溯恐怕很难。
  这时李沽雪拾回些理智,问道:“这阳记是做什么的?欠你们的账?”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有一瞬间,温镜忽然想把温擎将军的事情和盘托出。可是此事干系重大,随意传出去…他到底没被少年情热冲昏头脑,心想罢了,等这人何时明着讲一讲师承来历我再坦白也不迟,只含糊道:“家中长辈去世时提过,有一名仇家姓阳,家住长安,经商为业,因有一问。”
  李沽雪高深莫测地笑:“我道你来长安是寻我,没想到是来寻仇。”
  “我是来寻你。”温镜趴在铜缸边儿上认真道。
  李沽雪原本花搅,此时却一窒,得这位一句明白话是真不容易,他再忍不得半刻,先是若无其事地靠近作势执起铜壶添热水,温镜放松警惕,而后李沽雪手中壶一撂,扯开衣袍跳进铜缸。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