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萶药!
他这会儿是有点慌了,比以为是致命的毒药还要慌,这种药他当然听说过,哪个时代都有,但他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被下药的那一个,他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他以为他是厉声,其实是低声,不仅是低声,而且在药力的作用下简直是有气无力温声软语。
荣五已经解开他的上袍,看见他胸口已经蒸出来一些绯红,反应这么大?荣五很是惊奇,啧啧地拉住他的脉,而后奇道:“咦?你体内干干净净,一丝旁人的气息也无,原来你二人还未行过房么?嘻嘻,那便哪儿生出来的那些个海誓山盟呢…”
??什么!怎么每个人都会摸脉!还都净能摸出些有的没的!我二人…
…说起李沽雪,温镜竟然体味到了一丝半点的羞涩!太要命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药力催使下他荒诞的情念层出不穷,没来由地想起两日前晚间翻开的那本什么历趣,闭上眼脑海中浮想起一些不可说的画面,屏风前头的男子成了他自己,后头…
想起李沽雪他心念皆动,可勉力再张开眼却看见榻前是荣五!
温镜面上浮起惊怒交加的神色,生理反应却逼得他眼角颊边像融了胭脂,于是这怒气就不像怒气,荣五沈吟一声一勾他的下颌:“达达可别这般瞧我。”
说着又去解温镜的下裳,一边道:“是不是他身子不好你一直舍不得?我看他脚步虚浮气息不稳的。不能与你共赴极乐是他没福气,你这身精纯的元阳气劲就便宜我了罢!”
温镜默默按下绮念开始调息蓄力,看看能否突破这药力,他有心拖上一时半刻,便道:“他即刻回来,请自重。”
荣五停下手上的忙活凑近他的面前,抚着他的眉眼往他面颊边吐气如兰:“他反正活不久,你难道要为他守一辈子?”
温镜坚定道:“有何不可。”
“啧啧,”荣五嘴角一翘,探手在温镜腿间摸了一把,他容色又天真又妩媚,带着些诱哄,“都这样了还嘴硬,岳郎,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却觉得与你不只十年的缘分,少说也得上百年…”
荣五一边动作一边絮絮叨叨,不知为他的手也有点抖有点慢,像是内力不济。可是温镜比他内力还不济,无论如何调息催动,体内的内力都仿佛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不过手劲仿佛回来了一些,只要再拖一拖…温镜灵机一动,信誓旦旦道:“我生有痔疾。”
荣五叫他说得一时手一松,放开了衣裳带子,看着他道:“你生…生没生于我何干?”
…?这都与你无关??你也太不讲究了吧!
这时荣五慢慢笑开,又去摸温镜的脸,柔声道:“岳郎误会,不是岳郎伺候奴,是奴伺候岳郎。”
说着他便站起身将自己的衣裳也解开。
温镜暗自运气,一面看了他一眼。却立刻又收回了目光,荣五…胸前…她还自称奴。
原来真的是美娇娘。
怪不得痔疾不管用,温镜恍惚。
…
可是那也不行啊!温镜打死也凝不起丝毫内力,只勉强活动了手指,他心中郁卒万分,是姑娘那也不行啊。再接着他又愣住,荣五全身□□不由分说翻身跪坐到了他膝上,由此自上而下温镜看见…
该有的也都有,也不多,也不少,啊?
温镜又抬起目光看了一眼荣五的胸前。也不少,啊?
什么情况?雌雄同体?
“没见过这般好光景罢?”荣五注意到他的目光便捞起他的手臂捂在怀中,似乎非常满意他的惊异,“我这身子幼时练功出了差错,成就了这世所罕见的品貌,你说说看,你吃甚么亏?嘻嘻,予了奴罢…”
他故意挺起胸脯磨蹭温镜的手臂,口中娇声笑:“岳郎别只看呀。”
温镜死命抽回手,荣五一只手却已经握在了他下头冠上,温镜一闭眼,装作抵挡不过的模样妥协道:“既然如此,我要沐浴。”
荣五小嘴一嘟:“方才还是他快回来了呢,亲亲是不是拖延时间想哄骗奴?”
不过他说着还是从温镜腿上跳了下去,就那么□□地预备去打水。温镜就在这个时候发了难。他勉力撑起身刷地抽出采庸向荣五递去,却没有剑锋向前,而是横着剑将剑柄掷出去。荣五也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快并指成掌,手掌一翻一掌迎上。温镜靠着枕头喘着气,先前李沽雪跟他聊过荣家的家学,他们家一手魅魈连珠掌精妙绝伦,看来荣五是个中高手。
高手好啊,要的就是高手。
温镜虽然内息全无,但是纯凭手上功夫准头还是够的,采庸扔过去的角度十分有讲究,荣五一掌不偏不倚,正正拍在剑格,果然就此触动了绿松石机栝。妙笙清越悠扬,采庸也不差,声音不大但是独特非常,耳力好的人隔着老远就能分辨出来。
荣五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信号,翻手点住转动不已的剑饰。
他半含着嗔怪斜了一眼温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抚弄着手掌,口中道:“岳郎真是,又少不了你一块肉的,何故这般无情。原本你我欢爱一场便罢,如今你可要陪他去地底下做鸳鸯了。”
第42章 四十二·杜宇多情是也非
温镜嘴里泛着腥甜,乃是他强行运功的缘故,他神色淡然里透着一股狠厉:“内子即便武功不敌你可是他长了嘴,你杀得了我一个杀得了我们两个,还能杀得了三途殿所有弟子吗!”
荣五面色一僵,似乎在考量,温镜继续道:“你还不走,你和三途殿的生意不做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杀人是有风险的,温镜言下之意:你惹得起三途殿吗?荣五原本静立榻前,忽然动起来,一把抓起衣裳披上,他边穿衣服边冲温镜娇俏一笑:“还是岳郎知道疼人,我的灵丹妙药今日便成全你们洞房花烛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就半敞着衣衫人影一闪夺门而出。
李沽雪几乎是踩着他的后脚跟进的门,他几步赶到内室的时候温镜堪堪扯过一床衾被遮住要害。可要害毕竟就那么一小块地方,他身上果露出来的地方更多,就这么无遮无拦软在榻上,温镜有气无力提醒道:“口鼻。”
其实不必他提醒,以李沽雪的经验和机敏他早该闻到那股古怪的香气,早该掩住口鼻,可是…
可他进来猝不及防榻上白花花的一片撞入他眼帘,还有半搭在榻沿边上的紫衣,还有拉开了一角的凌乱衾被…
李沽雪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般情景,前两日客栈里的某个清晨,他闯进温镜的房间也看见过他的睡榻,那时榻上也是如此的被翻红浪,枕侧还有一套萶宫,当时李沽雪想的便是:可惜了。
可惜了人去床空,不知人躺在榻上,拥在被中,那该是何等光景。
今日他便见到了,原来是这般光景。
那腿那腰还有…李沽雪屏住气息默默上前将被子拉了个囫囵,垂着眼睛看都没敢多看。
温镜也觉出些气氛有些不尴不尬,但他眼下也顾不上,荣五缺了大德,这是什么香,效力这么猛。他有心侧一侧身挡着些某处异军突起的地儿,可是略一挣动身上直发软,而脑中不期的画面则完全火上浇油。横冲直撞的药力直冲得他脑子混沌,太阳穴突突地跳,意志力碎成一片,只得陷在被中闭上眼睛。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温镜方才硬提一口真气,似乎激发了他经脉上的旧伤,胸中气血翻滚,喉间腥气四溢。“你怎么了?”见他面色潮红嘴唇又泛白,李沽雪觉得不对,一把拉住他的脉。
脉象虚浮,一息至少五数,这是体内热力翻滚阳气过盛的缘故。只是?怎么仿佛还有些内伤的迹象?李沽雪脸色阴得能滴下水来:“他伤着你了?又给你下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温镜也说不清,荣五突然犯病?精虫上脑?他喘匀一口气将经过略说了大概。
房中还残存着些味道,李沽雪认出来:“大约是魅香的一种,”他脸色如铁,勉强压下了胸中翻滚的火气,故作轻松道,“这种没旁的法子,自己熬过去就是。要说也是你没经过事儿,这放爷身上,即便中了也就顶多手脚软上一刻钟。”
温镜心想那你可真棒还得夸你两句咋地。他没说,因为他有求于人,他道:“能搭把手么,或者劳您大驾再出去逛会儿?”
李沽雪此刻愿意离开就有鬼,听见这话便去拉他手臂。可温镜上身一坐直起来,盖至胸前的被子便往下滑去,温镜“哎”一声想抬手拽住,李沽雪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一只手便去帮他扯被子,两人手忙脚乱才给遮严实。可是不料温镜自己坐不住,他一被拉起来就要向后仰倒,李沽雪又两只手都占着,情急之下长臂一揽连被子带人一齐就给拥在了怀里。
呃…温镜默了片刻,道:“帮我挪个地方,靠墙就行。”
李沽雪抱着人良久无言。两人的姿势像是对着脸相拥,灼热的湿气随着温镜一呼一吸层层叠叠地蘸在他颈上,漆黑如墨的发丝落了他满肩,他的手交叠在温镜背后,隐没在被子里搭在温镜腰背一侧,掌中一把滑腻,李沽雪不愿去分辨是丝料上佳的衾被还是…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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